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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门钥匙与露营地(1)

“亚瑟!亚瑟!”

韦斯莱夫人的尖叫声划过陋居的早晨,还带着几分惊恐。睡衣歪歪斜斜地套在身上,几根头发可怜兮兮地覆盖在秃顶上的韦斯莱先生连滚带爬地冲下台阶,飞奔向厨房。“莫莉,亲爱的,怎么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抢到了自己妻子的身边,几乎是同时,他敏捷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笔直地指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黑发男人——小天狼星布莱克。

harriet,rona,提前了一天来到陋居的hermes,gin,弗雷德,还有乔治都站在他的身边。

“孩子们,”韦斯莱先生沉声说道,“我需要你们慢慢地离开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将双手插|进了口袋里,莫莉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捂住心口,她没有魔杖在手边,也不敢贸然冲向自己的孩子,但是小天狼星什么也没干,他只是友好地笑了笑,“你还好吗,亚瑟?”

“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韦斯莱先生叫喊了起来,“如果你再不离开我的孩子们——”

“看在梅林的份上,爸爸!小天狼星是无辜的!”rona终于忍不住叫喊了起来,她扭过头瞪了双胞胎一眼,埋怨他们道,“都怪你们两个——我早就说了应该在小天狼星过来以前跟爸爸妈妈打声招呼的,可是你们两个非说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惊喜——”

rona话还没说完,狭小的厨房里又冲进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harriet从未见过,但是根据那一头红得耀眼的头发,她能猜出那两个人应该就是韦斯莱家最大的两个儿子,比尔和查理。他们两个还有珀西都摆出了一副决斗姿态,拦在自己的爸妈面前,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两边的阵营,不明白这一大早的到底出了什么事,珀西的眼镜是歪的,比尔和查理两个人的头发跟鸡窝没什么区别,而且都胡子拉碴的,显然三个人都是听到了韦斯莱夫人的尖叫以后从床上如同落汤螃蟹一样直接跑到了楼下。

弗雷德和乔治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个笑声就像最后一块压断了厨房里紧绷的神经的石头一样,高度紧张的珀西手突然一抖,一个昏迷咒就发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在乔治身上,他“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韦斯莱全家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珀西吓得举起了双手,rona愤怒的叫喊在韦斯莱家的厨房里回荡:

“你现在开心了吗,弗雷德?”

手忙脚乱地将乔治移到客厅以后,大家总算能坐下来认真听harriet三个人解释小天狼星的身份的真相了。harriet本来准备好了应付韦斯莱夫妇可能有的一系列问题,但是韦斯莱夫人听完整个故事以后,第一时间却是向着弗雷德发难了。

“你知道这整件事情那么久了——竟然从未想过要先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一声让他们有个准备?”韦斯莱夫人气得满脸通红,站了起来,手指一下一下戳在弗雷德的胸口上,“你爸爸和我很有可能会伤害小天狼星,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你看看你弟弟现在还在沙发上躺着呢!”

harriet三个人愣住了,小天狼星愣住了,比尔和查理也愣住了,珀西把脸扭在一边,不敢与他的父母和弗雷德对视着,后者则委屈地叫嚷了起来,“我可不是那个给乔治发射了一个昏迷咒,爱激动又没准头的人,你说是不是啊,珀西?”

“不准你把这件事情怪到珀西身上!”韦斯莱夫人气势汹汹地说道,“珀西在他的n.e.w.t考试中拿到了全部的证书,你们两个的o.w.l考试证书加在一起还没有珀西一个人拿得多——要不是你们两个的心思全放在那什么韦斯莱魔法把戏上——看在老天的份上,你们两个是多么聪明的孩子啊!”

珀西闻言又转回了身子,自满地挺起了胸膛。

“我不明白没告诉你们两个小天狼星的事情怎么又跟我的o.w.l考试成绩挂上钩了。”弗雷德阴沉地说道,“就跟我不明白你教训我我昨天晚上多吃了几块土豆这件事也能牵扯到我的o.w.l成绩一样。”

“好了,莫丽,我的意思是说,孩子们的成绩先放在一边不谈,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无辜的,我们可以好好欢迎他又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了。”韦斯莱先生给弗雷德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把韦斯莱夫人搂进怀里,打着圆场,“老实说,如果孩子们直接跟我们坐下来谈他的事情,我们说不定还会觉得他们在胡说八道呢。所以弗雷德和乔治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唉,是的。”莫丽深吸了一口气,“谁能想得到当年的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她眼睛湿润地看着小天狼星,“而他们将你平白无故地关在了阿兹卡班十二年……十二年啊……”

