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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回乡祭祖

两人上了飞机,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到达了蓝海省城,接下来没有飞机可坐,只有长途汽车了。

湟县在大山中,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县。这里交通也不发达,一天只有四趟班车。好在何山兜里有钱,与一的士司机讨价还价,最终以四千元的价格谈妥送他俩到湟县。

肖月是在城里长大的丫头,这种长距离的奔波她从来没有受过,此刻不断头晕,而且还呕吐。何山摇了摇头,掏出一瓶矿泉水给她喝,她这才不晕车,清醒一点。

车子到达了湟县县城的时候,已经到发晚上。何山与的士司机再次谈价,如果想明天还赚这么多钱的话,那就跟他们在县城找一家旅馆,明天进一趟山,他再给四千元。

有这种好事,司机当然干了,于是他们一起来到县城正中央一家缘来宾馆,开了两个房间。何山与肖月一间,司机一间。

蓝海省本来就冷,湟县在山中,气温更低更冷。晚上,两人衣服都没脱,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冻得瑟瑟发抖。肖月受不了,干脆象章鱼一样趴在何山身上,把双小手伸进何山衣服里面,这才暖和不少。

何山是本地人,耐寒能力肯定强,他本想在家乡的土地上把肖月按住啪啪一下的,可看到肖月来这么一趟不容易,吃了这么多苦,于心不落忍,于是入了肖月一马。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晨,两人起床后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个馕,接着继续赶路。

从县城到大磨子乡,都是盘山公路,又窄又陡弯又多,司机开着没事,坐车的何山吓得胆战心惊,肖月干脆闭着眼,抱着何山,来个不看不怕。

到了下午一点钟,车子终于到了大磨子乡。大磨子乡是副市长刘小龙的家乡,何山的家还在乡下,在一个叫靠山屯的村子。

车子不能继续前行了,行李拿上后,何山又将四千元付给了师傅。

“师傅,我估计在靠山屯要住一个星期,如果你不怕累,一个星期后你在这这个地等我。我先付你定金五千元,将我拉到蓝海省城后,我再给你七千元。”这一次何山多开了二千元。

“嗯,你们俩人不错,这个钱我赚。不过来了后我怎么跟你联系呀?”司机问道。

“在这大山里,手机没有任何信号,你只有在这里等。你放心,一个星期后,大概是中午,我们俩一定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何山说道。

“行。”

何山又拿出七千元现金交给了司机,连字条都没有打一个。山里人淳朴,何山不担心的士司机赖帐。

下了车以后,何山要肖月脱下高跟靯,换上旅游靯,然后两人背着双肩包,扛着行李拖箱,开始了跋山涉水。

刚才开始,肖月感到很新奇,一路走,一路跳,一路问,还时不时地要搞个爬山比赛,可没走多久,肖月就走不动了,脚也打起了泡泡,开始流眼泪,哭鼻子了。

好在何山早有准备,给她原水喝,恢复体力,用银针挑破脚上泡泡,用原水冲洗后用纱布缠上,然后用警用背带将肖月系上,背在身上。这样,何山左右手各拎着一个行李箱,大步流星地朝家赶。

两个双肩包都背在肖月的身上。

肖月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所有的重车压在何山身上,她也不心疼一下,还在背上踢脚拍手,嘴里还大声嚷嚷:“卧槽,老公,你这是猪八戒背媳妇呢。”

“我是猪八戒,那你就是蜘蛛精呢。”

“我是白骨精。”

“我不管你是什么精,只要不是孙悟空就行。”

“孙悟空没意思,他不喜欢女人。我还是喜欢春光灿烂猪八戒。”

何山得到师傅真传,不仅武学高,而且力气大,再有原水增劲长力,即使背得再重,他也不感觉累。再说故乡就在远方,心情更是激动,所以累就感觉不到了。

到了晚上六点钟左右,两人爬山越岭,终于来到了靠山屯。

忽有生人来,屯子里的狗叫了起来,村东头的第一家葇荑搭盖的屋子里亮起了豆油灯光。

何山将肖月放了下来,搀着她走了过去。

“老根叔!”

何山到达门前,敲了敲,叫道。屋里的狗狂吠起来。

“谁呀?”一阵剧烈咳嗽后,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是山娃子呀。”

“山娃子?你是何根的山娃子?”

“是呀,老根叔。”

“好好好,我起床给你开门。”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门开了,只见一个山里的老人佝偻着腰,掌着灯,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

“真是山娃子呢。嗯,你还带着一个女娃子?”

