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小说 > 穿越 > 倾国之恋——新罗篇 > 三百五十七章 女红会

三百五十七章 女红会

飞针走线妙龄女,言谈轻笑计谋多。

流云怎能不如坐针毡?一身通袖锦衣、裹足长裙已经让她烦扰不堪,为了衬着这身行头还得涂脂抹粉,更别提那摇摇欲坠的高髻,总让她有一种随时就会披头散发的错觉,偏偏身边的贵妇们对她无边地好奇,总有或明或暗的目光窥视着她,另外还得维持自己不容玲阿的假象,对身边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玲阿不理不睬,想着听玲阿说的,女红会从辰时中正式开始,足足到午时中结束,还得用餐之后才算散场,四个多小时呀,让她突然有了种半途佯装肚子痛离席的想法。

正焦灼不宁,考虑着是否要装肚子疼的时候,她就听到了长长的一声,一个内侍拉尖了嗓子喊道——

“陛下与太后娘娘驾到,大礼相迎。”

流云连忙随着贵妇们一同转身,极不放心地再次摸了摸发上的珠钗,瞧见女王与太后正往点将台上走,原本坐在点将台次排的胜曼等人已经依次落台,引领着贵妇们恭候贵驾。

直到太后与女王一同落坐,内侍又是长长地一声“行大礼——”

练兵场的数百人方才叩拜下去,一直三礼毕后,再由胜曼展开一卷礼诏,一一读来,又宣布女红会正式开始,众人这才各自还席,因为陛下与太后亲临,诺的大场面竟然几乎是鸦雀无声,全不似刚才的议论纷纷,流云暗自叫苦,这么枯坐两个时辰,即使是风和日丽的天气,也觉得体内无数燥热乱窜,正昏昏欲睡之时,猛然听见耳边有人说话,一睁开眼才发现是名宫女,瞧着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是谁。

还多亏了玲阿在耳边提醒:“夫人,是太后娘娘传我们去纯阳殿见驾呢。”

流云方才一阵惊喜,可惜只是一瞬,又再次陷入了低落,喜的是,总算不用在这儿枯坐受罪了,但旋即就明白了,太后见自己准没好事,少不得是替玲阿出气,因此又沮丧了下来。玲阿也明白流云为了替自己隐瞒秘密,在太后面前受了不少闲气,此时只觉歉疚,少不得扶着流云陪笑。

只是两人这番情景看在一众贵妇眼里,又是另一番议论。

“玲阿好歹也是王室真骨,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如此做低伏小,却还是少不得受气。”

“可不是嘛,要说贵族男子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副天官也太任性了些。”

“还有任性的呢,你们看兴国公是什么身份,娶了原花之后,还不是不敢纳妾。”

“依我看呀,这男子娶妻还是要求贤,副天官与原花都是有官职的,两人有陛下撑腰,任性些也难免。”

这些议论自然是细细碎碎的,传不到流云耳中,她没精打彩地在玲阿的掺扶下往纯阳殿去,直到看见洛伊与文明,知道她们也要陪自己一同前往,方才有了丝笑容。

原来女红会历时四个半时辰,女王自然不会花费这些时间,不过略坐就告辞回了仁康殿,太后也不会枯坐,等女王一走就回了纯阳殿,因为心疼宝良怀有身孕,也让她同行,顺便也拉上万明夫人,须臾要让宫女来传了玲阿、流云与文明、洛伊几人到纯阳殿说话,只让胜曼留在练武场主持。

因此点将台上不到一会儿就空空落落了,于是胜曼又叫了几位品阶极高的贵妇上来同坐,而底下的贵妇们见女王、太后离席,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一阵就有说有笑谈笑风生,气氛从又热烈起来。

其实这场女红会,表面上是太后提出,委实却是胜曼的主意,她听了睢冷师傅带回的话,知道柳奴在金府拉拢了管家秦江,又听说了关于紫秋的事,须臾就生了环环计策,便有了这场女红会。

