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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进

在生日当天得到短暂的小憩后,轩天又投身到修炼之中。某一日的午时,秦觞嘟着嘴,闷闷不乐地倚在轩天身边,看着放在地上的食盒却毫无食欲。轩天察觉到了秦觞的异常,诧异地问道:“秦觞妹妹,怎么了,受谁欺负了吗?”

秦觞摇摇头,说道:“轩天哥哥,没人欺负我。只是……”她说道痛处,起身离开轩天,向着朝密室倾洒的光亮处走去,安静地站在光芒之中,微微扬起头,闭上双眼,让自己秀丽的双马尾如同丝绸般铺在玉背上。轩天望着眼前静若处子的仙女,想到第一次遇到秦觞时自己的羞涩,有一种幸福洋溢的感触。轩天待到自己吃饱饭后,悄悄走到秦觞身后,顽皮地打了个响指,“唰”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你好坏啊”,秦觞知道是轩天在捣乱,一边娇嗔地说道,一边转过身。可她并未察觉轩天已经藏在自己的背后,忽的一转身,脸甚是贴近轩天的上胸。轩天鼻中渐渐闻到一阵略含暖流的女子清香,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瞧着秦觞,只见她脸上霎那间飞出两抹红晕,眼神中流露出羞涩和欢快之意。

轩天诚挚地问道:“秦觞妹妹,你这样我也静不下心,怎么和师傅修炼呢。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薛姑娘又欺负你了吗?”秦觞咬着红唇,像个孩童般撒娇道:“欺负我的人是轩天哥哥,你个大坏蛋,忘了我的生日。”轩天惶恐之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心虚地说道:“好妹妹,我们生日刚刚好差了三个月,我怎么可能忘了呢。这不,准备给你个惊喜。”说罢,轩天便异常懊悔,暗自责备:我逞什么能啊,这下倒好给个什么惊喜呢?难不成把自己嫁出去。轩天对于自己如此糊涂的想法,也不由得摇着头傻笑。

待到秦觞兴高采烈地蹦着离开密室,轩天长舒一口气,来到静心打坐的老先生跟前,神情中带着恳求,说道:“师傅,我可能需要半天时日,帮表妹寻个生日礼物。”老先生思量半晌,说道:“这也不难,只不过自从你达到第二重心法后,毫无长进,停滞不前了许久。这样,只要你突破第二重心法,来到第三重‘风轻日暖’的境地,我也不为难你,给你半天时间。否则免谈。”

轩天无奈地“哎”了一声,心想: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要我不到三个月内突破第二重“穆如清风”的境界,难于上青天啊。继而轩天只得在师傅旁打坐,修炼。他凝聚内力于丹田处,血液宛如清风徐徐流淌于体内,而他此刻心如止水,闭上眼,耳边就连细微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尽管轩天刻苦修炼,但心法越到后面越生涩难懂,于是进展到第二重后难有大的长进。

“罢了,徒儿。今天就修炼到这里。”老先生说道。轩天睁开眼,将汇聚于体内的真气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美艳绝伦的薛云仪,而她静静地蹲在自己身旁,手撑着头,一双水灵剔透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轩天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埃,说道:“薛姑娘久等了,我和师傅这就来进餐。”

在询问完关于心法的生涩难懂的疑惑后,轩天纠结了片刻,说道:“薛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薛云仪点头示意继续,轩天问道:“不久后就是秦觞妹妹的十六岁生日,我在想送什么礼物给她,不知薛姑娘有何高见?”薛云仪满不在意,应付道:“你生日她送你什么,你就回赠什么便好。”

轩天摇头苦笑,说道:“秦觞妹妹心灵手巧,赠了我一双她亲手编织的翠青竹纹的棉纱袜子。我可不会这些费时间的针线活儿。”老先生随后补了一句:“徒儿你若没有长进,可连半天时日都没有。”轩天连连点头,说道:“师傅说的是。”薛云仪“哼”了一声,假装生气,说道:“你的好妹妹送的礼物你倒是记得清楚。我呢,我送了你什么,你可记得。”

“记得,然后记得,薛姑娘赠一纸亲自临摹的《兰亭序集》,在下感激涕零。”轩天自幼在书香中长大,自是对书法有所兴趣,所言句句属实,语调格外真切。薛云仪不再刁难他,说道:“你妹妹生得金枝玉叶,从小就穿戴精贵首饰。你若拿点诚意出来,亲手做个礼物,我想她便心满意足了。”随后,她略带娇羞地说道:“你们两兄妹生得早,而我生得晚在秋季。你会……我的生日礼物……你别忘了。”

轩天咀嚼着饭菜,点着头,心想:这倒好,又多了个礼物要送。之前,我经常做木雕给秦觞妹妹,那次她生日,我抓了些萤火虫,本想陪她晚上一同看萤火虫。哎,还是先在心法上有所长进,不然也是白费时间。

日复一日,轩天感觉自己卡在瓶颈上,总是难以突破,询问老先生道:“师傅,我日思夜想,把第二重心法记得滚瓜烂熟,但是就是突破不了。”老先生语重心长道:“徒儿,欲速则不达。为师没你这般资质,冥思苦想十余年才达到第三重‘风轻日暖’的境地。”轩天更是郁闷,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心想:那师傅还要我近些日子就有肉眼可见的长进,才许我半天时日去帮秦觞妹妹找礼物,这不成心刁难我嘛。

屈指算来,离秦觞的生日越来越近,轩天亦是越来越焦急。他“啊”的大吼一声,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宛如狂风暴雨般肆意乱流,霎时间密室内飞沙走石,席卷而来的风像一柄柄锋利的匕首在轩天身上留下血痕。老先生见轩天大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屏息凝神,轻扬起左手,在空中缓慢地推出一掌,随即那一掌宛如和煦的微风轻拂轩天后背,不受周遭狂风的影响。轩天倏忽间感觉从后背到全身,有一种阳光照射于身的温馨感触,接着有一股柔和的内力从背脊融入全身骨髓,他也不抵抗,全然接纳这股内力。

只见轩天跪在老先生身前,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傅,救徒儿一命。还传输内力,助徒儿来到‘风轻日暖’的境地。”老先生左手捋着胡须,笑道:“有长进就好。这次也是误打误撞,你因祸得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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