“老根叔,她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我们回来祭祖来了。”

“好好好,大根兄弟死可瞑目了。”

“老根叔,这些年你还好吧?”

“山里的人,有一口吃的,就是不错了。就是这些年,身子骨儿一年不如一年,只怕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会过去跟你的爹做伴去啰!”

“老根叔,你今年多大年纪呀?”

“快七十了。”

“这个岁数在城里不算事儿,你起码还要活上个十年八年。”

“娃儿呀,那是做梦呀。我这哮喘厉害,要人命呀。”

“这个不是事,你把这个水喝了就不咳嗽了,我再给你扎两针,你的身子骨就硬朗了。”

“娃儿呀,我听屯子里人讲你是当公安的,什么时候学郎中了?”

“嗯,我学了一点儿。”

何山将肖月让到一条长凳上坐下,然后从她身上取下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一瓶原水,让老根叔喝下。喝下后,等老根叔平和了一点后,何山又给老根叔扎了一下针炙,用劲流修复了一下他的陈疾旧伤。一袋烟的工夫,老根叔身上的红色标圈没有了,何山这才拔根。

老根叔下地来走了走,气不喘了,精神儿好了许多。

“娃呀,还是在外面长本事。你看你,不仅学了医,还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娃子。比屯里那些死耙那山坡坡的娃们强得多。”

“屯里有变化吗?”

“有什么变化?几百年了,都是这个样子。前几年说乡里要给我们屯子通电,可闹到现在,还是没有头绪,我们还是靠点豆油灯过日子。”

“老根叔,大坡小坡年纪不小了吧?娶了媳妇没?”大坡小坡是老根叔的两个儿子。

“我们家死守着这个山坡坡,一年下来,收不了几百斤土豆,拿什娶媳妇呀?”

“那他们现在住哪里?”

“在村中央,搭了两间房子,他们兄弟一人一间。”

“老根叔,我家的房子还在吧?”

“在在在,这么多年,我让大坡小坡经常给你家打扫打扫扬尘,等着一朝你们回来。那个小坡呀,还惦记着你家妹娃子小荷儿呢。对了,小荷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她公司里有很多事,忙得抽不开身。您放心,有朝一日,他是要回来的。”

“老根叔,我不与您多聊了,我要回去看看。”

“好好好,你把我家里的豆油灯端上。”

何山接过油灯,让肖月端着,慢慢地在前面高一脚浅一脚地走,何山拖着行李,背着双肩包,在后面跟着,村里的狗狂吠起来。好在有老根叔跟着,狗们只敢在远处叫,不敢近身。

听到狗狂吠,屯子里的人爬起来了,听到老根叔吆喝,人们纷纷打开门,问是怎么回事,老根叔大声地说:“何根儿的儿子山娃子回来了。”

“何山回来了?”

“何山回来了!”

人们大呼小叫,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靠山屯的男女老少都爬起来了,要看一眼这个可怜的娃儿现在怎么样,要看一眼这个可怜的娃儿走出山外后怎么样?

这时候,家家户户点上灯,在冷肃的冬夜里,灯光格边清明。

何山终于回到了家,拉开门环上的插杠,何山迈了进去,然后掏出打火机,将豆油灯点着,冷清的家里一下子亮堂起来,温暖起来。何山兄妹出去多年,家里什么也没有,徒有四壁。

“老公,这是我们家的祖屋吗?”肖月问。

“是的。这后面的一间房是我爹住的,这前面一间,是我跟小荷住的。这么多年不在家,居然床架也没有了。”何山有些伤感地说。

“你家的那些旧床架,长期没有人睡,早就散架了,不过没事,大坡小坡有个木匠手艺,我现在就让他俩来给你打个床,袋把烟的功夫。”

正说着,大坡小坡来了,屯子里大姑娘小媳妇也来了。大家看着肖月象画里的美人,看到何山伟岸威武的身板,都啧啧地羡慕。

果真如老根叔所说,大坡小坡木工活很利索,他俩从家里扛来三根木料,锯、刨、凿眼,分工负责,相互配合,很快一张新床便做好了。

山杏儿把自己的嫁妆即一套铺盖抱了过来,给铺上。何山连称谢谢。

嫁妆在山村大姑娘眼里,那可最珍贵的宝贝,山杏儿能拿出来,不知是看了何山多大的面子。

隔壁的桂花嫂端来两碗山芋面,里面搁了两个大鸡蛋,还放了烟熏的腊肉,香喷喷的。何山与肖月也不客气,端起来,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很快,碗见底了,肖月更馋,连汤也喝得一滴也不剩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何山现在在哪里工作,一个月拿多少工资,何山是耐心耐烦地一一回答:“叔呀,婶呀,哥呀,妹呀,我在江南省湖城市工作,先是当警察,现在除了当警察外,还兼了湖城发改委工作,工资不高,一个拿过三千来元。”何山回答道。

