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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剑似无心两份容,谁解青衫满面愁

夜阑,雾浓重,朦朦胧胧中,柳枫与天绍青直接进镇,分别朱思啸等人后,一路上柳枫都没主动开口,天绍青只觉他满腹情绪,搅得自己也繁如乱丝。

及至到了家歇店,柳枫怅触前尘,不愿多言半句,想歇一歇脚,举步便往里入,天绍青如被霜打似的,气色惨淡。

只因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两人关系已非寻常,柳枫有何心事,却藏着掖着,虽然掩饰不住痛苦,却只字不说,她实在猜不透,直觉柳枫到此境地,必有一番新的抉择,但她还被完全蒙在鼓里。

她不想做个一无所知的人,自从跟随柳枫,她就渐渐失去了自己的本能,包括一些理念思想都在慢慢转变,不得不承认,柳枫风格峻峭,是比她强硬好多。

但不管怎样变,她还是想吐个痛快,叫道:“柳大哥!”

柳枫转身回望,根本没打算讲实话,面上有股愁苦之色,甚是冷峻,直教人脊梁骨麻起。

天绍青也由头顶凉到了心头,说不出酸辣苦甜,良久,两人就这样立定,迎面对望。

柳枫站在客栈门口,天绍青立在街上,谁也不言。

天绍青情深若渴,想待柳枫说,毕竟跟随李玄卉久了,她非是逆来顺受之辈,也不是没见过外面的凄凉世界。

然而柳枫却呆呆望着远方,顾自出神。

半响后,天绍青欲做试探,讷讷道:“你……还想着方才的事?”

她觉得柳枫不该为此生气,像他那样的人,怎可与流俗进退,可又想到他毕竟也是人,不忍责怪,每看到他,心就软了大截,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找错误。

以前她数次与柳枫意见相左,现而今却这般在意柳枫感受。

爱上一个人,同时也失去了自我,有时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柳枫冷哼一声,想起适才情景,她心细如发,必能看破,自个儿心愧气馁,猛然侧转身子苦笑,也不知是自嘲,还是慨惜。

天绍青难过已极,把头一低,躲入他的怀里道:“柳大哥,对不起,我——”

柳枫望着黑夜,哀情愤郁,凄诉了一句:“这个世上有仇、有怨,此恨到死不休吧!”话声一点也不激烈,轻轻的飘逝不见。

天绍青自愧朱思啸之所以找他寻仇,全是自己带来的,而赵铭希也是自己招惹的,就算玄天门与七星派弟子追来,也是自己拖累了柳枫,心里好生不畅。

但柳枫话里有话,不单单是因为普通的纠缠仇恨,一时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随柳枫进入客栈。

有客人到访,店主自是热情招待,柳枫却无有心情,只简单扔下句话:“准备两间房!”说罢,直接上楼。

天绍青恍惚失神,付账期间,店主好似与她熟识,打量一番后,含笑相待,不收银两,还告诉她已经有人提前付过账了,只管安心住下。

天绍青被吊起好奇心,连问那人是谁,还当又与前些日子一样,是赵铭希暗地捣鬼,如今有柳枫在前,不似以往孤身一人,只怕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她几番婉转地追问,店主俱是神秘兮兮,拒绝相告。

天绍青本想弃房不住,可考虑到对方有备而来,自己必得想个妥善的法子应付,总是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

万一此次自己走了,下次又被跟踪,对方在沿途设下陷阱埋伏,岂不更加误事?便打算装作不知内情,哄那店主一哄,当下一脸是笑,迎合那店主,回到房中。

她欲在暗处偷偷观察店主是否与人联络,可夷由间,店主已备好酒菜送了进来。

看到酒菜,天绍青不禁一惊,眼睛发亮,只因那两道菜虽是平平无奇,一道是麻辣豆腐,一道是口水鱼,但若非了解她,根本不可能得知那是她最喜欢吃的菜。

店主言,都是那位客官拿了菜单,吩咐厨子做的。

天绍青嘀咕道:“如此了解我,怎会是那赵铭希?就是柳大哥,也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左思右想,她又觉得那人有股令她熟悉的感觉,偏又想不起是谁,按说她来到这不知名的小镇,熟人都不可能获知才对。

她一时心烦,无法集中精神,时而想想那神秘人,时而又思及柳枫,他那悲哀的神容,带着泪光的双眼,好像藏着无穷心事。

每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刹那之间,柳枫离自己好生遥远,左右都忐忑难安,心绪不宁,非得在这深更时分,亲眼看一看柳枫才放心,而且柳枫自从回房后,因何没有一点动静?就好像那样一个人,不存在了一般。

天绍青越想越害怕,提起脚步,就奔出了房间。

门是闭牢的,从外面什么也望不进,天绍青起手敲了柳枫房门数次,毫无回应。

倘若柳枫在房中就寝,以他的功力,怎会听不到敲门声?

