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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梦境-血染神殿(鲜血骑兵)~終

如果故事到了戈尔工三姊妹都变成了【怪物】就结束,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英灵美杜莎”了。

如同希腊神话故事中、以及各种各样所有关于这个传说的内容一般――英雄珀尔修斯前往无形之岛,并且击败了已经化为【怪物】的美杜莎。

除了赫尔墨斯借出的飞翔靴,以及哈迪斯借出的隐身盔这些装备保驾护航之外,另一位雅典娜――特莉托格妮雅给珀尔修斯的盾牌之上,有临行前那位穆大陆女炼金术师所描画的魔封印,所以美杜莎暂时性地恢复了正常。

当从混沌与眩晕之中回过神,迎接正匍匐在尘土、碎石块之间的美杜莎的――就是珀尔修斯疑惑却警戒的目光。

粉色卷发的温和青年神色忧虑地望着她,脑袋顶的呆毛好像天线似的随风摇曳。那一身银白色的铠甲,一如过去被黑色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是脸上却没有戴遮挡脸孔的沉默面具。

低垂着头的她,只能僵硬地作出回应,“抱歉……珀尔修斯大人,让您看到我这种模样……”

“你……真的没事了吗?我一路走来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传闻――”珀尔修斯碧青色的眼眸里满含担忧,看到美杜莎恢复人形和意识后,眼神中的敌意虽然减少了很多,但却依然满是不信任。

美杜莎虽然不知道外界究竟把戈尔工三姊妹传成了什么样子,但光她自己所作出的那些杀孽,已经让她在这位曾见过数面,还算比较熟稔的圣斗士面前抬不起头来了――那不是她以自己没有意识为由、就可以推脱的责任。

连雅典娜都不能无视她的杀孽,因而派出圣斗士将她剿杀的当下――这已经能充分说明她现在的立场了。

尽管她并不知道,这是另一位雅典娜-特莉托格妮雅,基于圣域当前不容忽视的糟糕立场和状况所作出的决策也罢。

“是的,之前都一直保持着那种状态,虽然有些记忆不清,但有些事还是记得的。只是――珀尔修斯大人,你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雅典娜大人果然下达了命令……吧?”

珀尔修斯虽然不时常留在圣域,但他确实在圣域创建之初,就已经成为了英仙座白银圣斗士。作为圣域元老之一的他,尽管并不经常出现在圣域,但绝对是除了摩羯座、狮子座之外,最受到雅典娜信赖的人。

最关键的是――六分仪座的艾希瓦莱娅也曾说过,整个圣域绝对不会背叛雅典娜,哪怕雅典娜堕落为邪神,也依旧会站在她身边的人,其中就包括这位英仙座。

与传说和神话中不同,他很早就已经成为了雅典娜的圣斗士,而那时候便已娶妻生子。由于拥有半神血统和雅典娜赐予的长生不老药,因此才有他孙女阿尔克墨涅与宙斯所生的赫拉克勒斯,与他成为战友――共同为雅典娜效命的奇怪场面出现。

而目前,珀尔修斯的家人几乎都已经由于年老而去世,因此后来成为神话里有所记载的――英雄珀尔修斯之妻的安德洛美达,其实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也是他在此行回返圣域途中,所救下的那位公主殿下。

珀尔修斯斟酌了一下,才微蹙眉头,将圣域的近况说明清楚。

毕竟本来要他前来无形之岛的特莉托格妮雅和雅典娜,下达的命令就不是剿杀戈尔工三姊妹,而是查看她们的状况。

除非她们真的已经堕落如传言中的【怪物】一般,否则其实并没有将她们处死的必要。

但就珀尔修斯看来,美杜莎的状况只是和那时候在圣域,刚被爱神阿芙洛荻特诅咒一样,化身魔物了而已――说不定也有可能是魔封印失效。

……尽管那只是他自己的臆测也罢。

毕竟帕拉斯?雅典娜并不允许不经查看,就将戈尔工三姊妹处死,理由则是那样就等同于彻底遂了宙斯的愿。

事实上珀尔修斯又不傻,他当然也明白这是由于雅典娜并不想杀死她们的缘故。因此接下这件任务,他也早已经做好因为违抗雅典娜的命令而被处置惩罚,或者逐出圣域的心理准备了。

……反正他知道雅典娜不会狠心把他怎么地,毕竟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无视她意愿的事。

