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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夜步金城初始络 珠霜暴毙怨孽门

娴英被眼前这英姿倜傥的汉子触的面红耳赤,低头道:“多谢英雄救命之恩,妾身……妾身感谢公子大恩。.org”说着便叩起头来。英俊汉子扶起娴英道:“这位姑娘莫要折煞于我,习武之人岂能不拔刀相助?请问姑娘是何处人家?他们为何要刁难与你?”娴英娓娓道:“妾身姓孟,家就住在不远,只耐夫君早逝,才被这恶坊苦苦纠缠,非要羞辱与我,妾身誓死不从,他便抓了我的孩儿威*就范,可妾身岂是那轻贱之人?适才若不是公子相救,只怕......”林东听后心头一怔,开口道:“在下林东,刚才途经此地,看到这恶贼这般刁横无礼,这才下了杀手,还望姑娘别甚见怪。”

原来这英俊汉子便是前不久奉孙边之命前来寻找娴英的,一路顺北而下,不察丝毫线索踪迹,那郑忠便说道金城定有收获,这日于郑忠同到安定,住在不远紫阳客栈,郑忠去了家中探亲,而自己无意睡眠,特意在酒馆多喝了几杯,就在方才返回客栈时便在此处遇到了这一幕,以他的性情,怎会对这不平之事置之不理?这才冥冥中救了娴英。且命运就是这般鬼使神差,他哪里知道,自己所救之人正是所寻之人。

娴英面颊一羞,道:“妾身已作人妇,可万万担待不起林公子口中的姑娘二字。只是这宋万才卑鄙下流,也是死有余辜了。”林东听的“人妇”二字时,不觉自己失礼了,忙作揖道:“孟姑娘,你可别见怪!我...我...”说着红脸挠起头来。娴英道:“何来见怪之说?公子过谦了。”林东微笑道:“孟姑娘家住何处,我便送你回去,眼下这街上出了人命,料想那些逃跑的下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娴英秀眉微蹙,发了发愣,这才开口道:“如此多谢林公子了。”

经过一番脚程,二人已到家门,娴英道:“林公子,妾身已到家中,如若你不嫌弃,便去舍下吃杯茶歇歇如何?”林东道:“既然不叨扰姑娘,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即叩门,只见张老神情焦躁的问道:“来者何人?”娴英喜道:“叔父!是女儿回来了!”张老乍然闻到娴英的声音,喜不自胜,忙开门相迎道:“闺女!你可把叔父担心死了,我叫了隔壁侄子二牛去找你,也是一无所获,来了就好,快进吧,进去再说。”这时瞥眼瞧道了一旁的林东疑问道:“这位是......”娴英道:“这位便是今夜救我的公子!说来话长,先请客人进去,待女儿坐下再与你细说!”张老笑道:“瞧我这脑子,公子快快请进。”林东作了一揖,便走了进去。

三人进得屋后,招呼林东坐于主座,张老又端了两碗热茶道:“公子莫要嫌弃,咱们贫民百姓只求解渴就好,可比不得富人家的。”林东接过茶碗道:“叔叔切莫客气,小可哪有嫌弃之心?”张老道:“看公子相貌不凡,衣着光鲜,相必定是大户人家,来到我们这寒舍,无好茶招待,公子还请见谅。”林东道:“叔叔太客气了。”张老道:“公子怎么称呼?又是何处人士?”林东道:“小可姓林,单一个东字,只是习武之人,便是四海为家了。恰巧路过贵地,今夜与朋友多喝了几杯,忘了时辰,这才遇上孟姑娘之事......”说罢几人纷纷莞尔,又向林东好一阵道谢。张老问道:“闺女,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被救得?”

