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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李白的剑,杜甫的刀

在这种时候,就算李白和杜甫不用大招,也不行了。

于是,李白突然放声高歌。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这首《临路歌》,又叫做《临终歌》,是李白创作的。

有学者认为,题中的“路”字,可能有误。

根据诗的内容,联系唐代李华在《故翰林学士李君墓铭序》中说“年六十有二不偶,赋临终歌而卒”,则“临路歌”的“路”字,当与“终”字因形近而致误,“临路歌”即“临终歌”。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打开《李太白全集》,开卷第一篇,就是《大鹏赋》。这篇赋的初稿,写于青年时代。

可能是受了庄子《逍遥游》中所描绘的大鹏形象的启发,李白在赋中以大鹏自比,抒发他要使“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的远大抱负。

后来,李白在长安,政治上虽遭到挫折,被唐玄宗“赐金还山”,却并没有因此志气消沉,大鹏的形象,仍然一直激励着他努力奋飞。

他在《上李邕》诗中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也是以大鹏自比的。

大鹏在李白的眼里,是一个带着浪漫色彩的、非凡的英雄形象。

因此,李白常把大鹏看作是自己精神的化身。

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真的像一只大鹏正在奋飞,或正准备奋飞。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只大鹏,已经飞到不能再飞的时候了,便要为大鹏唱一支悲壮的《临终歌》。

歌的头两句是说:大鹏展翅远举啊,振动了四面八方;飞到半空啊,翅膀摧折,无力翱翔。

这两句诗,概括了李白的生平。

“大鹏飞兮振八裔”,可能隐含有李白受诏入京一类事情在里面。

“中天摧兮”,则指他在长安受到挫折,等于飞到半空伤了翅膀。

结合诗人的实际遭遇去理解,这两句就显得既有形象和气魄,又不空泛。

它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项羽在《垓下歌》开头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那无限苍凉而又感慨激昂的意味,着实震撼人心。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

“激”是激荡、激励,意谓大鹏虽然中天摧折,但其遗风,仍然可以激荡千秋万世。

这实质是指,理想虽然幻灭了,但自信他的品格和精神,仍然会给世世代代的人们以巨大的影响。

扶桑,是神话传说中的大树,生长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古代把太阳作为君主的象征,这里的“游扶桑”,即指到了皇帝身边。

“挂石袂”的“石”,当是“左”字之误。

严忌在《哀时命》中有“左(袖)挂于扶桑”的话,李白此句在造语上可能是受了严忌的启发。

不过,普通人不可能游到扶桑,也不可能让衣袖给树高千丈的扶桑挂住。而大鹏又只应是左翅,而不是“左袂”。那么,挂住的究竟是谁呢?

在李白的意识中,大鹏和自己有时原是不分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这样的奇句。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前一句,是说后人得到大鹏半空夭折的消息,以此相传。后一句,用孔子泣麟的典故。

相传,麒麟是一种象征祥瑞的异兽。哀公十四年,鲁国猎获一只麒麟,孔子认为麒麟出非其时而被猎获,非常难受。

但如今孔子已经死了,谁肯像他当年痛哭麒麟那样,为大鹏的夭折而流泪呢?

这两句,一方面深信后人对此将无限惋惜,一方面慨叹当今之世没有知音,含意和杜甫总结李白一生时说的“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梦李白》),非常相近。

《临终歌》发之于声,是李白的长歌当哭;形之于文,可以看作李白自撰的墓志铭。

李白一生,既有远大的理想,而又非常执着于理想,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追求了一生。

这首《临终歌》,让我们看到,他在对自己一生回顾与总结的时候,流露的是对人生无比眷念和未能才尽其用的深沉惋惜。

读完此诗,掩卷而思,恍惚间会觉得,诗人好像真的化成了一只大鹏,在九天奋飞,那渺小的树杈,终究是挂不住它的,它将在永恒的天幕上翱翔,为后人所瞻仰!

有些人即使生前不得志,不称意,但终究是不会永远埋没的,时间必定会为他正名。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当李白唱完这首《临终歌》的时候,他的剑意已催发到极致。

不过,他没有立即发动最强大招“青莲剑歌”,而是又唱起杜甫创作的那首《梦李白二首》。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

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告归常局促,苦道来不易: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出门搔白首,若负平生志。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孰云网恢恢?将老身反累!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乾元元年(758),李白流放夜郎(治所在今贵州正安西北),二年春行至巫山遇赦,回到江陵。

杜甫远在北方,只闻李白流放,不知已被赦还,忧思拳拳,久而成梦。

这两首记梦诗,分别按梦前、梦中、梦后叙写,依清人仇兆鳌说,两篇都以四、六、六行分层,所谓“一头两脚体”。

上篇写初次梦见李白时的心理,表现对故人吉凶生死的关切;下篇写梦中所见李白的形象,抒写对故人悲惨遭遇的同情。

“蛟龙”一语,见于梁吴均《续齐谐记》。

东汉初年,有人在长沙见到一个自称屈原的人,听他说:“吾尝见祭甚盛,然为蛟龙所苦。”

通过用典将李白与屈原联系起来,不但突出了李白命运的悲剧色彩,而且表示着杜甫对李白的称许和崇敬。

上篇所写,是诗人初次梦见李白的情景,此后数夜,又连续出现类似的梦境,于是诗人又有了下篇的咏叹。

上篇初梦,下篇频梦;上篇写疑幻疑真的心理,下篇写清晰真切的形象。

从李白来说,上篇写对他当前处境的关注,下篇写对他生平遭际的同情;上篇的忧惧之情专为李白而发,下篇的不平之气兼含着杜甫自身的感慨。

总之,两首记梦诗是分工而又合作,相关而不雷同,全为至诚至真之文字。

梦中李白的幻影,给杜甫的触动太强太深,以致他每次醒来,总是越思越愤懑,越想越不平,终于发为浩叹:“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孰云网恢恢?将老身反累!”

高冠华盖的权贵充斥长安,唯独李白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献身无路,困顿不堪,临近晚年更被囚系放逐,连自由也失掉了,还有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之可言!

生前遭遇如此,纵使身后名垂万古,人已寂寞无知,夫复何用!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在这沉重的嗟叹之中,寄托着杜甫对李白的崇高评价和深厚同情,也包含着他自己的无限心事。

所以,清人浦起龙说:“次章纯是迁谪之慨。为我耶?为彼耶?同声一哭!”

当李白唱完这首歌的时,杜甫也已出刀,并且将刀意催发到极致!

青莲剑歌!

咫尺天涯!

刀剑合璧,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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