前来无形之岛时,外界都已经将他前来查看的任务,谣传成为了“圣域的又一次善举――剿杀化为魔物的戈尔工三姊妹”而欢声雀跃。

甚至于在他来到黄金苹果岛附近,由于不熟悉路而迷路、四处打转时,神使赫尔墨斯及冥月女神赫卡忒都依次出现,带着意味深长、神秘莫测的微笑,将分属神使及冥王的象征性宝物,以“借予圣域”的名义、实质上借给了他。

――毋庸置疑,神使赫尔墨斯代表的是奥林匹斯,冥月女神赫卡忒代表的是冥界。

作为无数受到雅典娜庇护的英雄当中,最被女神喜爱、看重的两名英雄之一――即使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受到雅典娜的保护和溺爱,但他并非真的只是个天真孩子,也因此珀尔修斯再清楚不过了:美杜莎的魔眼就如同打破平衡的异物,不止是奥林匹斯想要除之后快,就连冥界也不能坐视不理。

在戈尔工三姊妹离开圣域之后,宙斯因为不好驳了雅典娜的面子――同时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原因――只好一边同意了特莉托格妮雅作为帕拉斯的同胞双生姊妹、同样位列十二主神雅典娜之职,一边假装不查,放任战神阿瑞斯和爱神阿芙洛狄忒继续去圣域找茬。

在阿芙洛狄忒唆使之下,被当做枪使的阿瑞斯叫嚣,让雅典娜交出曾侮辱爱神名誉的戈尔工女妖三姊妹,雅典娜却固执地说自己已经把她们流放至极北之地,现在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不论阿瑞斯强行闯入圣域多少次,雅典娜的态度都不卑不亢,不仅没有过去的一点就着那种火爆脾气,甚至还落落大方地撤去防卫圣域外围的圣斗士,无视阿瑞斯的随意进出――尽管她也只是不想再看到圣斗士伤亡而已。

最后首先忍耐不住的,反而是阿瑞斯,因为在阿芙洛狄忒的暗示之下,他认为雅典娜已经对自己连发火都不屑于做了。于是,居住在雅典卫城――从过去开始就一直接受雅典娜保护的人们,就成为了他泄愤的工具。

阿瑞斯甚至扬言说,如果雅典娜不给他一个说法,就杀光这里的人。

这种做法尽管任性又愚蠢,但不管怎么说,雅典都是雅典娜以冥河之誓来守护的城池,她不可能彻底放置不管。

因此,水瓶座加尼梅德数次请命出击,在天秤座风於的劝说和雅典娜的勉强同意之下出战,甚至拒绝了摩羯座佩恩哈特的协助,在将战神逼至城外后被杀。

但加尼梅德却在死前,用连绵不断、巨大厚实的圆形冰壁,将雅典内城覆盖,唯一的通路则一直延伸至圣域后山――因为在被逼出城外前,战神正在大肆屠戮雅典城内的人――为了保护城内的人们,又不能因为伤及十二主神而为雅典娜招致祸端,他唯有作出这种抉择。

但战神却并未因此而离去,反而狂暴地残虐加尼梅德的尸体,并轰击包裹在雅典城墙外围的巨大冰层,试图将之破坏。

圣域的众人在看到那座忽然延伸至后山的巨大冰层之时,就已经明白到了加尼梅德的决意。即使雅典娜立刻带着摩羯座佩恩哈特、狮子座莱米安前往雅典外城,却依然没能救下他。

狮子座莱米安在看到加尼梅德残破不堪的尸身后,意欲为自己的老师复仇,结果却因此而误伤了阻止自己的雅典娜――毕竟随意伤害十二主神的罪名可是非常重大的,轻则减寿,重则流放冥界深处的混沌地狱-塔尔塔罗斯,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雅典娜可以轻易原谅莱米安,但阿瑞斯只会因此而继续找茬。

加尼梅德也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有去攻击战神阿瑞斯,反而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用冰壁将雅典卫城环绕起来连接向圣域――即使战神想要攻击雅典卫城的人们,也必须得先攻破圣山之上的圣域才行。