天绍青心中惊惶,待要用拳头砸门,身后走来一人,立了好半响,始终夷由不定,直到天绍青有所察觉,转身相看,看清是柳枫,诧异道:“柳大哥?”

她完全没想到柳枫会悄悄离开房间,也不知会自己,若不是发生了甚事,他去追查,绝无可能这般奇怪。

但柳枫满面愁容,落落寡欢,显得极为孤寂,乍见天绍青,好像有些怕她发觉什么似的,嘴角蠕动道:“我……到客栈……随便走了一走,四处看了看。”

天绍青不能确定是否神秘人来过,他去追击,才会如此,投入他的怀抱道:“你怎么不高兴呢,告诉我吧。”

柳枫淡然笑了笑,手抚上她的脸颊,珍视道:“没事了,刚才吓着你了?”

天绍青摇摇头,柳枫便拉她进门了。

在屋内坐定,柳枫只是斟了两杯茶,递给天绍青一杯,自己饮了一杯。

天绍青对茶无动于衷,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看柳枫轻轻松松,分明是装的。

她低头想心事,柳枫呷了一口茶,望望她道:“还在想那位神秘人?”

天绍青点头,柳枫一笑道:“这里的店家不是说了嘛,明天他必会出现,倒时就可知道是谁,何必这么忧心呢?”

天绍青十分意外,方才进店时,她也是从掌柜口中得知此事,柳枫早已进房,是从何处得知的?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柳枫刚刚暗地追踪自己,也真的只是追查那神秘人?

可听柳枫的口气,不像是神秘人出现过的样子,那柳枫到底作甚了?又为什么而担心?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事瞒不过柳枫。

天绍青虽有疑惑,但见柳枫心情平复,也不提那不快之事,说道:“我总觉得我认识这个人,他很了解我,不知道是不是——”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瞎猜有些不妥,止了口。

柳枫微笑道:“他不是告诉店家,约我们明日午时见面么?那时答案自会揭晓,现在瞎想也没用,是么?”

天绍青见柳枫此番神情自若,已弃了烦忧,而自己满面愁容,反倒坏了气氛,也一笑,不再提说。

两人宿了一夜,无有大事发生,很快到了翌日晌午,店主果然守信,时辰到了,来邀他们赴约。

地点也选在客店,是一间清雅的居处,酒肴罗列,香味诱人,桌凳都摆放停当。

最引人注目的是,有关中特色的弱柳扶风馄饨,用白瓷圆盘盛上五只,团团围抱如花蒂形,用菜置于馄饨中,另一端如须般垂向边角,把当中的馄饨烘托的如珍珠米粒。

天绍青将菜肴略看一遍,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光,欣喜地拽住柳枫手臂道:“是……师父,是我师父!柳大哥,是我师父,他来了——”

柳枫完全始料未及,也没料到是天绍青的师父驾临此地,可除了李玄卉,又别无他人可想,愣道:“无尚真人?”

天绍青脱口道是,见柳枫仍有不信,指着一桌菜道:“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只有师父知道呀,父亲与母亲正在养伤,好些日子没见了,是不会获悉我的行踪的,一定是师父,不会有错。”

她心中欢腾,抑制不住兴奋,正说着,李玄卉果从门口现身,走了进来道:“青儿,你个鬼灵精,往常都挺聪明,这次怎的变笨了,现在才发现是我。”

天绍青回头一看,快步上前,拉住李玄卉衣袖道:“师父,您素日都忙的很,突然来此,青儿如何想得到,还当是谁捉弄青儿哩。”

李玄卉一脸是笑,任由天绍青拉他坐下,嗔道:“你个丫头,也太胆大,我令你去洛阳为人贺寿,出了那等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也不回禀我,为师……只好自己找来了,还以为你丢了,不过……”扫了柳枫一眼,收回目光道:“后来得知你安然无恙,就顺道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

李玄卉言说间,又道:“你也想念那许多未见的父母了吧?”伸手欲图斟茶。

天绍青抢过一杯斟好,捧给李玄卉,恭谨道:“师父猜的可准了,前次青儿也去了苏州打探,可惜扑了一空。”

李玄卉将茶饮罢,天绍青未免把柳枫晾着,将他拉过来,面向李玄卉道:“师父,这位是柳枫,是——”

她待要讲出与柳枫相识的经过,柳枫躬身施礼,朝李玄卉道:“在下见过李真人!”

李玄卉定睛瞧了柳枫半响,忽然神色一肃,起身说道:“你就是最近江湖上疯传的‘无情剑’柳枫?听说剑无情人也无心,短短时间内,葬送了很多冤魂?”说着,又轻藐地笑了两声道:“别人道你出手狠辣,你杀人的时候,也毫无愧疚,现在见面了,如何这般安静?”

