她将手伸到身前，一点点解开衣服上的纽扣。阎晧默没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还在想怎么才能让她放开自己时，忽然被王思琪抓住手，就往她胸前按去。
“你！”他吓了一跳，抽回手，赶紧转过身。
王思琪的身材很好，他只瞥到一眼就面红耳赤，转过身时那打开的衣襟还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他索性连眼都闭上，手又被拽住。
“你放开！”他甩开拉住他的手，想走。确切的说，是想逃。
“阎晧默，你是个热血青年，今年我们都19岁了，成人了。你、真的不想要吗？”王思琪问，她没注意到自己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些地方青紫着，是昨晚磕碰时留下的。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阎晧默心情复杂，王思琪的行为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范围。他觉着王思琪的身体就像个太阳，烤得他难过，于是朝门前走去。
“我先回去了，会再打电话给你的，你好好休息。”
“如果是萧堇，你会拒绝吗？”王思琪冷冷的问，她的眼神已经丢失几个月前的童真，阎晧默拉在门把上的手停住。
“萧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答了声，拉开门走出去，王思琪一下瘫坐在地，眼泪又下来。阎晧默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寓指萧堇是个纯洁的人，不会这样下贱的去求人来爱，而她王思琪就是个下贱女孩，可以随随便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萧堇也会尝到这样的痛苦的！”王思琪眼中凶狠起来，“到时候，我们都一样脏，我看你还能爱谁。”
她站起身，走进浴室，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遍。她很用力，把每一寸皮肤都搓得通红。洗完之后，找了一套漂亮的衣服给自己换上，还画了个淡妆。镜子里的王思琪脱去学生的气质，看上去像个成熟白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虽然笑得红了眼眶。
谁给了我这样的痛苦，我会加倍奉还。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回家，用平常的声音说：“爸，我需要钱，多给我一些……”
萧堇心不在焉的上班，汪鼎然不时透过百叶窗看她一眼。今天的工作中，萧堇已经出过好几次错误，要不是他细心看一下，数据发到董事那可不就好办了。
他没挑明，也没责怪，萧堇的反常倒让他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能让这样一个自强的女孩魂不守舍。难道是恋爱了？
他摇摇头，恋爱，应该是傻傻的笑，而不是愁眉苦脸。
不过他没那么多闲功夫去管萧堇，他正在策划一件大事，这耗去他不少精力。他琢磨着，好几天没近女色了，夜里得去放松放松。
下班时已经十点多，萧堇先走了。
阎晧默一天没跟萧堇联系，她不知道王思琪究竟怎样了。这样的事情，说白了就往两个方向发展，一种是从此一蹶不振，将心全部束缚起来。还有一种就是努力变得坚强，自己支撑自己走下去，她当然希望是后者。
因为她自己就是后者，人生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变得残缺不完美，可有什么办法，日子总要过下去。回想她的那一夜，汪驰其实已经算是很温柔，整个过程她没吭过一声，哪怕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不断淌下，她咬牙忍住。
可是结果都一样，她和王思琪的灵魂，在事情结束之后，都被抽空了。
这算什么，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路过海边，萧堇让出租车司机停下来，她站到铁栅栏旁吹着海风，这里夜景很好，可以看到不远处城市的霓虹灯。
铁栅栏处灯光较若，一旁停了些车，不是名车，应是住在附近的人为了省小区停车费而停下的。萧堇没在意这些，她心绪纷杂，对母亲的记忆淡了，她很想念父亲。父亲临死前握着她的手依然是温暖的，就像那颗极力想给她父爱的心。
