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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五章 隐形的阴谋

远山画中秀,清烟林上浮。

无星无月的黯夜,像被浓墨染黑了天与地,安稳地包裹着世界,安抚着忙碌了整日,沉入梦境的人们。青瓦之上“叮叮”一片,时疏时密,看来这场雨落得也不稳定,洛伊睡了一个时辰,就惊醒了,只觉得腹中火烧火燎的难受,太阳穴突突地痛,一张嘴,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咳声。

尚茫然朦胧之际,耳边却是一阵温热,低沉的嗓音里无尽的疼爱:“你醒来了。”

方才发现自己躺在毗昙的怀里,懒懒的翻过身,将额头顶在他的下颔:“你回来了。”双手环在他的腰上,真正地觉得了安稳,他的心跳与呼息,都安抚着她今日悲忧交集的情绪。

心中本有许多疑问,但被温软的手臂这么一绕,毗昙便将这些统统抛却,明月珠在紫兰帐外,就像半隐于薄云的一轮寒蝉,温柔地散发着光晕,映得面前的如玉之容慵懒而美好,她的樱唇还残留着微微的酒味,吸引着他品尝寻味。

他不可抑制地低头,温柔的吸吮着她唇上的酒香,渐渐地凝重了呼吸,舌尖炙烫的滑入,与她慵懒的丁香舌缠绕不休,他感觉到她娇软的回应,有点疲累,但是热情。她的手指从他的腰间移上了他的脖颈,摩梭着他的耳廓,挑逗着他气息渐乱,稳稳地压在了她的身上,炙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心衣,点燃了两颗紧贴的心。

她的小衣已经滑至肩下,一抹香痕就如一抹微笑,迎接着他,他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完全将她的小衣褪去,她在他的热情下轻轻地呻吟,引得他丹田滚烫,一把扯去松散的丝袍,朦胧的光辉勾勒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流畅而坚硬的线条。

她被他的热吻渐渐地驱散了醉酒带来的不适,神志滚烫而清明,手臂环在他的腰上,半抬着身子迎合,他的撞击渐渐地激烈起来,呼息沉重,她灵巧的舌尖吮吸着他心窝处的热汗,搅扰得他愈渐狂乱。

瓦上的雨声渐渐小了,被东风向远卷去,经过梅林,催得胭脂密落。

直到一腔温热尽数涌往她的体内,毗昙才伏下身去,吮吸着她略湿的发乌发上幽幽甜香,呼息恢复了绵长。

许久,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身子,系上长袍,掀帐蹑履,扬起大氅披上,轻轻地说:“你喝了这么多酒,听说还吐了,胃中必然难受,琉璃给你备了粥,我去替你端来。”

洛伊将锦被拉至肩头,半坐着身,听着他沉稳的步伐踏着木梯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对她的每一种好,让她欣喜倍添,也让她忧虑难放。

她想起今日下午与流云的一场苦饮,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辞相劝,而流云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明明心中被铅块压着,偏偏有的没的说着漫无边际的事,就是不提阏川更不提玲阿,只一口一口地饮酒,跟自己较劲。

急饮必醉,渐渐地洛伊也喝出些忧虑来。

她以为她与流云的出现多多少少改变了历史,起初美室谋反,洛伊心中狠狠一跳,这是历史上并无记载之事,她以为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了,却没料到德曼隐瞒了真实,并没有将美室谋反的罪名公开,自然也没有写入历史。阏川娶了流云,而史载玲阿才是阏川的夫人,这件事多多少少让洛伊安慰,至少,如今发生的事与史载不符,她以为这次总该是真的,历史偏离了本生的轨道。

没想到玲阿还是嫁给了阏川,虽然是以妾室的身份,但谁知道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事,保不定玲阿最终会取代流云成为阏川的正室。

历史的车轮无情向前,轧轧地辗过洛伊的心。历史是否真的能够靠着人力改变?毗昙之乱是否能够避免,他们的美好还能延续多久?仁平二年,洛伊沮丧着日子为何流逝得这么快。

毗昙守着洛伊用完了那碗暖暖的莲子粥,这才问起了醉酒的事,洛伊便说了今日知礼堂发生的一切,听得毗昙张大了嘴,能吞下去一只鸡蛋。

“阏川真是不简单。”毗昙竟然还有心情笑:“从国香堂到王室真骨,桃花一树树呀,难不成这次又是被玲阿灌了迷药?”

