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第一步是跟鲁国庆离婚，第二步就是跟肖海山结婚，那么第三步呢？”洪子康尽管内心翻江倒海，但表面上更加平静，装着早就知道了一样。他是一个老刑警，知道越是接近真相，越要把持住自己，做到古井不波，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获取真相。
“第三步是要坏二杀死肖月。”唐艺梅说。
“嗯？”洪子康睁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真的，我没有说假话。”
“我问的是第三步动手了没有？”洪子康眼里露出一缕凶光。
“没有，真的没有。”唐艺梅再次心慌，两腿一张，一股热尿又淌了下来。
“看来你是不到棺材不落泪，本来我看你是一个女人，又长得这么漂亮，打算还帮你一下不吃花生米的。看来到现在你还在为他人扯谎，说假话！”在民间，把枪毙人叫着吃花生米，因为子弹外形酷似花生米嘛。
洪子康霍地一声站起来，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枪对着唐艺梅。
“我说我说……我不想吃花生米，我讲实话。我也干坏事了，只是没有得逞。”对于唐艺梅来说，死亡威胁比严刑拷打都厉害，她可承受不住。
“那就从实招来！”
“动了手，只是肖月这小妮子命大没有弄死。肖家是靠搞房地产起家的，上次在建筑工地，坏二那小子花钱买通开航吊的师傅，在吊缆上做了手脚。那时肖月这死妮子担心肖海山把家财弄丢了，主动要接手家族生意，天天跑到工地监督施工。那天，与航吊师傅谋划好了以后，坏二打电话给肖月说工程质量有问题，把肖月诓骗到了施工现场塔吊下，然后塔吊师傅弄断了缆绳，吊起的槽钢坠下来，把肖月砸了个稀巴烂。”
“怎样的稀巴烂？”洪子康问道。
“胳膊砸掉了一只，腿子从大腿根部砸掉了，而且断成了两截。胳膊腿子断了不说，脑袋也遭到了重创，胸部肋骨也断了不少。”
“你说的这么严重，肖月还能活吗？”洪子康不相信。
“人当场就死了，只是肖海山这个死胖子不甘心，把这死妮子的尸首及残肢送到湖城人民医院，居然把她救活了！”
“湖城人民医院是全国乃至世界的著名医院，医术当然高超了，把人救活有这个可能。”洪子康不以为然道。
“屁！他们的医生教授也只能将尸体伤口缝一下，真正厉害的是何山，他凭几根银针和一点血，在那里光屁股跳大神，居然把她救活了！”
“何山？是不是湖城发改委主任，还兼着公安局治安处长的那位？”洪子康级别低，又不是一个市县，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与何山都没有交集，他当然不认识何山了。但是，何山是江南省风云人物，这么牛逼，作为刑警大队长，再孤陋寡闻，也是听闻了一二的。
“就是呀。这何山当个破警察，胆子忒大，居然敢捋老虎的胡须，砸了湖城黑社会老大刁山矬刁爷的场子，还把市委书记拉下了马，把市长弄得坐了冷板凳，还让一大批官员丢了乌纱帽。按理说得罪了这么多人，肯定没有好结果，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小子不仅啥事都没有，而且还一路被破格提拔。再说当官的，哪个不爱惜羽毛？男女作风是官场高压线线，哪个当官的在这方面不是低调了再低调？可是这个何山周围美女成群，大老婆、中老婆、小老婆、小小老婆公开叫着，三奶四奶也是公开秀恩爱，高调得不能再高调了，却什么事都没有，相反举报他的人，查处他的人都没有落到好。再说，就何山这么个外地来的小屁孩，现在居然是湖城的高官了，你说气不气人？”说着说着唐艺梅忘记了自己是在交代罪行，愤愤不休起来！
“哼！这老天太不公平了，让这破警察官运亨通不说，还赋予他高超医术，太遭人恨了。那天如果没遇上这个小子，肖月这个死妮子坟上只怕都长草了。”
“怎么这样讲呢？”
“因为肖月已经死了，如果不是这个小子手段诡异，肖月肯定救不活。”
“哦，你说的真的假的呀？何山有那么神吗？”
“可能也是天不灭曹吧！肖月救活后，我想替儿子补刀想将肖月再次弄死，趁机上前扯她的胳膊，拽她的腿，没想到很快被人发现。”
“这就是你所说的参与干坏事？”
“难道这个不算。”
“这个当然算。嗯，现在态度不错。接着说，为什么要杀肖月？”洪子康不着声色地继续问。
