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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殊知娇美即是祸 自会招来淫思魔

娴英感触良多,望着两幼小的儿郎,心中顿时多了一丝惧怕,不知前路艰险漫漫,世道如此黯淡,不知何日才能将他们抚养成人。.org转念想到张老汉所履历,实乃天下最苦难之事,这都度了过来,又何况自己?不觉心中有倍增信念,暗暗起誓就是死也要讲两位幼子养大,延续孙家香火,立志昭雪家门。

这晚,娴英动手做了几样小菜,将张老汉留下,知晓他一双儿女皆为不平之事付出性命,且这不平事竟冥冥中与自己有关。尽管信物落入孙边之手,她却深信因果报应。自愧与萍水相逢的恩人张老汉,看着他风烛残年,不受子孙之孝,实为可怜也。于是心中暗暗决定将自身实情告知张老汉,亦决定拜他为叔父,以补儿女之孝。

张老汉闻得娴英要拜他为叔父,热泪盈眶,柔情彻骨,丧子之痛未熄,难得收一义女,不觉安慰甚广,暖意涌身,激动的不知所措,扶起跪在地上的娴英后久久不能平息欣悦之情。

娴英娓娓道:“不瞒叔父,小女家父尚在,只因家生变故,强人刁难,这才流落他乡,不能回家团聚,小女甚为愧疚。娴英说到此处,顿了顿续道,你我叔侄二人皆是苦命,难免寂寞凄凉,如此叔父便将小女当做您亲生女儿,我也会尽之全力好生孝敬您老人家。”话罢娴英关切的望着张老汉。

张老汉微笑道:“妙极,妙极!老汉我从未想到还有这福分,真是天可怜见,承蒙眷顾。只是老汉有一事不明,不知闺女家中到底发生何事?看闺女娇姿嫩肤,断断不像乡野之人。”

娴英望了望窗外,神色诡异般低声道:“小女说来话长,叔父可要应承小女不可让他人知晓,否则连累了叔父可如何让是好。”

张老汉看到娴英如此谨慎小心,心里扑通一声,连忙点了点头。

娴英道:“事到如今,小女只好告诉叔父。我本西安城外人士,家父早年寒窗苦读,颇有文采,可惜无钱打点,只得落榜,后遇一贵人相助,便道西安府衙做了个文吏的差事,不久节节荣升,家境好转,父亲便将我们一家全接到城里居住。当时小女年已十六,每日喜逛北院门集市,一次偶遇一翩翩公子,共赏茶花......”话未说毕,娴英双颊红晕,笑靥甜甜,娇羞的低了头,好像还沉浸在昔日的幸福里。

张老汉不忍打断,只是笑呵呵的杵着。

娴英忽觉失了态,脸倏间红如苹果,倏间又恢复以往,续道:“后来才得知那公子原来是朝廷翰林学士,名叫孙礼。小女惊吓之余,再未出门相见。直到两个月后,他被圣上钦点未陕西巡抚,上任后首件事便是来我家提亲,爹爹当然异常赞同,后来小女便入了孙府。”

张老汉愕然脱口道:“什么?你竟是巡抚的夫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呐”说着便躬身作揖。

娴英一把扶起张老汉,急切道:“叔父哪来这些虚繁礼数,要再这般小女便也跪在叔父您面前。”

张老汉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好一阵客气,这才接着听娴英叙述。

娴英道:“此后我与夫君相互尊爱,生活美满。夫君一心为民,日夜勤于政事,小女又是敬佩,又是惜怜。时过三载,爹爹因母亲久病便辞去了公职,夫君在乡下给爹娘盖了一处大宅,颐养天年。为此小女常回家省亲,爹娘也清闲健朗。其时我已产下一子,不久又有孕在身,由于一年未见家母,甚为想念,产下次子后,便带着两子去了乡下探望父母。谁知不久,便传来了夫君因一本诗集被圣上迁怒,全家砍头的消息。幸而小女身在乡下,才免过一劫,可不久又遭官兵追杀,这才逃到此处。如今这般田地,小女只有隐姓埋名,才能保得周全,小女正想着待风头稍过,便去金城投奔叔叔他们......”