“我没有心情玩笑,三日之后玲阿就要被抬入苏府了,流云这个样子,我劝也不是不劝更不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难得有一件事情让洛伊一筹莫展,她用食指摁在眉间,以此缓解被酒精刺激得钝痛的脑子。

“你们是当局者迷。”毗昙将她的手拿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替她轻轻揉着太阳穴:“阏川明显是被冤枉的,我看他决不敢做出这种事来,保不定就是玲阿对他一见中情,我觉得是余晖亭阏川救她那次,这么想来还好那天让了阏川一下,由他出手救了美人。”语气之中还是戏谑,坏坏的:“所以呀,就算阏川纳了玲阿做妾,想必是不会理会她的,流云气什么气,就当收养了一个吃白饭的,她和阏川的奉禄又不是养不起。”

话说得真简单,洛伊软软一叹,毗昙不会明白在她与流云心中,有多排斥这一夫多妻的落后制度,一个妾室放在家里,无疑就是扎根刺在心上,只要心还会跳动,就是锐锐的疼,并且另外一个疑惑不解,别说流云,就算自己也无法释怀。

“若真如你所说,怎么解释玲阿知道阏川腋下胎记的事。”

“会不会是玲阿买通了苏府的奴才,打听到这事。”

“据流云说,她之前还真问过阏川胎记之事有谁知道,阏川说只有父母与乳母知道,就连他的兄弟都是不知道的。”阏川出身于贵族之家,除了父母以外,也就是只有乳母能替他洗浴,这个时代的贵族极为注重穿着,无论是多小的孩子在多热的天气,连胳膊都不能露出来,更别说让人看到腋下了。

“也许就是乳母透露的吧。”

“流云说绝无可能,乳母是个极为守旧的,平日里连府门都不出,怎么会与玲阿碰得上头?”洛伊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我很难相信一个贵族女子,只不过是因为暗恋一个男子,就能做出这种自毁名节的事来。”

“你看看陈氏,为了保一个正妻之位,绑架、杀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最毒妇人心呀,反正我是打死都不相信阏川会红杏出墙的。”

“流云看来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我得陪她,你明日去问问阏川,看看他有没想起来什么,其实我也不信阏川今日是在演戏,他若有这么好的演技,当初也不会被国香堂的鸢尾折磨成那样了。”说着说着,困意重新压在了眼睑上,洛伊便滑入了锦被之中,却听毗昙在耳边说了一句:“你一说鸢尾我想起来了,阏川被她用迷药迷倒过,说不定她也知道了阏川胎记,告诉了玲阿。”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洛伊开始浑沌的思维被毗昙的话惊醒,难道又是滁盱?他为了拆散流云与阏川才设下的阴谋?也许明日得好好问问。

——

原以为流云经过一场宿醉,必然会赖床,洛伊便想着趁她赖床的时候入宫一趟,去找滁盱探探虚实,结果才下楼,就见檐下躺椅里窝着个人,眼睑带着圈青黑,瞅着雨雾发愣,乌发不似平时高高束起,而是由一根青锦低低一束,垂在肩上,显得有气无力。

毗昙本还想打趣几句,却被洛伊阻止,三人闷闷地用了一顿早餐,洛伊便打发了毗昙入宫,拉着流云去与蝉衣聊了会儿天,几名丫头见洛伊尚还好,流云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半分往日的活泼洒脱都没有,心中都在猜疑,却在洛伊的带领下说着趣事调剂气氛,几人说笑了小半个时辰,洛伊见流云终是懒惰,就拉了她到书房,亲自沏了壶闻林茶,默默地饮。

“流云,昨晚我与毗昙又商量了一下,觉得阏川肯定不会做出玲阿指控的那种事来,这件事必有蹊跷,你先不要伤心。”想来想去,洛伊觉得逃避不是办法,还是率先挑开了话题。

流云也明白终是绕不过的,她昨晚醉得一塌糊涂,但酒劲一过却无法入睡了,天还未亮,就睁着眼瞎想,但有些事情越想就越糊涂,越想就越怀疑。

“我不是不信他,但洛伊,你难道觉得这事情就不可疑吗?那个玲阿非要嫁给他,他说他连话都没与玲阿说几句,他魅力果然有这么大,先是招惹个什么鸢尾,这会子又招惹个王族真骨。”越说越生气,干脆把茶也当酒一样喝,重重一拍茶案:“还有他那胎记,玲阿怎么得知的?”