她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擦着眼泪,她的情绪转变实在是太快了,harriet和hermes都看呆了。“我想妈妈这话意味着我们可以跟你握手了。”韦斯莱一家孩子中个子最高的那个男孩站起来,向小天狼星伸出了手,他长得非常的好看,留着长长的在脑后扎成马尾的头发,耳朵上还带了一只耳环,他的装扮更接近于一个追逐潮流的麻瓜而不是一个巫师,“我是比尔·韦斯莱,我想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一次。”

“是的,”小天狼星微微地笑了起来,“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凤凰社在这里召开了会议,于是你一个人在屋外带着你的两个弟弟玩。我出来透透气,你却跑过来告诉我,你将来要加入凤凰社,也要四处抓坏巫师。”

“而我就是那个跑过来扒了自己哥哥的裤子的孩子。”在比尔的旁边另一个男人向小天狼星伸出了手,他的个子在韦斯莱家竹竿一般一个赛一个高的身材中算矮的,他非常的结实,长着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阔脸,他似乎是唯一一个更像韦斯莱太太而非韦斯莱先生的孩子,“查理·韦斯莱,很高兴你的冤屈洗清了,先生。”

珀西也凑过来握了握小天狼星的手,比起他的两个哥哥对小天狼星肃然起敬的表情,他的神色中多了几分疑惑,“我现在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工作呢,你知道。”他一边握手,一边推了推自己的眼睛,非常自豪地说道,“我的上司,克劳奇先生——顺便说一句,他非常的器重我——他曾经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如果我把你的案子报告上去的话——”

“不用了。”小天狼星的神色刹那间变得很冷淡,“我跟克劳奇很熟悉,熟悉到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货色——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事情跟任何在魔法部工作的人说。”

“你打算跟我们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吗?”gin好奇地问道。

“别说傻话了,”韦斯莱夫人的情绪终于平复了,她一边在围裙上抹着手,一边说道,“那样太危险了,而且那么多魔法部的官员都在营地上呢……”

她求助地向小天狼星看了一眼。

“是的,我不会去比赛,但是我会在这儿暂时住下,陪着小不点,”小天狼星点了点头,说,“如果不是太唠扰你们的话——”

小天狼星这话说的太早了,他和韦斯莱太太推辞了半天,才勉强推掉了他们让他睡在主卧的邀请,然而他们还是不顾他一直强调的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件事,勒令双胞胎在他们的房间中整理出一个床位。接着,韦斯莱太太又急火火地开始为迎接小天狼星的到来准备大餐;韦斯莱先生,比尔,还有查理三个人则围着他,对他如何逃出阿兹卡班这一点十分好奇,问个不停。

“我们上楼去吧。”hermes扯了扯harriet的袖子说道,“这估计是几个月以来小天狼星第一次能够跟与他同辈的人坐在一起说会话,也许我们该留一些时间给他们。”

“你也可以把行李拆一部分出来,明天我们就要去世界杯了,要一大早起床,你要预先收拾好行李才行。”rona附和着说道。

最后,悠悠醒转的乔治和弗雷德一起帮忙把harriet的行李抬上了顶楼,珀西今年已经从霍格沃茨毕业了,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然而他却不肯帮忙,声称自己有一篇非常重要的论文需要完成。

“是关于坩埚渗透的。”在关上他的房门以前,珀西煞有介事地向harriet解释道,“我的上司,克劳奇先生,明天也会出现在魁地奇世界杯的露宿营地上,如果我能提前将这份报告提交给他看的话,一定能给他留下一个关于我的工作能力的深刻印象。所以,你能明白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上面——”

这时候,走过珀西房门前的rona“砰”一声推上了房门,harriet只听见木板后传来一声闷哼。

“别听珀西又在那儿吹嘘他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工作,”rona一边继续往上爬楼梯,一边厌烦地说道,“要是我每次听到‘克劳奇先生’这几个字的时候都能得到一个纳特,我现在就能有一座金山了。”

“那弗雷德和乔治专注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又是怎么回事?”harriet问道。走在前面的弗雷德和乔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我们正在研发进行中的小生意。”弗雷德说道,吭哧吭哧地将沉重的行李箱子向楼上推去。

“充满着韦斯莱兄弟幽默特色的魔法玩意儿,”乔治说道,“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房间里还有几张订货单,你可以拿去参考一下。”

“经过了妈妈的大搜查过后,你们居然还能在她鼻子下转移隐藏一些东西?”rona吃惊地问道。

“你和gin的房间在转移过程中贡献了卓绝的功劳,”弗雷德笑嘻嘻地说道,“妈妈永远想不到要去搜查你存放贴身衣服的抽屉——”

rona愣了愣,倒也没有对此发表什么异议。

“但我听说的是你们发明的东西还挺危险的。”hermes说道,“韦斯莱太太没收那些东西缘故是因为她不想你们反过来被这些小聪明所伤害,我听说乔治试吃了你们发明的一个魔法糖果,结果几天上吐下泻都没好。”

“当你想要逃课的时候,你就得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乔治说道,“你不可能指望老师让一个看上去完全健康的学生就这样离开课室——”

“你们说的代价是什么呀?”