张老汉听的黯然消骨,惊叹不已,双眼早已润湿,心中既是酸涩,又是同情怜悯。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只顾兀自流泪。

娴英俯身跪倒张老汉脚下哽咽道:“小女不幸流落至此,多亏叔父照顾,小女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叔父大恩。小女惨遭灭门之祸,身心具疲,日夜唯恐官军追杀,是以来此多日,未向叔父阐明,还望叔父理谅。”

张老汉倏忽跪倒地上,抽泣道:“我苦命的孩子,我怎会计较那些?只是你的经历太过坎坷,叔父于心不忍,难抑悲悯而已,闺女快快请起。”

叔侄二人相拥一起纵声哭了良久,这才纷纷坐起。

娴英道:“今日闻得叔父叙说过往之事,小女也听的大概。只是那吴府的管家段六现下身在何处?

张老汉道:“怎么?闺女识得那段六?”

娴英道:“这段六就是我家中从前的下人,不料如此荒唐,被奸人利用,做出这等弥天大罪。小女只是想着见见他,了解一番事情的缘由经过。”

张老汉“哦”了一声,又叹了口气道:“这段六已被发配,说是被解救到了金城,也不知还能不能寻得到......”

娴英道:“眼下只有到了金城才能再做计议了,那信物已落到孙边手上,估计再无可能拿到,只是证物已失,夫君难以昭雪平冤,小女日后怎可安生....”说着娴英又扶着桌面拭起泪来。”

一股寒风悄然从窗隙突袭进来,微弱的油灯忽闪不定,让人无限凄凉,木篮中的婴儿忽然“哇哇”大哭起来,更对这哀愁的夜色增加了几分伤感。屋内除了孩子的哭声回荡外,只有那呼啸的矮风不断促窜。

娴英起身抱起婴儿,嘴中低声哼哼的巅哄起来,可是哭声丝毫未减,娴英喃喃道:“斌儿想他爹爹了,斌儿想他爹爹了,我苦命的斌儿乖啊,你快快长大,就能看到你爹爹了......”

张老汉忽然出声道:“闺女啊,老汉今日成了你的叔父,按理说总得有点表示不是?只怪老汉囊中羞涩,自觉惭愧......”

娴英插话道:“小女哪要叔父什么表示?如今身在异乡,能认了您这位叔父也是三生有幸了。”

张老汉苍老的脸上露出几丝微笑,目中咸晶浮动,哽咽道:“叔父岁是一贫如洗,却也好歹承蒙祖上留下这两处住地,如若闺女不嫌弃,日后便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无论日后身在何处,这里永远是你的娘家。”

娴英心里明白,叔父这是要把这院子房舍白送于自己,这礼物可贵比金银,恩大如海。不觉“啊”的一声惊叹,诧异道:“叔父如此之礼,叫娴英如何受得?”心中却想:“我每月苦作女红,所变银子多半交了租子,倘若少了租子,那这生计也会改善许多。”想到此处,娴英不禁暗暗欣喜。

张老汉道:“老汉膝下无子,现好不容易有一闺女,这房子不留给你,难道还叫老汉我带到地下去不成?闺女还是莫要推辞才是”。

张老汉续道:“而今闺女整日劳作,实属不易,况且这两个孩子还得要人照顾,老汉甚为担忧,老汉私下还有一些积蓄,明日一并交与闺女处置。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闺女只要无恙,待到我的这两孙子成材之后,也可为父报仇,老汉也可跟着沾沾光。”

娴英一听叔父又要将积蓄如数给予自己,感激不已,心想:“叔父对我这般好,宛如亲父一般,我若不好生孝敬与他老人家,真有愧于他的这颗慈心。”想到这里,娴英抱着孩儿一并跪倒张老汉身前道:“叔父对我这般好,小女感激不尽,小女现下虽难,糊口却也不难,叔父若不答应将您的积蓄留下,我就和孩儿长跪不起。”

张老汉呦不过,只好依了。看着天色已晚,开口道:“闺女快早些休息吧,老汉每日兴修晚课,时辰已然不早,这就走了。说罢以起身走向门外。

娴英道:“叔父早做歇息,明早做了早饭给您端过来,这天寒地冻的,您可一定要当心身子。待我把西方收拾出来了,叔父就来与我们同住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张老汉欣慰的点了点头,说了就“回去吧,天冷”就走出了大门。

这晚睡下,张老汉与娴英二人心潮起伏,兴奋异常,久久不能入睡,二人的父女之情也在此时开花落蒂,直到几年后为了娴英被害时,嘴中还念叨着“闺女,闺女”,娴英更如失魂,痛不欲生。