不远处疾驰来一辆车，猛然停到空处，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后停下。车里放着激情的音乐，一男一女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车刚停稳，男人迫不及待的跨到坐在副座的女人身上，很快就纠缠到一起。萧堇听见声音，疑惑的回过头，只见整个车身都在剧烈晃动。她摇摇头笑了笑，对这样的疯狂见惯不怪。为了不打扰他们，萧堇往旁边走了几步，继续看清亮亮的海面。
车中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停下动作疑惑的回头看了看，看到萧堇时一下愣住。
“baby，别停啊！”他身下的女人不耐烦的动了动，萧堇转头时，男人将女人一下压低，压到车窗外看不到的位置。女人以为他只是想换个动作，禁不住呻吟了声。
“嘘！别吵。”男人低声的说。
“哎，你这样我会很难过。”女人面貌有几分外国人的影子，男人抬头看萧堇走远之后，才从女人身上让开。
“这就完了？”
“嗯。”男人开始穿衣服。
“Areyoukiddingme？（你耍我吗？）”女人难以置信的问了声，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也没数丢到女人身前。
“Getout！（下去！）”依然是冷冷的一句。
女人生气的穿好衣服，拉开车门，关门的时候很大力，继而气鼓鼓的踩着高跟鞋离开。这声音让萧堇再次回过头，看着这个身材极好，穿着时髦的女人扭着腰走到远处。音乐声停了，车内漆黑，萧堇没看到坐在车内的男人。
此人正是汪鼎然，他毫不费劲就从酒吧带出一个美女，本是激情澎湃，在见到萧堇时却完全没了兴趣。他点上一只烟，目不转睛看远处的萧堇，风不大，轻轻扬起她棕色卷发，萧堇稍许眯着眼站在那，汪鼎然无法解释这一刻心里的感觉，他少有的觉得烦躁，狠狠抽了几口。
他一直等到萧堇离开后，才开车回家。
韩玲玲已经睡下，萧堇轻手轻脚的洗好之后睡下。半夜，韩玲玲起来上厕所时，听见门外有声音。
不是敲门声，像是有人在门上贴什么东西，又像是谁在门前玩塑料袋。韩玲玲疑惑的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她吓得大叫一声往后缩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这响动显然惊醒萧堇，刚出房间就见韩玲玲满头大汗语无伦次的指着门口。这神色，仿佛门口的是个吃人的恶魔，她上前，提着心眼小心翼翼的从猫眼里往外瞅了瞅……
空无一人。
再仔细看了看，还是空无一人。
“玲玲，这可不好玩。”她嗔怪的说，准备回去睡觉，韩玲玲一把抓住她，手心冰冰凉凉的。
“萧堇！萧堇！不是开玩笑，有鬼，有鬼啊！”
这样恐惧的神情真的不像开玩笑，可萧堇的确什么都没看到，于是伸手拍了拍韩玲玲的肩膀说：“别怕，外面什么都没有，不信你自己看。”
她镇定的语气让韩玲玲稍许放松下来，以为是真的眼花了，心有余悸的将眼凑到猫眼上。门外一张惨白的脸，眼角和嘴角还在流着鲜血，头发乱糟糟的耷在头上，猩红的嘴唇弯出诡异的弧度，像在狞笑。
“啊——”韩玲玲这回比上回看得清楚，一下跌坐到地上。
萧堇糊涂了，她直接凑到猫眼上，门外依然什么都没有。到底是韩玲玲的问题还是有人恶作剧，她才不信这个邪，定了定心，伸手拿起一旁的棒球棍，捏紧之后，猛的拉开门冲到走廊上。
走廊上空空如也。
“玲玲，你看，什么都没有嘛。”萧堇放松下来，示意韩玲玲往门外看。
韩玲玲起身，畏畏缩缩的伸出头，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半晌后说：“萧堇，今天我要跟你睡。”
第二天清晨，萧堇买好早饭，要赶去上班，慌忙中撞到一个女人，女人身边的男人赶紧将女人护进怀里。
“你这个人，走路当心些啊。”男人说了声，萧堇赶紧赔礼道歉，男人定睛一看，笑了：“是你啊。”
萧堇看了半晌，是有些面熟，没想起来是谁。
“噢，有个晚上，我们抓了两个小偷和一个男孩，是你来接那个男孩的，我做的审讯。”男人解释着说，萧堇这才想起来，就是阎晧默和俩小偷打架被抓到警局的那次。
“您瞧，没穿警服没认出来，真是不好意思。”萧堇冲他们夫妻笑了笑，看见女人隆起的肚皮，幸福仿佛感染到自己身上。
“恭喜你啊，快当爸爸了。”萧堇说，男人点点头，“嗯，是个儿子。我还没谢谢你呢，那天晚上俩小偷都招了，他们之前作了不少案子，这种小偷小摸的，本来就难找证据。他们自己招供就好了，为这局里还给我记功嘉奖呢。”
萧堇还是笑笑，她急着上班，就同夫妻两告别，男人叫住她，给老婆要过便签纸写了个名字和电话号码。“以后这片区我都负责，就算交个朋友吧，碰到什么事随身可以打我电话。”
萧堇道谢接过，道别之后匆匆往酒店赶去，纸条没来得及看就塞进挎包里。（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