“你刚才还骂我胸大无脑，说我蠢笨，我看你比我蠢笨多了。坏大夺财计划看来你还没有弄明白，我再给你仔细讲讲哈！”
“嗯，不是我不知道，而是看你老不老实，态度好不好。”
“我态度肯定好，我一定老实交代。这个夺财计划就是首先由坏大对我进行床上功夫培训，结业后我跟坏大离婚，带着坏二一起过。接着听从坏大的指挥接近肖海山，把他弄上床，让他尝到我床上功夫的厉害，让他欲罢不能，达到跟他结婚的目的。结婚后，就要想法把肖月弄死。因为肖海山的原妻早就病亡，只有女儿肖月一个继承人，他的千亿家财只有肖月才能继承。我虽然跟他结了婚，可肖海山不是傻子，不会过多地把财产给我，坏二更不用说了，是我带来的拖油瓶，平常用一点小钱可以，想分一杯羹那就更不容易了。”
谈到这里，唐艺梅说口渴，一旁的小刑警立即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盖以后递了过来，唐艺梅接过后咕咕咕地一口气喝干了，完全不顾美女形象，完全违背了狐狸精品质。现在的她再也顾及不了这些，她要图表现图老实如实交代问题，以保自己的小命。洪子康这尊煞神到现在手里还拿着枪呢！
“坏大看中的是肖海山全部家财，所以首先要干掉肖月这个继承人。干掉肖月是最重要的一环，只有干掉肖月之后才能干其他后续。杀人放火的事，坏大知道我干不来，所以把这件事交由他儿子坏二去做。只有肖月干掉后，肖海山没有继承人了，才能进行下一步，再由我下重春药，让肖海山纵欲过度，最好是自然死在床上，如果还欠火候，就由我趁他精尽气竭最虚弱的时候，用我的大胸脯把他捂死。”
“怎么想到用胸捂死，而不是用被褥或枕头捂死？”洪子康问。
“坏大说只要是用枕头或或被子捂死的，那就是坐实杀人了，但是用我的大胸捂死的，即使我招架不住审查实话实说，警察、检察官与法官也不敢判，因为我稍微翻供，这个案子就会被人误认为是冤案，不用我们花钱请律师，象湖城有名的律师高欣就会主动过来给我们打官司，来个再度扬名。”
“嗯，坏大鲁国庆把法律研究得蛮透彻，计划制定得蛮严密呢。接着说。”
“现在这个计划还只是实施第三步就停止不前，坏二策划的事故谋杀失败后，坏大多次逼坏二再次行动，坏二推脱说肖家经营中心迁到了江中，人多眼杂，不好下手。这次杀了这个女孩，我估计是坏二被坏大这个家伙逼急了，一时心慌出了差错，把她当成肖月给杀了。”
“坏二怎么会把这个女孩当肖月呢？还有怎么会选择在小荷房间里杀人呢？为什么又要把人家脑袋拿走呢？”洪子康连珠似的逼问。
“肖月是何山的末婚妻，小荷是何山的妹妹，她俩之间有来往。再说这个山杏是小荷的老乡，是闺蜜，也是经常往小荷那儿跑。坏二追求小荷，也经常呆在小荷房间里。天黑风高，坏二在小荷的房间里，把山杏当肖月杀死，不是很正常吗？至于为什么要拿走人家的脑袋，我那儿子从小就跟他爸学，阴坏，我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下这么大的力气要杀人呀？直接让你儿子将小荷追到手，也一样拥有大量财富呀？”
“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喜欢小荷这一款，他喜欢象我一样浪的，骚的。小荷这样冰清玉洁的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他是看不上眼的，尽管她长得象天仙，在坏二的眼里还是一朵带有土腥味的狗尾巴花。坏二追求小荷的真正目的，只有我和坏大知道那是幌子，是想找机会干掉肖月，然后再嫁祸小荷。”
“嗯，这个我听明白了，可是他为什么把人脑袋拎走我还是没弄明白。”
“这位警察哥哥呀，这个我真是不知道呀，我这个儿子虽然刚刚满二十岁，可他是坏大鲁国庆的种呀，随他的，从小就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坏事干绝呀。这个家伙胆子大不说，鬼点子特多。杀人斩首，将头拎走，我想他是故意把水搅浑，想引开你们警察的视线吧。”
“好，我们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唐艺梅，你态度还是不老实呀，说了这么半天，主犯是坏大，整个夺财计划是他计划的，实施是你儿子坏二做的，你的第三步弄死肖海山还没有实施，这么说此案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是选轻避重，明显想逃脱法律惩罚呢。”利用犯罪嫌疑人恐惧心理，先将其心理防线击破，再乘胜追击，是洪子康的拿手好戏，洪子康将这手绝活再次在唐艺梅身上上演。