这时坐在点将台上的贵妇中,有一个就是雷骆夫人。

而其余三名贵妇,分别是玄武夫人以及她的女儿靛秋,还有一个是夏宗的夫人桃芝,也就是说两个的夫君是王室真骨,一个的夫君是和白大臣,比起她们来,夫君只是个兵部大监的雷骆夫人就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要论起来,今天之所以有这场女红会,完全就是因为胜曼想要见她。

又喝了两盏茶,胜曼便说自己坐着有些闷了,拉着雷骆夫人想下场转转,看今日这些绣女们技艺如何。

“听说夫人的两名嫡女都在底下,你就陪我下去走走吧,也好指给我认识认识。”胜曼含笑说了一句,又对另外几名贵妇欠了欠身。

“公主殿下,妾身的女儿也在底下呢,要不也陪着您下去认认。”偏偏玄武夫人不甘落后,上次在龙春府上,因为女儿当场挑衅原花,惹得玄武大发脾气,甚至险些对女儿动了家法,她拼死拼活才劝住,玄武一气之下足足一月不曾理她,这次入宫是个机会,若是能讨得公主青睐,也好让玄武消消气。

“夫人您许久都不曾见靛秋了吧,两母女好好说会儿话,我可不愿打扰了你们共叙天伦。”胜曼心中颇为不耐,不过还是含笑一句,率先就往台下走去,雷骆夫人当然知道公主是有话要说,这时见玄武夫人颇有几分尴尬,不由陪笑道:“我见过紫秋几回,等会儿一同指给公主瞧瞧。”

本来一句安慰的话,玄武夫人却听出一股子炫耀来,等她们去得远了,少不得冲女儿抱怨:“她算是什么东西,也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说完才发现台上还坐着个极没存在感的夏宗夫人,瞬间就更加尴尬,也亏得桃芝性子寡淡惯了,这时全当没有听到,才免了玄武夫人的更加难堪。

却说胜曼拉着雷骆夫人,远远绕开了一众贵妇,方才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段时间嫣然是不是还闹?”

“殿下,妾身真是没了办法。”一听胜曼语气肃然地提到嫣然,雷骆夫人恨不得回到点将台上去,她虽然在兰城郡时就知道自家老爷与儿子同胜曼来往密切,并且做了好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她与胜曼面对面还是第一次,想起雷骆曾经说起的关于胜曼的手段,只觉得一股凉意突生,若不是被胜曼拉着手,已经忍不住跪了下去:“兴国公府设宴,嫣然竟然闯了去,亏得原花大人没有怪罪才未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从那之后,华璋就将西院戒严,不让嫣然踏出一步,殿下,不是我们苛待嫣然,实在是因为……”

胜曼见雷骆夫人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耐地打断了她惊慌失措的解释:“我早就说过了,嫣然是华璋的妾室,他怎么对待她我不会插手,夫人无须惊慌,我只想知道嫣然是不是还在闹事。”

雷骆夫人愣了半响,醒过神来只觉两道刺芒一般的目光盯着自己,偏偏公主的唇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就算如此也让雷骆夫人狠狠一惊,还是带着些犹豫,往下说道:“她日日在西院哭喊,几乎将房中摔得碎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我听说华璋最近纳了许多侍妾?”胜曼的问题再度让雷骆夫人陷入了惊慌,立即就替自己儿子分辨:“自从蓝珠自请下堂,华璋心中难受,这才……”

胜曼再次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雷骆夫人的解释:“华璋做得很好。”见面前的妇人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胜曼方才真正柔和一笑:“华璋一直就是这样,方才能纳一个丫鬟为贵妾,气得原配正妻自请下堂,不过他又极快地喜新厌旧,如今厌烦了嫣然,因此才不将她扶正,并且纳了许多新妾,这在任何人眼中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一番话说得雷骆夫人似懂非懂,有如坠入五云雾里,只唯唯喏喏,凑不齐一句话来。

“不过夫人难道就不想给华璋再纳一房正妻?”胜曼的话也算是足够跳跃了,说得雷骆夫人一惊一乍,犹豫了半天,方才说道:“蓝珠才走,华璋极为伤心,我们也一时顾不上。”

“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有夫人与雷骆大人替华璋考虑就是。”胜曼说得满不在乎:“要想让嫣然完全死心,当然是让华璋再娶,我倒是觉得玄武次女紫秋小姐甚为合适,夫人觉得如何?”