柳枫一愣,未料李玄卉出口伤人,用文绉绉的话把他讥讽了一番,他向来自傲,哪肯受气?奈何这是天绍青的恩师,不能随便作色,然他不辩上几句,也不痛快,当下面露不悦道:“在下正是柳枫!”

回望李玄卉,两人对视了一息,柳枫不示弱道:“江湖传闻,是真是假,还不是由他们妄自评说。”

柳枫顿了一顿,走开几步道:“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想做的,而且柳枫有一言不吐不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人恐怕是误解我了。并不是见了谁,柳枫都要杀死他们,那与杀人疯子又有何异?”

天绍青左右顾望,见两人神色不对,不免有些焦急。

她在想,是不是黄府的事传扬江湖后,李玄卉对柳枫有了成见?而眼下这种形势,师父既然抢先发难,就有质问之嫌,等着柳枫对答,柳枫是绝不会看不出,也绝不会忍气吞声的。

倘若再说下去,事态演变到何种境地,她也无法预料。

李玄卉听了柳枫的话,并不为此触动,嘴角露出讽意道:“你觉得自己没错?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也没心情理会,但你对我徒儿所做的事,也叫问心无愧?”

天绍青听出弦外之音,连忙道:“师父?”就想制止。

李玄卉却扯住她的手臂,向柳枫问道:“别人对不起你,我的徒儿有没有对不起你?我视她如亲生女儿,你打伤过她几次?是不是差点因此害她丧命?虽然我也有听闻你后来一再救她,但你们毕竟是孤男寡女,相处这么久,闹出疯言疯语,青儿以后怎么见人?”这话立时把气氛拉的无比沉闷。

天绍青恐慌至极,从来没见自己的师父如此咄咄逼人,一时反倒不知所措。一面急于解释此事,一方面又不想提及柳枫的旧事,毕竟她知晓就成,说给旁人,也无益,只是不断揭露柳枫的疮疤。

事情的真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俗话说传言一向有扭曲事实的能力,但也正因为传言,才会暴露一些秘密。

天绍青急忙转身,朝李玄卉道:“师父,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未落定,柳枫已语声铿锵,大声道:“我娶她!”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李玄卉与天绍青一惊回头,全都愣住。

李玄卉提醒了柳枫一个事实,他一下子意识到那并不是可以推卸责任的事,也让他认为自己某种人格受到了羞辱。

他可以忍受干脆了当的方式,比如残杀解决,果断了事,却不能忍受他心底最在意的事情被诬,一字一顿道:“我——娶——她!”侧身恭揖,郑重道:“请李真人成全!”

天绍青呆呆地瞧着他,一时间思绪纷飞,想起了很多,当年十三位国色天香的少女都不能将他打动,如今居然轻易许诺?

她深知柳枫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曾经发下重誓,绝不为儿女私情所累。

是什么令柳枫开始认真起来,改变了初衷?昨夜柳枫一来一去,想过什么?

李玄卉的出现,是意外,还是非意外?

柳枫期盼着李玄卉的回答,料得以自己的能耐,李玄卉没理由拒绝。

不曾想李玄卉语出惊人:“如果我不答应呢?”竟没想过要与柳枫结亲,还背过身不理,也不愿与柳枫再做交谈。

但柳枫却看到他悄悄斜视,也在注意自己的举动,他的掌心虽未抬起,却凝结了千斤之气。

柳枫硬下心肠,一步纵前,拾掌袭他后背,迫他与自己正视。

因为李玄卉乃当世一代奇人,武功深浅程度,柳枫没一定把握,只能攻李玄卉个猝不及防,从正面迎击,他慢了一拍,李玄卉早在等候。

从李玄卉看不见的角落出发,他的身法也要奇快才行,当下双手齐扬,略一竦身,李玄卉就已发觉,信手来挥。

劲风一缕缕从两人身上散出,卷起长发飞舞,柳枫浑身的衣衫也缓缓鼓了起来,李玄卉自然也一样,就连天绍青的面靥,亦起了股冷风。

场面顿时陷入僵持中,天绍青抢身拦截,却被李玄卉一把推去一旁,掌心与柳枫相接,拼的是内力,激起真气四溢,顷刻便将杯碗震得叮当乱响,一桌好菜,还未就食,就跌在地上。

李玄卉乃武林少有的高手前辈,内功自然不在话下。

柳枫从容镇定,反而在此关头,凝聚全部心神,露出一抹狡狯的笑容,意在告诉李玄卉,他并不怕,还有后招未出,真气也始终随李玄卉游走。

片时过后,天绍青望向地面,只见二人落脚之地,现出个深坑。

那李玄卉与柳枫斗了一场,虽不见惊心动魄,却笑语喧喧,同时收了掌,退开一步。

天绍青看不出胜负,不由十分好奇,心里讷讷道:“难道我与柳大哥的功夫竟相差这许多?”不敢深思,越想越羞惭。

李玄卉望向柳枫,神态莫测,柳枫已拱手道:“李真人,多有得罪!”