“这位警察哥哥呀，我真的都交代了。”唐艺梅一把鼻涕一把泪，只差给洪子康下跪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样，我把坏大带过来跟你对质，你明明干了坏事的。”与这么坏的人结了婚，还生了这么坏的儿子，洪子康不相信唐艺梅是什么好人，一点坏事都没干。
“警察哥哥呀，你千万别把这个恶魔带过来呀，如果让他知道我供了他，他会杀死我的呀。你们别不相信呀，上次他带一个女人公然在家睡觉，我吃醋说了他几句，他就下狠手把我揍得象熊猫，不是我叫饶，他真敢把我往死里整，要我的命呀。你让我想想，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也干了坏事的，刚才不是交代了吗，就是肖月那小妮子被砸成稀巴烂送到抢救室，被救活了，我趁着大家感到惊喜时上前扯过她刚缝上的胳膊腿子，想把它扯下来，让她死掉，可惜没有得逞。”
“唐艺梅，你别胡说八道混淆视听。当时手术室里那么多人，你怎么样下手呀？”听到唐艺梅再提此事，洪子康重视起来，郑重问道。
“警察哥哥呀，我可是讲的真的是实话呀，如果你不相信，这里还有视频为证呀。”说着，唐艺梅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何山裸体跳大神抢救肖月的视频就播放起来。
何山赤裸全身，满身是汗，跺脚抡背跳大神给肖月扎针炙，几个医生护士正紧张地给缝合。到了最尾处，这个肖月还真的被救活了，正如唐艺梅所说，这娘们胆子还真是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敢下手！好在被一旁的一个老女医生发现了，拿起刀剪进行保护，这才没让唐艺梅的补刀完成。
有视频在此，又有唐艺梅语音交代，故意杀人这一罪行算是坐实了，此刻洪子康心里的大石头总下落了下来。有了这个蠢娘们的交代，又有这个视频为证，再不怕唐艺梅翻供了。有了这个保命符，也不怕肖海山责怪江中县公安局了。
“唐艺梅，你手机里怎么还保留着这段视频？是用来时刻提醒你不忘失败教训吗？”洪子康问。
“弄死肖月是坏二的任务，他失败与否与我没多大关系，我记住教训干嘛呀。这段视频是当时手术室里小护士拍的，他们是作为资料用来学习的，我要来也是为了学习。你看呀，警察哥哥，难道你没有看到，何山这小子身体好棒哟，这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没有一丝多余的，你看看他胯下的这玩意，好粗好长好大哟。不是跟你吹，我见过的男人可不少，没有一千也有大几百，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粗这么长的，留个纪念，无聊时点开欣赏一下嘛。”
尼玛，唐艺梅这个臭娘们果真是一个女中色鬼，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洪子康问到这里，话锋一转，继续套着唐艺梅。
“嗯，坏大鲁国庆的这个夺财计划制定的虽然严密，可有一点我想不通。”
“警察哥哥呀，有什么想不通的呀？”
“你与鲁国庆真的离了婚，坏二又随你给肖海山做了养子，你们过惯了骄奢淫逸生活，安逸了不听他的指示怎办？坏大指使你们杀人，如果你们照办了那可是死罪，是要掉脑袋的，你们反悔了怎么办？还有，如果你们母子俩真的完成了夺财计划，得到了巨额财产，特别是你，水性扬花，又喜欢上了新的小鲜肉，不跟他复婚怎么办？”
“警察哥哥呀，你可是真的不了解坏大呀。这些他早就计划好了，有招防着我们母子俩的。我们三个人开会商讨怎样实施计划，每一次碰头会这个坏大都用手机拍了视频，然后传到互联网上的云盘里存起来，密码只有他知道。如果我们不按他的指使办，他就拿这个视频曝光，来个玉石俱焚，大家一起玩完，都落不到好。”
“嗯，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坏大的确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