娴英只好将去黄夜庙被宋万才所抓,后又被林东所救之事说了一遍。话语甫毕,只见张老惊愕道:“甚么,宋万才死了?”娴英蹙眉点了点头。张老忧郁道:“这可如何是好?官府明日一旦察觉,咱们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娴英道:“那只有提前去金城了。”林东问道:“姑娘是要离开么?在下从西安来便也是奔赴金城去的!”娴英惊道:“西安?甚么?你从西安而来?”林东不解道:“西安怎么了?莫非姑娘也是西安人士?”娴英急道:“我怎么会是西安人呢?只是妾身对西安的秦腔情有独钟罢了。”随即心想:“我现下是朝廷钦犯,怎可随意告诉他人.......”林东笑道:“姑娘真是雅致,在下也颇为喜欢秦腔。”娴英话锋一转,道:“公子怎知道我们要走?”林东道:“我方才进门时望到这屋里放着几个包裹,而且摆设出了一张桌子外再无他物,是以瞧着不像居户人家,好似...好似.....”娴英问道:“好似甚么?”林东微笑道:“请恕在下唐突,我进门时便觉得你们不是刚搬进来便是要离去!”两人听后一怔,张老道:“公子如此细心睿智,真是后生可畏。”娴英嫣然一笑道:“林公子真是非同一般,令我叔侄二人拜服。”

林东笑道:“原来我猜的不错,那姑娘为何要离去?”娴英叹气道:“本来是这宋万才每日滋扰寻衅,令我寝食难安,只耐身为一介草民,丝毫沾惹不起,这才想着离去,如今宋万才一死,真是片刻不得许留,只有一走才能避祸。”林东道:“那你们何时动身?”娴英看了看张老犹豫片刻,幽然道:“眼下只有即刻动身了,若托到明日,那恶奴定会招衙门中人前来,到时大祸临头,可就插翅难逃了。”

林东道:“如此甚好,你们速速拾掇,正好我也要去金城,不如咱一路为伴,同行而去如何?”娴英二人听后大喜,张老道:“如有公子同路,那真是太好了,只是如此劳烦,我二人甚是过意不去......”林东道:“反正我也要去金城,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好了叔叔,快去准备吧。”娴英道:“那好,我这就去收拾行囊,叔父和林公子稍候,只是这三更半夜的到哪里去找车辆?且城门以关,又如何出的去?”想到这里,不觉惆怅,顿时失了精神。

林东抿嘴浅笑道:“在下真与你们有缘,只是不知姑娘芳名?”娴英听他忽问起这个,甚是不解道:“公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林东道:“我只是不知,特意问问。”娴英双颊红晕,含羞道:“我单名一个“英”字,乡下妇人,名字都甚是土气......”林东道:“不土,不土,英侠豪气,好名字也,那就请姑娘速速准备吧。”娴英道:“准备了也走不了,还准备什么?”心下却想:“这人真是奇怪的紧,说话前不搭后的。”林东道;“正巧在下有一辆马车,先下放在客栈,再者城门守卫有我一朋友,故此姑娘就别担忧了,待你拾掇好了,咱们便可出发。”娴英真是又惊又喜,暗思这林东究竟是何人?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开口道:“如此我便先行谢过了。”张老笑道:“公子可真不是凡人,如此热心之人,也甚难得了......”

自林东在进屋瞧到娴英芳容后,心下暗惊,先前在黑处也未细瞧,现下仔细一观,只见娴英一张瓜子玉面,虽穿着淡粉素裙,却也显出格外的清秀俪人。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无处,静时如梨花带雨,动时如纤柳扶风。只把林东看的心如鸡抖,面色红晕,只觉得娴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故心里庆幸,此次有缘英雄救美,又要同行赶路,有股难言之欢喜,与张老坐着还不时瞄着门外。

张老忽道:“公子,你怎么了?”看着滞目发怔的林东,张老还想着他出什么事了。林东顿时脸色通红,低头腆笑道:“没事,没事!”就在此时,娴英以备好了行囊进门道:“林公子,叔父,咱们这就准备走罢。张老道:“那我去叫孩子。”娴英道:“斌儿睡的很沉,我也抱他去。”林东叹道:“照顾两个孩子实在太幸苦了些”

准备妥当,娴英抱着子斌,林东抱着子贞直奔紫阳客栈取了马车,临走时又在柜台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伙计。他做事周到细心,连车夫都是现请的,而他则骑着良驹,伴侧左右,来到城门。娴英也甚纳闷,那城门值卫不知怎么回事,见了林东点头哈腰,恭敬异常,连忙开了城门,娴英舒了口气,撩窗看了眼在旁行走的林东,心下甚是感激。如此几人一路趁着月色,直奔金城而去。