娴英无意睡眠,心想:“眼下虽逃追捕,想必孙边那贼厮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得处处留心,保护孩子周全,否则怎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夫君。待再过三载,我便去金城投奔大叔大嫂一家,设法找到夫君冤情的证据。可孙边会否派人在金城监视?”想到此处,娴英浑身栗栗,一夜辗转。

第二日清晨,娴英熬了些粥饭,叫了张老,一起在院中用饭。一家其乐融融,心情格外爽朗。只听脚步声响,院内突然走来一男子,身着褐褂,身材瘦削,开口称自己是街巷的公人,奉宋坊正之命,来唤娴英前去造册登记。张老瞧此情景,站起身冷冷的讹了一眼道:“昨日宋坊正已然登门访知,为何今日又要想请?咱们贫苦之人,又非不正经之人,何来这般刁难?”“你这老头,好生无理,难道你不知咱们这里的规矩?如若再阻我公差,便让你好看!”这人一脸恶相,气势凌人。

娴英怕招惹事端,急道:“叔父莫要争执,小女去便是了,烦劳叔父照顾孩儿,我去去便回。”又向着张老低声道:“这青天白日的,小女料他也不敢怎样,叔父稍安勿躁,把心放到肚子里。”张老忧郁道:“只是我深知那宋万才得为人,闺女要处处堤防,步步为营,稍有不对,就要设法脱身。”这叔侄二人声如蜂鸣,那公差已不耐其烦,喝道:“赵氏速速与我同去,以免误了时辰。”“是,民妇这就走。”说巴娴英踹踹不安的随他而去。

转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所院落,门内不时有人出入,二人走了进去,那人引娴英走到院内西首一间厢房,自己却退了出去。房内摆着许多书籍,中间放着一套楠木桌椅,桌上摆着几碟蜜果糕点。窗台放着几盆郁郁清香的月季花,使这房内臻俱一丝优雅气息。书桌前坐着一名红脸肥胖的男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娴英异常羞怒,上前俯身行礼,淡淡道;“不知坊正大人唤民妇前来所谓何事?”娴英刻意低着头,与宋万才隔有数尺。心中暗道:“真是时也命也,曾经跟随夫君,穿金戴银,所见所闻皆是些朝中大吏,威武将军,眼下竟落得给这小小县中公人卑屈行礼的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宋万才面带不善,扬首笑了几声,看着眼前这位体态风韵,肤如白雪的娴英,*心昭然若揭,不禁伸手去摸娴英的脸蛋。娴英惊惧下忙退了几步,道:“请你自重,民妇以为人妻,绝非轻贱之人,若大人再要无礼,民妇可要喊人了。”宋万才浪笑道:“我早已发现你气质优雅,知书达礼,颇有闺秀之范,如其一人艰辛过活,不妨从了我,日后定让你衣食无忧。”宋万才被娴英隐隐透出的贵气与美貌所迷,露出了猥琐的本性,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抱住娴英,探鼻狂嗅其颈香,嘴中*词不断,欲强行非礼之事。由于娴英娇小,这猛的被他搂住,竭力挣扎,竟是丝毫无用,羞怒之极,只得拼命呼喊。宋万才得寸进去,粗暴的去扯娴英的衣裙,娴英双手砸在宋万才的后背,确实如给其挠痒一般,眼看着被这*贼羞辱,恨得只落下泪来,情急之下,一口咬住宋万才的耳朵,倏间把他疼得松开了双手,连声讨饶。娴英还哪里听得进去,生恐松开又身陷虎口,对宋万才嘶叫之声不以理之。宋万才觉得耳朵就快被咬下来了,疼得满头大汗,使劲一甩,娴英就被甩的摔在了地上。宋万才捂着鲜血淋淋得耳朵,只觉耳内嗡嗡,头晕目眩。

娴英见状,疯般的跑出了门外。宋万才怕招麻烦,在他人面前出丑,只得将这怒气咽到了肚里,口中喃喃道:“这臭娘们,如此泼辣,哼哼,老子就喜欢这样的,你等着吧,早晚都是老子的人。”

门外的小厮见娴英夺门而去,本想追赶,又不知为何原因,又听闻房内传来“嗷嗷”惨叫,便进了房间,一看宋万才正捂着耳朵,地上淌了一滩血迹,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让那娘们跑了?”小的这就去给您追回来。

“还追个你娘的屁!快给老子叫人包扎耳朵!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哼!老子还不信这娘子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宋万才掩饰着丑态,脑中却盘算着如何再得到娴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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