“流鼻血,”弗雷德说,“或者呕吐,发烧,过敏——任何能让你合理地离开的原因——”

“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有效的能够马上止住这些状态的成分而已。”乔治说,“妈妈就是爱大惊小怪——‘你和弗雷德这样下去永远也不会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的’,又或者是‘你会让你的家族蒙羞的’。唉,要是我们成功了,你能想象得到我们能赚多少钱吗?”

这时候他们来到了rona的房间前,弗雷德和乔治放下了箱子,“晚餐时见啦,harriet”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地说道,甩着酸痛的胳膊抱怨着珀西下楼去了。

rona的房间还是老样子,harriet在她为自己加盖的小床上坐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她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箱子里她收到的生日礼物拿出来,再多打包一些麻瓜的衣服进去就好——rona特别嘱咐她说在魁地奇世界杯的营地上,大家都要打扮成麻瓜的样子。

今年她一如既往地收到了不少礼物,然而让她心揪成一团的是她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德拉科礼物——亏她回到伦敦的房子里,看到堆在床上像小山似的礼物时还紧张了一把,生怕小天狼星会发现德拉科给她送的东西——然而,所有的礼物上面都署名了,她不死心地将每个包裹都再查看了一遍,没有,她没有收到任何匿名包裹。

有那么一二刻,harriet甚至怀疑马尔福顶着塞德里克的名字给她送来了礼物——那是一个精美的化妆盒,她只要清楚地告诉那些化妆工具她希望得到什么妆容,它们就会自动为它工作——但是到最后,harriet还是用德拉科还在被家里监视着这一点来安慰自己,她这个假期偷偷给德拉科写了不少信,嘱咐海德薇在半夜三更的时分送过去,至今为止,她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过。

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德拉科完全失去了联络,在最新的一封信中她恳求德拉科给她一点回应,或者是一点解释,甚至是一点让她知道他还安好的示意,那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情了,海德薇到现在什么也没带回来。

她一直反复告诫自己,她曾经向德拉科保证过她会一直相信他,那她就该一直这么做。但是小天狼星的话就像在她心里洒下了一把不安的种子似的,她总会反复想起那些字句,进而更开始胡思乱想——德拉科会不会屈服了?德拉科会不会终于决定要站到隧道的另一边去,选择一个更加容易行走的道路?她那些话,到最后还能对德拉科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下午,她不得不暂时抛却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去厨房替韦斯莱太太打下手,还与rona一唱一和地替双胞胎在韦斯莱太太面前说好话。除此以外,她也观赏了一会小天狼星,比尔,还有查理三个人的餐桌大战,小天狼星一个人对战韦斯莱两兄弟,凭借着更加老辣的魔法技巧,以一对二漂亮地打落了比尔和查理的餐桌。

晚餐的时候,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即将到来的魁地奇世界杯,就如同弗雷德和乔治在火车上预言的那样,保加利亚国家队果然打入了决赛,跟爱尔兰国家队对决,harriet听到这,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她在对角巷遇到的约翰斯顿先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在魁地奇球场上遇见他。

小天狼星与这些事情脱节了太久,他连谁是威克多尔·克鲁姆都不知道,无法加入韦斯莱一家热火朝天的探讨之中,于是便不得不充当了同样对追球手和找球手的八卦毫无兴趣的珀西的听众,后者正在跟他探讨自己对目前魔法部的看法。

“我是说,克劳奇先生对什么都很有自己的看法,能跟在他那样的人手下学习,对我将来在魔法部的发展是大有益处的,”珀西根本就没注意到小天狼星脸上每一次随着他提到克劳奇的名字就阴沉一分的脸色,自顾自地夸夸其谈着,“比如说,伯莎·乔金斯失踪这个案件,尽管不属于克劳奇先生的管辖范围,但是他对这个事件非常的上心,昨天还要我临时赶出一份伯莎·乔金斯的人际交往名单给他……”