可如果战神阿瑞斯真的愚蠢到攻打圣域,那么圣域的反击就可说是师出有名,就算是宙斯也不能拿雅典娜和圣域怎么样。

雅典娜怎么可能任由莱米安冲动之下,随意破坏加尼梅德的苦心。他是在用自我牺牲来守护,用自己的死、迫使一直依赖着他的莱米安成长。

……有的时候,逃避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加尼梅德也用自己的生命警醒了雅典娜。

当雅典娜说出要交出对圣域的掌管权之时,他的蹙眉不语就可以表明他的想法了。他的沉默并非赞同,而是无声的抗议。

因此,雅典娜才会拼尽全力去阻止暴怒之下理智全失,完全处于暴走状态的莱米安。

但是,也正因为这一点,造成了狮子座的心理创伤。

毕竟,他过去一直以保护加尼梅德和雅典娜为生存意义。加尼梅德已死,尸身甚至在他面前,遭到战神阿瑞斯肆意破坏。而他则在攻击阿瑞斯时,重创了阻止自己的雅典娜。

就连自己的存在――也成为了会伤害女神、会阻碍女神的障碍。

莱米安的心,自那之后,就彻底崩溃毁坏了。

为什么他会泣不成声地对雅典娜说自己不适合做圣斗士。为什么六分仪座的艾希瓦莱娅会那样肯定尖锐地指出他实质上非常脆弱。原因就在于此。

莱米安可以无比强大,但前提正是加尼梅德和雅典娜都在他身边。假如没有那两个人,他脆弱得甚至不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子。

――他具备成为战士的素质勇气,却不具备成为战士的坚韧精神。

尽管在那之后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仿佛依旧若无其事,甚至在伤及雅典娜之后,立刻就恢复了正常。那之后所有战役之中,他都表现的平静镇定得令人生疑……也罢。

毕竟,心若已经崩溃坏掉的话,自然也不会流泪了。

美杜莎终于了解到了。加尼梅德……他的反对和拒绝。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雅典娜交出对圣域掌管权的原因之一。

哪怕还有其他不少同意雅典娜想法的圣斗士,就连他的学生莱米安,也同意雅典娜的想法也罢。

所以他唯有,选择……死亡。

[这个男人――――]

[竟然用这种方式……!]

美杜莎一瞬间觉得非常愤怒。

[他究竟知不知道,如果他死了,会对雅典娜大人和狮子座造成怎样的影响和动摇?]

[全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笨蛋。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人的笨蛋!圣斗士里就没有聪明的家伙吗!]美杜莎从珀尔修斯那里听到加尼梅德的死讯时,只觉得头晕目眩。

雅典娜不会再试图将圣域的掌管权交还,因为加尼梅德用他的生命,对雅典娜作出了沉默无声的反对。这已经是最有效、最强大的束缚了。

加尼梅德用自己的死,把帕拉斯?雅典娜――永远拴在、钉在了战争女神雅典娜这个位置上,就是她想不负责任地走人,也做不到了

假如雅典娜还会将掌管权交出,除非是整个圣域都会被毁灭的前提之下,再不然就是她对加尼梅德毫无感情。

然而那种感情,却一定与爱情无关,因为假如真的只是爱情,还会如此轻易简单,而又随兴所至地表现出来吗?

据珀尔修斯所说,战神杀害雅典内城民众及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的处罚,仅仅只是被神鞭抽了三下,而后被禁足罢了。

于是,最后宙斯仲裁的就是,让雅典娜派出一位圣斗士前去剿杀戈尔工三姊妹,以平息战神的怒火和弥补爱神受损的名誉――然而雅典娜不管宙斯说什么,依然是不软不硬地说,美杜莎和她两个姐姐已经被流放极北之地。

甚至向宙斯说,她对戈尔工三姊妹已经厌恶至极,并不想让自己的圣斗士因为残杀她们而染脏双手――宙斯拿她没办法,只好暂且放着不管,派手下的天斗士前往极北之地调查――毕竟那么强大的魔眼放着不管,对他的神王宝座实在太有威胁了,一定得除掉。

然而那时候已经化身为【怪物】的美杜莎,却利用了石化魔眼的能力,将那些强大的天斗士一一石化,随后轻松解决――他们甚至连大绝都没来得及放。这一点更加深了宙斯的忧虑。

而戈尔工三姊妹的传闻,这几年也不断地传进身在圣域的雅典娜耳中。

本以为之前都只是宙斯打着美杜莎她们的名义,来圣域无事生非,雅典娜那时也开始怀疑,美杜莎她们在来到无形之岛后,没有及时离开那里,反而一直在那里住了下来。

要知道极北之地的黄金苹果岛附近,可是有不少因神系内战诸神之黄昏而残留下来的北欧神系。而居住在那里的住民,正是被暗地里结盟的北欧大主神奥汀和雅典娜,共同转移过去的北欧普通民众。