雷骆夫人的额上已经生出了许多汗意,心中很是疑惑,当然不敢问出来,只是陈述实情:“紫秋小姐我见过几次,容貌自不消说,不过性子厉害了些,只怕与华璋不合。”

“性子若不厉害,怎么治得服嫣然呢。”

“殿下说得是,只是玄武公身为和白,又是大贵族,怎么甘心让嫡女做继室,再说华璋的名声也不好听,妾身只怕高攀不上。”雷骆夫人觉得以紫秋的高傲,只怕不甘于嫁入自己家这样的府地,不无担忧。

“玄武虽然是和白,但是他一心想与兴国公结交,雷骆任着兵部大监,华璋更是在司量部任职,他们可都是兴国公的亲信,我听说华璋与廉宗有些交情,只要廉宗出面对玄武一提,玄武未必就会反对。”对策胜曼早就想好了,并且这事不说十成把握,也是七七八八:“夫人只需回去转告雷骆与华璋,就说这是我的建议,他们自当想办法促成。”

这时两人已经到了场中,胜曼便不再说这个话题,煞有其事地看着绣女们飞针走线,又问雷骆夫人她的两名嫡女,过去看了,再问紫秋,在雷骆夫人的指引下,便瞧见了一名身着石榴红衣,上绣金丝大菊的女子正心不在焉地拿着银针,扎进牵出,兴味索然。

胜曼也不说话,走过去站着看了半天,见紫秋绣的是一幅映日牡丹,虽然绣者并不投入,作品还是看得过去的,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紫秋因为在姐夫的生辰宴受辱,回去险些没有挨家法,彻底被父亲禁了足,直到宫中请柬送到,才有了这么一次入宫的机会,不过她知道自己想嫁入兴国公府的确无望,心中沮丧不已,更是意兴阑珊,一见公主殿下就在面前,吃了一惊,就要起身行礼,却被胜曼摁在了椅子上:“紫秋小姐不须多礼,我只听说小姐你琴技过人,没想到女红也是这般了得,而我则是两样不通,实在惭愧得很。”

“小女区区之技,怎承殿下如此褒奖。”紫秋被胜曼这么一赞,简直就是受宠若惊,险些没有眉飞色舞起来,因此本是一句谦虚的话,硬是说出了骄傲的意味来。

“小姐无须谦虚,我还想拜你为师呢,转头我去求了太后,让母后娘娘赐一道宫廷出入令给你,你常常入宫指点我一二可好?”胜曼这一句更是让紫秋受宠若惊,当即就是谢恩不止,再不似刚才的心不在焉,立马就是意气风发起来。

胜曼也不再多说,转身便往点将台走去,不过三言两语,她便瞧出紫秋既是骄傲自满,又是愚不可及,与她的姐姐靛秋简直是截然不同,不过这样的人更好,这样的人既便于掌握又便于挑拨,完全可以代替嫣然成为一枚合格的棋子,再加上她是玄武之女,身份本就贵重,有了太后的允许完全可以入宫来见自己,想让她做什么事也不需要大废周折。

她身为公主,有那么两个贵女知己也是平常之事,一阵西风抚面而来,让胜曼忍不住微咪了眼睛略扬下颔,今日,还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呢。