“我以前认识伯莎·乔金斯,”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敢拿我在伦敦的房子打赌,一定是因为她那爱到处说闲话,散播流言蜚语的坏习惯——她在上学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情陷入了不少麻烦之中。”

“但是谁都知道从伯莎·乔金斯嘴里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可靠,”珀西不以为然地说道,“她失踪以后得到的关注可比她没失踪前得到加起来还要多,要我说的话,她说不定自己策划了一场出走,只是为了给自己未来的谈资添加一点锦上添花的滋味。”

“巴蒂·克劳奇居然会关注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巫失踪的案件,”小天狼星沉吟着,“这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

“我也认为克劳奇先生在这件事情上花费的精力实在是有超寻常,特别是在我们国际魔法合作司即将要组织一项大型活动的时候,我们实在是无暇他顾。”

珀西特别有派头地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期待着小天狼星会问他那项大型行动是什么,然而小天狼星根本没有接话,他小口小口地抿着接骨木花酒,似乎还在思考着克劳奇先生的事情。

harriet坐在另外一边,听着查理,比尔,弗雷德,乔治,还有gin五个人争论着爱尔兰国家队和保加利亚国家队到底哪一边会赢,查理和gin都坚持把筹码压在爱尔兰国家队这边,比尔充当着两边拉架分析的角色,而弗雷德和乔治则唾沫横飞地夸赞着威克多尔·克鲁姆的飞行技巧,认为只要有他在,爱尔兰国家队的找球手就不可能抓到金色飞贼。

就在这时候,就好像突然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似的,harriet额头上的伤疤前所未有地剧烈疼痛起来,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就好像一台破旧的电视机试图收到一点微薄的信号似的,某种愉悦与激动仿佛正随着她脑内突突跃动的血管传输到她的感知神经。harriet觉得她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或者是吐出来,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身,“去一下洗手间。”她含糊地说道,也不知道桌子上剑拔弩张地争辩着的两拨人是否听到了她的话,她穿过韦斯莱家后院的草坪,踉踉跄跄地走到通向厨房的后门,然后她脚一软,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眼前出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唯一的光线来源是壁炉里的焰火,晃动的光芒映照在一张高背椅上,她看不清里面坐着的是谁,但她认识站在椅子旁边的三个人,小矮星彼得,卢修斯·马尔福,还有……她日思夜想的……德拉科·马尔福。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这么说的话,在那把高背椅上坐着的就是——不对,不对,有什么不对,卢修斯和小矮星彼得怎么可能聚在一起,小矮星彼得逃走了……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梦,但是这个梦也太逼真了……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冷酷残忍的声音轻声说着什么,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把声音,自从她一年级见到了伏地魔那张就像是融化了的脸一般——

“谢谢你的情报,伯莎·乔金斯。”

harriet看见了一个在伏地魔咒语的控制下动弹不得的女巫,她的脚下盘旋着一条大蛇,它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顿美味的晚餐一般。她抖如筛糠,股战而栗,嘴里似乎在喃喃着什么。

“卢修斯·马尔福……救我……救我……求求你……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求求你……发发慈悲……”

德拉科转过了身去,似乎不忍心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另外两个人则是面无表情地沉默矗立着,一根细细的魔杖从高背椅的边缘伸出来,于是harriet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闪过,harriet的伤疤痛至了最高点,就如同一把火钳烙印在她的额头上一般,她眼前的景象褪色了,消失了,于是她挣扎着想从这个噩梦中醒来,但是黑暗就像一团幕布一般紧紧地裹住了她,她似乎无法挪动她的手脚半分,就像被包裹在一个茧中一样,只能被动地忍受着来自额头上钻心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然后——

“harriet!harriet!”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只手还覆盖在额头上,从眼前模糊的轮廓来看,叫醒她的人似乎是rona,她另一只手四处摸索着,直到rona将她的眼镜塞到了她的手里。

“梅林啊,你还好吗?”rona的脸清晰起来了,她正俯身担忧地看着harriet,“你看上去很糟糕——昨晚你昏倒在后门那儿,是小天狼星把你抱了上来,但是你好像陷入了一个噩梦之中似的,怎么也醒不过来,小天狼星说让你好好休息一会,而妈妈说如果你不舒服的话还是别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比赛了……”

“不,我很好……”harriet虚弱地说着,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伤疤,疼痛减轻了,然而疼痛还在,但她不希望因为一场噩梦就错过难得一遇的魁地奇世界杯,“我真的很好……我想我昨晚只是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对视上rona怀疑的眼神,harriet心虚地又加上了几句,可rona看上去并不像被说服了的样子。