李玄卉欢畅已极,大笑道:“果然聪慧,我没有看错人。”

柳枫接道:“真人过奖,若非真人手下留情,柳枫恐怕难是敌手。”

李玄卉摆手道:“你无须自谦,平分秋色,我并无相让。”

天绍青恍然大悟,拽住李玄卉手臂道:“师父,原来你试探柳大哥。”

李玄卉笑道:“你以为师父想干什么?也是他聪明,一早看出为师用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天绍青撅着嘴道:“可糗了我,以后见了柳大哥,可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玄卉好奇问道:“这是为什么?”

天绍青有些垂头丧气,嗔道:“师父的武功,青儿本就望尘莫及,如今你们未有胜负,岂不证明青儿这些年都是荒废了嘛,从今日起,哪还有脸做人?”

李玄卉与柳枫被逗的哈哈大笑,天绍青生气地坐去一边喝酒,吃了一会儿,还不服气,嘟喃道:“本来人家在柳大哥跟前,还有几分自傲的,现在啊……只知道他拿我耍的团团转,我那点功夫,他都看不起呢。”

柳枫走过去,抚住她的肩道:“青儿,你要那么高的武功,莫非是想它日打我不成?”

天绍青急的脸都红了,跺跺脚道:“哪有?”

李玄卉看在眼中,欣慰道:“青儿没有看错人!”说罢坐下,看向柳枫微声道:“无情之人,并非真正无情。”

柳枫笑笑,与他喝了一杯酒,李玄卉长叹道:“青儿对我而言,犹如亲生女儿,甚至胜过我的性命,所以早年我只是带她出来闯荡,授些基本的诀窍,却并不想让她受苦。我也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今日也就不想为难你,青儿不好过,我也难做,这就把她交给你,希望你以后代我好好照顾她。”

李玄卉这番话说的言真意切,非常诚恳,柳枫也很珍惜,郑重应允。

三人当下重置酒席,饮酒闲聊,说起了各自的经历等要事,作为互相了解之用,李玄卉又主要说了沈家庄遇难之事。

天绍青当初不曾进沈家,听过此事,却急于知晓下文,李玄卉道自己此次也是为此而来,怕天绍青不明究竟地胡来,会闯出乱子,便把相关事情相告。

旧事重提,使得天绍青满面沉重,再也欢畅不起。

李玄卉见她闷闷不乐,那柳枫也在一旁默不吭声,料是自己多嘴,言语有失,忙又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为师此番一是为了看看你,二是告诉你,绍琪和你姐夫本欲随为师赶回玉华山,中途忽然遇到你师叔上官掌门,便被带去了华山小住。师父这才抽空来找你,也听说了黄府的事,担心你有个甚事,如今你无大碍,绍琪也住在华山,有你七位师公保护,也可以放心。”

天绍青点点头,道:“青儿知道了,没有得到你们首肯之前,不会擅自行动,免得惊动那些心存不轨的人。”

李玄卉也比较欣慰,又想起故人,长叹口气道:“前些日子,师父去看过你沈世伯,为他上了柱香,哎,也真是不幸,会遭遇这样的祸事,沈家灭门,你爹也尽力了。”

那柳枫早就为此烦心,近日又不断遭到程品华骚扰,误以为是月明教纠缠不清,今番被李玄卉一说,触动心事,他再也料不到世道轮转,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才刚刚决定与天绍青在一起生活,终究还是难以摆脱这些阴影。

他怅然愁苦,就一个人坐在旁侧喝闷酒。

李玄卉看看他,又看看天绍青,只见两人都不开心,还当是担忧天家之事,连忙道:“青儿,别太担心,你爹没事,师父见过他们。”

天绍青立时止住悲戚,抬起头道:“师父,你果真见过家父?”

李玄卉也未隐瞒,直接道:“他们夫唱妇随,另择了地方疗伤,不让人打扰。”拍拍天绍青的肩膀,安慰道:“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吧,贼人要攻破裳剑楼,就得过玉华山这一关,还有华山,再不行的话,咱们还有……”

天绍青接话道:“还有舅舅家,在清居苑,可有关河四十四个家族助阵呢,青儿听说天名剑一现江湖,就有许多传言,说天名剑是出自清居苑的,那么如果属实,一旦天名剑有失,老太君作为清居苑的首要人物,必不会坐视不理。”

李玄卉微笑道:“所以有甚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必会畏惧咱们。”说此,神色一变道:“师父明天便要离开这里,你父母若有了消息,师父派人给你捎信。”

天绍青热泪盈眶,急忙躬身拜倒,脆声道:“青儿谢过师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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