“三千元还不高?你要知道我们在家一年累死累活,刨山坡种地,一年收成就那么几百斤土豆,还有一点玉米高梁,卖个几百元钱不得了了。你一个月的工资就比我们一年的收入翻几倍。”大坡说。

“小荷儿有工作吗?她拿多少钱?”小坡问。

“她有工作呀,她在我媳妇的公司里上班,至于她拿多少钱我不知道,你们问我媳妇儿吧。”何山指了指肖月说。

“你们说小荷呀,她现在是我们山荷月集团的高层,山荷月餐厅的后厨总管,她的工资比我都高,每个月十万,还有年终分成。”

“什么呀?十万?我的个妈妈呀!”村民们全惊得睁大了眼。

“小荷那妹娃子以前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没想到跟山娃子出去以后,居然赚这么多钱。兄弟呀,你就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到附近屯子里找个山妹子成个家得了。”大坡对小坡说。

“我说大叔大伯、兄弟姐姐妹妹,你们不要窝在这个囤子里了,走出去,山外的世界很大,你们就算是在外面打工,也比在家死守着这个坡坡强。”

“我们不识字,再说也没有出个远门。”

有村民说。

“这些不是事。如果你们想出去,过两天跟我一起走吧。你们的路费我出。”何山看到乡里乡亲生活实在是可怜,心里顿觉心痛。

“那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当夜很晚,大家才回去休息。

等人都走了之后,何山这才拴上门,在自己的祖屋里,抱着肖月入睡。

第二天早晨,老根叔起了个大早,在隔壁屯子里买回几挂鞭炮,还弄回了一些黑火药。弄回以后,这才叫醒何山与肖月,拿上铁锹与锄头,来到后山坡上。

只见枯瑟的茅草丛中,有一低矮的荒冢,这就是何山的爹,何根的墓。

一到墓前,何山便跪到地上,大声怆哭:“爹呀,我回来看您来了。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请您老原谅呀。”

何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个伤心呀,连树上的老鸹也被感动了,跟着哇哇地大叫。

看着何山大哭大叫,肖月也悲从心来,跟着哭。肖月从来没有见过何根,也不知道怎样哭公公,于是一边哭,一边胡说八道:“公公呀,我的好公公,我是你没过门的儿媳妇呀,我们马上就要结婚办事儿呀,过年后我就给你生个胖孙子呀……”

老根叔点响了鞭炮,放响了土铳,那清脆的爆炸声响彻山野,囤子里的村民都跑来看热闹。听到肖月这么一闹,大姑娘们羞红了脸,小媳妇们哈哈笑。

何山哭了一阵,站起来,拿着锄头,先将坟头的茅草锄去,大小伙子们拿着锹、锄,帮着何山干了起来。

将草锄干净后,大家一起动手,搬来很多块大石头,将坟修砌一新。

“老公呀,公公的坟不能就这么算了,起码要竖一块碑呀。”肖月说。

“你说得是,等下次和小荷一起回来,我们刻一块碑回来。”何山说道。

“这个石头这就样码着也不密封呀,下雨水会渗进去的。起码要用水泥糊一下呀。”肖月家是开房地产公司的,她又是学建筑的,懂这个。

“肖月呀,这个靠山屯在大山深处,到哪里去弄水泥呀?”何山说。

“难道镇上没有吗?”

“有是有,可是跑这么远背一袋水泥回,是很吃亏的。”何山说。

“各位大伯大叔,大哥兄弟,我是何山没过门的媳妇,想尽一点孝心,给公公把墓修一下,我出五千元,谁去镇上帮我买点水泥和砂回?”肖月说道。

“妹娃子呀,我去镇上去给你们买,顺便让人给刻块碑。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们不要你的钱。”大坡说。

“那怎成?山路这么远,水泥和砂又是那么重?”何山说。

“我们爷三一起帮你去买。修完墓,你们走的时候,麻烦你们把我们也带上。”小坡说。

“怎么?你们想好了?”

“好。”何山答应道。

“我也要跟你们去。”山杏说。

“你马上就要嫁人了,人家同意吗?”

“要么就跟我一起走,要么就拆灶台散伙。”

“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想出去?计个数,我跟你们跑一趟镇上,给那个出租司机打个电话,让他给我租一辆大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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