“你脸色苍白得都能让吸血鬼自愧不如了,”她说道,“而且你的睡衣都湿透了——”harriet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她出的冷汗全闷在了被褥里。“你真的没事吗?”rona担忧地说道,“如果你需要多休息一会的话,你不需要跟我们一起起来这么早的,比尔,查理还有珀西都学会幻影显形了,比尔一会可以用随从显形把你带过来。”

“不……我真的没事,”harriet勉力从床上爬了起来,如果她真的躺在床上多休息一会,不说爱操心的韦斯莱夫人,就是小天狼星可能也会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而不给她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我想跟着大家一起过去。”

“那你就要赶快了,”rona说,“十分钟以前妈妈就宣布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harriet穿戴整齐,拎着她的行李下楼的时候,除了比尔,查理,还有珀西三个人,韦斯莱全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边上了,小天狼星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韦斯莱太太昨晚精心为他准备的大餐终于为他消瘦的脸色增添了一点血色,也许是终于摆脱了克利切的厨艺的缘故,他看起来气色好多了,那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的模样不知怎么地让harriet想起了洛哈特,但小天狼星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上都远胜洛哈特老大一截,harriet突然就能明白罗斯默塔夫人所说的“十个女孩里有十个都是为了小天狼星布莱克而来”那句话是什么情形了。

“小不点,你没事吧。”见到harriet走进来,小天狼星立刻站了起来,担忧地询问道。

“我很好,小天狼星,”harriet说,幸而她现在额头上的疼痛不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如果你们不想错过门钥匙的话,就得赶紧上路了。”韦斯莱太太板着一副脸,端着一盘吐司走进了餐厅,harriet赶紧抓起了两片,“韦斯莱太太这是怎么了?”她小声问着hermes,“她看起来似乎不大开心。”

“不大开心这词用的太轻了,”hermes说,“你下楼以前,韦斯莱太太在弗雷德和乔治的口袋里发现了之前他们藏在rona和gin的房间里的魔法把戏产品,气得够呛。显然弗雷德和乔治想把这些产品运到魁地奇世界杯上贩卖——或者说试验——不管怎么说,要不是小天狼星出来替他们两个打圆场,这场争吵准能把韦斯莱全家都吵醒起来。”

harriet探头看去,果然,双胞胎两个人正气哼哼地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对他们的母亲端上桌的早餐视若无睹,harriet再向厨房看去,只见柜台上似乎堆放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不用说自然是韦斯莱太太搜出的战利品。

几分钟以后,大家便将那一盘吐司消灭了(弗雷德和乔治一口未动),韦斯莱先生将一大扎球票塞进他穿着的麻瓜旧牛仔裤的裤口袋里,“孩子们,我们要准备上路了,”他说道,招呼着大家起来,小天狼星走过来抱了抱harriet。

“玩得开心点,”他说,“我回来可要听你讲讲那些激动人心的细节——还有,记住,无论那个弗雷德和乔治一直挂在嘴边的威克多尔·克鲁姆飞得有多好,都没有你飞的好。”

外面的月亮仍然高悬着,天边见不到一丝太阳即将升起的迹象,薄薄的雾气萦绕在乡间的黎明之前,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了院子,谁要是拉开点距离,就会变成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韦斯莱先生走在最前面,他时不时就看一眼他的手表,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直到——

“亚瑟!”

他们正走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外围,忽然,从小路另一边的岔路口上传来了一声叫喊,“亚瑟,是你吗?”那个声音又喊道。

“阿莫斯!”韦斯莱先生也回喊着,大踏步地向声音地来源处走去,“我一直在看手表,正奇怪怎么还没遇到你们呢——”

从雾气中冒出了一个长着棕色短胡子的红脸庞巫师,他大笑着与韦斯莱先生握了握手,两个人还拥抱了一下,相互拍着肩膀。

“我也想着差不多就该遇到你了,正向梅林祈祷你别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位置那么好的票,可别浪费了。”

“那怎么可能——你的儿子呢?”韦斯莱先生引颈相望着,“你不会把他弄丢在着晨雾里了吧——”

“他刚才还在我身后呢——”

harriet偏着头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巫师,她总觉得他的五官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好似她曾经见到过一个相似又不尽相似的脸庞一样,就在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时候,有谁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回过头,然后,她就知道那股熟悉感究竟来自于何处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她身后,他伸手拨了拨他那漆黑的头发,露出一个非常动人的笑容,深灰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

“你好吗,harri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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