原本北欧神系就与希腊神系非常相似,宙斯一边利用雅典娜一边想弄死她,也不能怪雅典娜背着他和其他神系的神o结盟了。

毕竟信仰神只要还有人民信仰就不会彻底灭亡,除非连神格都被吞并――比如古苏美诸神。

宙斯的野心从来都不小,早在古苏美神系消无声息间被希腊诸神吞并神格、进而全部覆灭之时,雅典娜就已经非常清楚这一点了。

被残存下来的北欧诸神恐惧地称为诸神之黄昏――后世传为北欧诸神覆灭预言――的北欧神系内战,那才堪称是北欧神系的覆灭。

而在经历过诸神之黄昏以后,完全没有余力管其他事的北欧神系,最多只能提供极北之地给雅典娜,让她表面上流放那些想要救下的人们而已。

因此极北之地可算是残存的北欧神系最后的安身之地,雅典娜的本意也只是让美杜莎表面上在无形之岛居住一阵,而后就转移到东方去。

毕竟在印度河流域也有雅典娜的信仰者,尽管在那里战争女神雅典娜换了个名字,被称为大势至菩萨也罢。

宙斯碍于忌惮东方的神秘力量,根本不可能为了逃亡至那里的三个小女神,就派遣大量人手前往东方。

曾数度前往东方,劝说白羊座、天秤座前来圣域的雅典娜也很清楚,洪荒大地上虽然没有强大的主神,却有坚韧顽强而又具有创新力及爆发力的昆仑、金鳌仙道们。

何况还有一位被称为洪荒战神的九天玄女,镇守在那片神秘的土地上。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拥有诸多神系的复杂世界,宙斯爪子再长,也不可能跨过印度河流域跑去洪荒大地吧?

结果戈尔工三姊妹却一直停留在无形之岛,甚至被那里的北欧住民所发现……雅典娜只好在特莉托格妮雅的劝说下,让前去执行任务的珀尔修斯,打着剿灭戈尔工三姊妹的名号,勒令她们迅速离开无形之岛。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美杜莎额上的魔封印已经失效,并且化身【怪物】吞噬了斯忒诺和尤琉蕾,当她意识清醒之时,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

果不其然,当美杜莎慢慢讲述完自己来到这里的经历,珀尔修斯说明了此行的目的之后,美杜莎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拒绝了珀尔修斯转达的雅典娜的命令。

抚摸着遮蔽住双眼的魔眼杀,美杜莎语气平静地回答,“如果我还能对谁有用……至少,我希望我的死,能为雅典娜大人做点什么。”

该说是不出所料吗――珀尔修斯只是略微怔了怔,随后蹙眉反问,“……你……什么意思,美杜莎小姐。”

“现在的我,是世人眼中的魔物,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戮者。所以――斩杀这样穷凶极恶的我,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名誉和荣耀吧。”她颤抖着,朝脸色难看至极的英仙座露出了微笑。

“!!”珀尔修斯惊愕地睁大双眼,无法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女性。随后为自己来之前的担忧而感到愧疚不已。

他真诚且略带斥责地开口说道,“尽管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因违抗命令、回去会被长姐惩罚的准备,哪怕是离开圣域,无法再为她效命也罢……但是、美杜莎小姐――你认为,长姐当初允许你跟随她,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杀死你,进而得到这种可笑的名誉和荣耀吗?还是说我已经卑劣到需要以污蔑诋毁戈尔工三姊妹,来获得虚荣的地步了?”

美杜莎却只是低垂下头,污浊的双手用指甲死死扣住地面,“我不希望雅典娜大人为难。所以请你……杀了我。珀尔修斯大人。”

这下轮到珀尔修斯为难了。

“虽然我的确奉特莉托格妮雅大人之命,来此查看有关你们那些恶劣传言的真实状况,但是――要我……美杜莎小姐,只要你拒绝的话,我手中的剑绝不会损伤你分毫。我不是忠奸不辨的蠢人,我能感觉得到你对长姐的忠心与敬爱,绝不比我们少一分一毫……我――”

“请快点动手!我是……背叛了雅典娜大人的罪人!所以像这样不光荣地死去才是最符合我的死法!”