关于滁盱和鸢尾的关系洛伊一直没告诉流云,因此流云只以为鸢尾果真也是对阏川动了心,丝毫不疑其他:“我心里就想吞了一只绿头苍蝇,想起就恶心。”

“可若阏川真是被冤枉的,你也不原谅他?”洛伊尝试着站在流云的角度去想问题,结果发现如果是自己,也不知道应当怎么才好。

“我一想到家里多个妾室,心里就堵得慌,不瞒你说,昨晚醉酒之前,我本下了决心,大不了跟你说的蓝珠一样,来个自请下堂,眼不见为净。”流云恨恨地说,她想起昨天玲阿看着阏川那神情,气就不打一出来:“该怎么说好,就像是你买了块饼,正准备好好享用,旁边忽然出现个人,说看上了本来是你买的饼,一脸可怜巴巴的神情,你还吃得下那快饼不?”

洛伊本被她自请下堂的话吓了一跳,听了后半句又险些笑出声来:“哪有你这么比喻的,要真是这样,事情还好办了,你把饼一吞,让她没了企盼自己就走了。”

“我就是说那种感觉,反正就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一直惦记的,极不爽利就是了。”流云笑不出来:“可我一想到真要离开他,俩人有如陌路的情境,胸口就闷闷的疼,喉咙里就像含了口铅,呼息都没法畅快。”

这种感觉洛伊是理解的,当初她决定离开毗昙时,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心中也重重的,想了一想,还是说道:“流云,我觉得你不能冲动,你与阏川相互爱慕,如果就因为这不明不白的事散了,到头来两人伤心,对于你们都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我觉得你应当冷静冷静,再同阏川心平气和地谈谈,听听他的说法,再做决定不迟。”

“三日之后玲阿就会成他的妾室,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我还能有什么选择。”流云使劲摇了摇头:“我算是知道以前大学时代,那些女生明知男友背叛自己,却假装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原来一旦付出真心,果然就难以收回。”

“我看得出若非女王以圣命压制,阏川无论如何都不会纳玲阿为妾的,但阏川不可能违反女王的圣命,他也是出于无奈。”就昨天那境况,若是抗旨无疑会引出更大的事端,在这个时代,君王之令大于一切,她要你死,你都不能说个不字,更何况是让你娶个她的亲戚当老婆了。洛伊想了想,换个角度劝流云:“我怀疑的是这事蕴藏着阴谋,你想想,阏川哪里有这样的演技,我觉得他昨天说的都是实话,但玲阿与落朱口口声声说阏川常去朴府,更有胜曼所说的睢冷的证言,她们几个分明就在说假话,就算玲阿是因为暗恋阏川,非得强嫁,胜曼为何要说谎?”

这话果然引起了流云的思量,咬着嘴唇想了一阵:“这都是建立在阏川没有说谎的前提下,但若阏川说谎,她们说的就是实话了。”

“流云,我们来假设阏川果然是与玲阿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无疑就是对玲阿动了情,那么玲阿若是想嫁,他应当是欣然接受才是,为何却咬紧牙死不承认?”洛伊尝试着梳理脉络:“其实玲阿只需说服了太后,让陛下下旨,你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在这个时代,在他们的眼里,娶一个小妾根本就说不上对谁的背叛。”

“如果是阴谋,是想陷害阏川?”流云渐渐开始紧张起来。

“我起初也是这么怀疑,可后来仔细想想,玲阿若真想陷害阏川,大可说阏川强迫她失身,但她却不是,反而说自己对阏川动了情,央求太后赐婚,你想想呀,太后若是追究阏川与玲阿私通,这事张扬出去,朴氏一族的脸面也得丢尽,玲阿这么一求,太后其实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成全玲阿,让她嫁给阏川,虽然仓促些未免让他人觉得奇怪,不过也不会有人敢公然议论、胡乱猜想。”因此有了结论,玲阿的确是在暗恋阏川。

可疑点还是极多,睢冷的证辞、阏川的胎记,都让流云无法释怀,眉间竖成川字,说道:“也保不定某人是想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故意装得无奈让我消气,别的不说,他曾经亲口所说外人决不知道他有胎记,为何就被玲阿知道了?”

“也不是一定没有外人知道的。”洛伊想想,还是要努力为阏川开脱,免得流云一气之下,真自请下堂,岂不徒留遗憾:“你别忘了,鸢尾就曾经暗算过阏川,极有可能看到了他的胎记,阏川自己不知道罢了。”

“就算鸢尾知道,一个王室真骨怎么能和妓房当家扯上关系。”流云还是不信。

“玲阿为了嫁给阏川,自毁名节都能做出来,再说阏川与鸢尾那事当初闹得满城皆知,玲阿买通鸢尾也不是不可能的。”

