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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送葬队伍

我看三人忙的晕头转向,坐在医院里不知如何是好,连饭都忘了吃。

我有心帮忙,无力插手,我是鬼,早就脱离了他们的生活范围,我能做的只有拿出手机,给纸扎店里打去电话,喊他们送点饭过来。

不多时,刘能胖乎乎的身子赶来,我示意他把饭给我妈他们,刘能替我鸣不平老大不愿意。

刘能编了个借口出来看病,恰巧看见三人,怎么说也是我生前的朋友,正好自己买饭,把三人的都买了,这瞎话编的完美,这大概是刘能的唯一技能。

几人聊天空档,聊起了周帅的背上的斑点,刘能一瞧,直呼:“不可能,年纪轻轻的,咋能长老年斑呢。”

这话引起了瘸子的注意,有些不耐烦:“你说帅帅背上的是老年斑?可别乱说,帅帅才二十多岁,咋可能嘛!”

刘能多多少少是生意人,会看脸色,连忙摆手:“我就是说像,别在意,医生不是让你们去专业的医院看看,正好我有车,需要帮忙吱一声。”

虽然说刘能是好心,可是他的小面包再怎么说也是拉死人的,这一点我妈和瘸子都知道,脸色更加难看。

“不用麻烦你了,你忙你的,我们坐班车去就行了。”我妈客气道。

“成,有事打电话,我和一把是比亲兄弟都亲,您二老把我手机号记一下。”刘能故意把‘亲’这个词说的极重。

刘能留下手机号走了,看三人的样子打算直接去专科医院,现在是白天,我不好跟着,跟着刘能回纸扎店。

一出医院,我打趣道:“胖子,你是怎么想的,周帅二十多岁你给整个老年斑。”

刘能冷哼一声,“我说这话是好听的,其实我是想说尸斑的,生意好的时候,我一天拉十具尸体,尸斑见的多了,跟白眼狼身上的斑点一模一样。”

“扯什么犊子,周帅是有点完犊子,可身子骨没问题。”我打断刘能的话。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皮肤病相近的颜色都差不多,我就顺嘴一说,最快了点。再者说,活人不可能有死人斑,万一被我说中了,我不是留了电话号码,到时候让你找来那帅哥瞧瞧。尸斑不是最好呗,我也不是要诅咒你弟。”刘能解释道。

刘能是好心,这事算我家里事,刘能能说出这些话也是把我当成兄弟,有一句话刘能说的没多,比亲兄弟还亲。像我家这样,我妈嫁人,一直没给我改姓我也猜出了大概,对于瘸子我毕竟不是亲的,我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亲人,他们就未必了。

今天的雾霾过大,大的连太阳光亮都无法穿透,雾霾天不出门,大街上没有几个人,导致阳气更少了,大中午的,我走到大街上,身上的阴气只散发了少一部分。

趁着自己白天能在大街上游逛,我自然不会回到纸扎店里猫着,好不容易可以在太阳底下行走,难得的机会,哪里能放的过。不过只在纸扎店附近走,万一阳气旺盛,我还有地方躲避。

走着走着,我听到了一声嚎啕,声音来源于医院,估计是谁家又死人了,哭声在医院附近没少听见,可以说习以为常。

我没多的在意这声哭声,紧接着听到了连续的哭声,才掺杂着唢呐声,这一点让我提起了好奇心,医院响起唢呐声还是头一遭。

好奇的不止我一个,哎呦就近店铺里的人,这些人在自家店里伸长脖子朝医院的方向望。

唢呐声正缓步朝我的方向走来,我识趣的躲进一家水果店的摊位旁。

奈何雾霾能见度不足百米,听声音距离我很近了,迟迟不见过来。

等了大概五分钟,在雾气中隐隐看见了送葬的队伍,让我觉得好笑的是队伍中打头的竟然穿着红衣服。

水果摊的摊主看呆了,朝我的方向随口说道:“估摸着是外地人的风俗,喜丧。”

喜丧是指一个人活到命数尽了,八十岁朝上的人。

在我看来,水果摊摊主是自言自语。

送葬的队伍,走一步,停顿一会,吹上一吹。

“这么大仗势,我估摸着这人岁数得上百了,家里有点钱。”摊主继续说道。

我也赞同摊主的话,有些地方对死人是极为敬重的,在城市里岁数能上百,那可了不得。类似的仗势我只在电视里看见过,那些明星啊大官啊,出殡不都挺大排场的吗?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送葬队伍才到我面前,前排吹唢呐的人个个皮肤黝黑,像是在农田里干活的人,我琢磨着可能是注重仪式的山里人。

这一点,城里人永远比不上山里人,对死者的那点敬重都交给殡仪馆去做了,请几个猫哭耗子的哭丧人冒充孝子。当真以为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都清楚的很。

摊主拉着自己的摊位往后靠,怕送葬的队伍碰到自己的摊位,惹上晦气,并朝我这边说:“小伙子,你往里靠靠,毕竟是出殡的,别让他们碰找你,晦气。”

摊位旁边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摊主不能傻到对空气说话,我指指自己,试探性的问:“你在和我说话?”

摊主看我跟看神经病一样:“我一直在跟你说话,难道还有别人?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手机就是亲人朋友,有个人跟你们说话都奇怪。”

水果摊摊主能见到我?什么情况。

“哎,小伙子你也别站在路口了,帮我往后撤撤摊。”摊主不以为然道。

“哦。”我回过神来,帮着摊主撤摊,心中充满了疑虑。

哎?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我怎么能知道送葬队伍前面的人穿的红衣裳,难道说我能看见颜色了?

我连忙低头看看水果,我能见到的只有浅浅的颜色,微乎其微。

“老板,打头的四个人是不是穿的红衣裳?”我问向摊主。

“红衣裳咋了,一个地方一个习俗,喜丧穿红衣,在我们那也有过。”摊主慷慨而谈。

我抽动着嘴角,附和:“老板也是外地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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