寅牌时分,已行了五十余里,路程只行了一小半,几人纷纷乏困,林东提议暂且在前面谗口镇打尖。几人到了客栈,将马安顿,林东开了两间上房,又说了好一阵话这才各自睡去。

娴英辗转反侧,心想此番去金城是吉是险?又计量着到底去哪个叔叔家里,也不知大叔孙庭与二叔孙彰谁更愿意收留孩儿,想着想着不觉忆起四年前逢除夕,不料孙老爷子逝世,夫君孙礼从金城奔完丧回来时一蹶不振。

春节虽是举国欢腾,西安城里五彩斑斓,烟花簇簇,人们无不雀跃欢呼。但是孙礼却郁郁寡欢,神情低落,娴英不忍,屡屡相劝,愿他早日走出丧亲阴霾。虽是节庆,自己家里仍是热孝,并且孙礼下令,家里下人主子一甘不准穿红扮艳。下人们虽是私下多有牢骚,表面上却也不敢说出来,不过还是有一些人抱怨寻衅。娴英几次听到下人们传闲话嚼舌根,又不敢给夫君去说,弄的过年如过河,府里甚是冷清。正值娴英焦虑时,大叔孙庭与二叔孙彰忽然携带家眷远道而来,这一来可让孙礼欣慰了许多,面容也有了欢笑。不过一刻,全府上下张灯结彩,笑浪袭人。孙庭带着夫人章氏与一名少爷,名唤孙晓尧,孙彰带着夫人顾氏与膝下三子,两男一女,分别是长子孙志泽,二女孙靖芳,小儿孙一宇。个个青春少年,朝气蓬勃。当夜众人欢声笑语,节趣弥芳。

娴英观察看出,大叔孙庭本当过将军,人也正派直爽,家丁兴旺。二叔孙彰长年为商,做的也是红火,近年依靠兄弟相助扶持,也颇有家底。对夫君孙礼可谓是恭敬有加,总是一副憨厚愚笨的样子,一年要给夫君送好几回礼品,且皆是些名贵珠宝,夫君虽有不悦,但自家兄弟也就未说什么。由此得之,孙庭正直果断,重情重义,又是大哥定不会对兄弟遗孀置之不理。孙彰为人圆滑,城府极深,只怕这种人从于时势,不甚有指。孙边年轻有为,为官几载,多次经夫君提携擢升,平日亲近异常,不想残害手足竟然与他有所关联。娴英思绪良久,心荡涟漪,喃喃道:“如此看来,只有去投奔大哥孙庭了,想必孙边也不敢在大哥家怎样!可是谁又知道?如今我是钦犯,万一连累了别人,可如何是好?”唯下无举,娴英焦灼烦躁,只得暗道:“只有听天由命了。”

眼皮愈来愈沉重,逐渐睡了过去,娴英闭眼即梦,噩梦连连,总觉得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此时正被噩梦搅扰,忽听门被敲的‘哐哐’直响,娴英睁眼和衣,开门见林东焦急道:“姑娘没事罢?”娴英不解道:“沒事啊,公子何来此问?”林东道“现下已过戍时了,伙计敲不开姑娘的房门,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娴英扶额道:“也不知怎么的,昨夜没睡踏实,不过没事了,”林东道:“如此就请姑娘准备,咱们吃点东西就启程。”娴英低头道:“麻烦公子了,请公子稍等片刻,妾身还未洗漱。”林东不语,目光呆滞。娴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羞道:“公子在看……什么呢?”林东猛然回过神来,面目绯红,道:“哦……姑……娘请便,在下……失礼了。”说罢转身跌撞的走了,娴英驻足诧异凝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才转进了房间。

随后娴英去大厅吃饭,看到贞儿与林东颇为亲近,还叫嚷着让林东教他拳脚。心里不觉微微荡漾。饭后继又赶路,走走停停,哪还有逃命的样子?简直就是玩赏风景。一路林东总是在沿途茶摊提出休息,遇上良景也要停下观赏一番,故此欢乐不断,笑声不绝。

次日晌午,终于到了金城东门,城门官兵守在门口,不断盘查过往行人,说是最近城里又有大案,林东叫娴英在车上稍候,自己则在前面等队,车辆到前,直听一名军士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娴英透过帏帘看到林东似乎从身上拿出了一件什么物事,那军士看了神色大变,连连躬身行礼,大喝道:“放行!”娴英心想:“这林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为何各地的官兵见了他都这般模样?”心中疑惑之下略有一丝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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