“…………”

“身为英雄――身为雅典娜大人的圣斗士,怎么能如此软弱?将她交给你们来守护,我……”

“请站起来。”珀尔修斯突然沉声道。

“……?”

“请拿起武器来。”他举起手中的长剑,认真地凝视伏在地上的美杜莎,“我珀尔修斯前来斩杀的,是身为魔物、击杀众多英雄,造成恐慌的戈尔工三姐妹,不是手无寸铁的软弱女流――请你拿起你的武器,解除封印魔眼的眼罩,拿出全力、认真和我战斗,美杜莎小姐!”

美杜莎愕然地呆怔在原地。

到这种时候还会在意这种小事,该说他真不愧是雅典娜的圣斗士?还是该为这种坚持而失笑出声?

闻名后世的这场战斗,实际上只花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就宣告终结。

珀尔修斯与美杜莎战斗时,使用了他被众神赐予的五件宝具――飞翔靴、隐身盔、可作为探查机使用的青铜镜盾、对不死系魔物有奇效的猎蛇之镰harpe、空间反转袋kibisis。

因为飞翔靴和隐身盔,美杜莎操纵的蛇群和触手,无法捕捉到珀尔修斯的身影,甚至石化魔眼也由于青铜镜盾的反射功效,无法使珀尔修斯石化――而在美杜莎使用自我封印?暗黑神殿时,珀尔修斯用kibisis包裹自己,利用kibisis“反转世界的概念”的能力,将袋子的里外侧反转过来,使美杜莎自己反被暗黑神殿捕获。

随着锁链和铁钉落地,美杜莎低声说道,“是你胜了,珀尔修斯大人。”

珀尔修斯只是沉默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这种胜利,一点也品尝不到所谓战胜的喜悦。不如说,他根本就不想品尝这种胜利的感觉。

简直犹如耻辱一般的胜利――这大约就是当初射手座亚齐里斯在特洛伊之战时,杀死特洛伊王子赫克托耳时的感觉吧。

“我的两个孩子……他们将来也会成为雅典娜大人的助力,请你一并将他们带走,好吗?”

距离美杜莎吞食斯忒诺和尤琉蕾,其实只过去了两天而已。斯忒诺她们在赴死前,就已经将两个孩子关在了神殿地下,何况身为半神的他们,只饿了两天怎么可能被饿死。

珀尔修斯只是咬紧牙关,攥紧了双拳,“我答应你。我本身也不愿伤及无辜的孩子,何况他们并没有做过任何错事。”

“……谢谢你,珀尔修斯大人。”自从见面以来,表情始终非常肃杀的她,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安详笑容。

“――我会努力地睁开眼睛,迎接这死亡之刻的。所以请你干脆利落地将我的头颅砍下来,镶嵌在盾牌上带回去,以此来保护雅典娜大人吧。”

她的笑容当中,没有丝毫杂质――那大概是她一生中,最骄傲的时刻。

[啊啊、我的人生……还是有意义的。]

[至少在最后――我完成了我的使命。]

“――――”珀尔修斯碧青色的瞳孔中,滑过一丝怜悯与哀切。

他紧紧地抿起唇,遏制住内心的波动,“直到死前都还在想着长姐,你的忠诚心,我已经充分了解到了……你的信念和执着,不比我们任何一位圣斗士的觉悟要差、要低。”

可说是同等……甚至更高。

举起刻有魔封印及反射结界的盾牌,与神色自若、睁开眼睛的美杜莎不同,珀尔修斯似是不忍般,闭上了双眼。

经过女神、教皇和天秤座圣斗士三方同意,才征调出来的神剑harpe,朝着那白皙的脖颈挥去――霎时鲜血飞溅、首级落地。

[雅典娜大人,请您……原谅我――请您宽恕我的罪行……]

[作出了如此多的杀孽,连想要保护的姐姐们也――]

[结果现在,还要以为您增添荣耀和名誉的方式,来使您背负上我们三姐妹的性命……真的、非常抱歉……]

美杜莎的头颅滚落在尘土和碎石之间,淡紫色的长发染上了灰尘,过去秀丽的容颜为血液所污浊。

双眼却犹如谣传的死不瞑目一般,永生永世都不曾阖上。

从那以后,英仙座白银圣衣的盾牌之上,就被镶嵌入了美杜莎的头颅。

按照她生前的意思,直到今天,依然在为守护女神而献出自己的力量。

――那就是名为“美杜莎”、名为“戈尔工三姊妹”这个魔物的……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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