俩人这头设想着各种可能,不过她们绝对想不到,其实玲阿没有说谎,只是也被骗了而已。

——

昨日知礼堂的一场风波,被封锁得严严实实,一丝半点都没能出得了纯阳殿外,因此新罗宫内一如既往,毗昙大早去飞鹰台处理完公事,丢了卷宗就往侍卫府跑,却不料在半路遇到了胜曼。

冷雨斜斜,打在莺黄的绢伞上,胜曼含笑看着在雨中甩袖而阔步的毗昙,突然爱极了这样的天气,她在伞下,他在面前,雨水在两人之间弥漫着,从他的耳畔掠过,落在她的肩头。

毗昙绕不过去,只得驻足予了胜曼一礼,连一个字都懒得多说,想王室才出了个自毁名节逼人纳妾的真骨,鬼知道会不会再出一个恬不知耻倒贴上门的圣骨,正想着与面前这个祸根擦肩而过,胜曼却阻止了他:“毗昙公。”

步伐不收,也不回头,嘴上还是答道:“公主恕罪,本公有要紧事做,无睱与您闲谈。”

胜曼身边的贴身宫女皱了皱眉,想着这司量部令也太猖狂无礼了,竟然对公主殿下这般态度,但她当然只是皱眉而已,再看胜曼,她受了一句冷落,却一点恼意都没有,只是说道:“毗昙公是否要去见阏川?”

毗昙心头一动,这才停步,转身,却保持着极远的距离。

胜曼也没有靠近他的意思,隔着雨站着,笑道:“我才传了陛下的圣命给阏川郎,他三日后有喜,陛下特准了他五日的假,让他回府准备着,只怕这会儿他已经到了仪门。”

“多谢殿下告诉一声,省了我跑一趟白路。”毗昙略一拱手,折过身往原路返回,却再次与胜曼擦肩,步伐如飞,没有与她同行的意思。

胜曼身旁的碧涟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道:“司量部令也太狂了,殿下您可是公主,他在您面前有什么好拽的。”

“这才是司量部令,你觉得他无礼,我却觉得他有趣呢。”胜曼目送着毗昙轩昂的背影极快地消失在雨幕之中,唇角弯弯。

再说毗昙,追出仪门不远,果然见到阏川在前边有气无力地走着,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得眉飞色舞:“阏川郎,我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阏川哭丧着眉眼,甩开毗昙的手臂:“我都恨不得找棵树吊死自个儿算了,毗昙你还这么没正经。”一脚踢开颗挡路的石子,泥水乱溅。

“走走走,我请你去新开的天人阁喝上一顿,昨日那两姐妹在府中将酒都喝光了,害得我半夜犯了酒瘾又没得酒喝,今天你陪我过足这酒瘾,我就给你指条明路,你快将你的夫人哄回去,免得喝穷了我。”毗昙将手臂重新搭上阏川的肩头,笑得两排大白牙晃晃生辉。

阏川听说毗昙要给他支招儿,立即来了精神,两人来到东市新开的天人阁,等酒菜上桌,毗昙劝着阏川先饮了三杯,方才笑道:“阏川,我真没看出你还有招蜂引蝶的潜质,你倒是说来听听,怎么引得那个玲阿这么死心踏地?”

阏川的脸瞬间就皱在了一起,怀疑地看着毗昙:“你确定你是来帮我的?”

“我当然是来帮你,不过阏川,我总得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才能对症要药吧,你不怕我帮倒忙?”毗昙毫不地道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阏川痛苦上,喝着酒吃着肉,连消带打。

阏川也喝酒,摇摇头:“别人不理解,我以为毗昙你总会理解,说句实话,若是没有遇到流云,我也和其他男子一般想法,总觉得男子汉活在世上,必需以大业为重,我是花郎,毕生只为王室效命,至于妻妾,给她们以安稳就算尽到了责任,可是自从遇到流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除她以为,其他女子我是再不会多看一眼的。”因此才以花郎之匕托付,生死相依。

“毗昙,我佩服你一点,陛下当初反对你与洛伊的婚事之时,你不惜违抗圣命也坚持不放,我却做不到,我不能违抗圣命,因此我是俗人。”数杯酒后,阏川眼角泛红:“我一想到流云受到的伤害,就恨不得杀掉自己,我甚至痛恨自己曾为花郎,我痛恨自己的懦弱,我想她必然也痛恨我的失信,就算我从未曾背叛过与她之间的诺言,却做不到拒绝纳玲阿为妾,她一定是对我极为失望的。”

毗昙看着阏川认真和沮丧的样子,也不忍只是打趣,便答应着一定会帮助阏川,好歹劝着他多吃了些东西,将他灌得烂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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