——

纯阳殿的百花堂内,两壁轩窗大敞,飞舞的银红纱幔仿若西天遗落的红霓,舒扬卷展,风情无限,窗外是秋阳明媚,碧空如洗,一行灰雁南去,雁哨清亮渐远,流云跪坐于锦垫,目光游离于远天,心思早就脱离了躯壳,不知飞向了哪里。

耳边响起了重重一咳,才让她猛地清醒过来,瞬间便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脸上,万明夫人的略带紧张,洛伊的无奈同情,文明的关注提醒,身旁玲阿的十分歉意,最为凌厉的当然是靠坐在主位的太后,她咳了一声之后,方才直盯着流云说道:“哀家说了这么多,想来都被副天官当做了耳旁风?”

流云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太后见宝良坐了一会儿,渐有困顿之色,就让宫女们扶她到后堂歇息,问了文明许多,比如宝良最近是不是还反胃呀,一日用着几餐,一餐能进多少,服着什么补品,太医如何说,等等等等,她听着事不关己,又插不上嘴就游离了一阵,怎么突然就拐到了自己身上。

洛伊见流云只是愣怔,知道她果然没有听清太后的话,有心提醒几句,却被玲阿抢了先机,她刚好坐在太后的右下侧,这时微微一笑,语气之中含着几分娇嗔:“太后娘娘,妾身自从去了东篱庄,姐姐还是时常关心着的,吃穿用度一应不缺,还将乳母安排来贴身侍候,娘娘别听那些嚼舌之人胡说,妾身受了姐姐许多照顾,哪里有半分委屈。”

文明显然没想到与玲阿一时不见,她全不似当初那般悲切不甘,反而替流云说起了好话,心中存着无限孤疑,细细瞅着玲阿,见她满面诚挚又不似装腔作势,并且比起上次见她那憔悴不堪的模样,这时的玲阿竟然是双颊红润,腰身丰盈,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安宁满足,越看越是惊奇,但终究没忘记了流云正被太后刁难,也跟着玲阿替流云求情:“太后娘娘,流云姐姐心直口快,却不是什么险恶阴诈之人,一时争执免不了,但是断不会存心委屈了玲阿姐姐,您看我和春秋就知道了,您刚才说我性子好,能容人,殊不知我和春秋就常常拌嘴,气得他跳脚,只不敢告到太后娘娘面前来,免得我变本加利。”

一句俏皮话,说得大家都笑了,流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太后是在借文明敲打自己,其实依着她的个性很想顶撞太后几句,不过想到玲阿也许会难堪,也就压住了心里的邪火,不尴不尬地笑了两声,只没想到太后并不满足,笑了几声之后,还是在挑流云的刺,不庸至疑地说了句带着命令语气的话:“副天官,玲阿自幼体弱,那庄子又在郊外,虽说距离国都不远,可是到底偏僻,我看就让玲阿搬回苏府吧,还是住在国都便利。”

话音才落,玲阿倒比流云更急,当即说道:“太后娘娘爱惜妾身,妾感激不尽,只是去东篱庄居住实在是妾身自愿的,那里风景怡人,又安静舒适,妾身极为喜欢,还望娘娘允许。”

“什么自愿,若是副天官与你之间也如宝良与文明一般融洽,你又怎么愿意住到荒郊野岭。”太后说着就凌厉起来,双目直刺流云,明显就是指责她苛待了玲阿,才逼得玲阿放着好好的苏府西院不住,去了东篱庄。

文明坐在流云对面,一见她挑了挑眉,仿佛有些不愤,生怕流云冲撞了延荣太后,立马就想开口,而万明夫人却瞧出太后是动了真怒,连忙一把扯住女儿,女儿可是王族的媳妇,若是得罪了太后,以后还怎么在宫中立足,文明被母亲一扯衣袖,话就塞在了喉咙里,也就是这在一瞬,便听到流云扬声一句——

“太后娘娘,小人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因此娘娘若是觉得不顺耳,还请千万不要生闷气。”这话才一说出来,太后的脸色就变得青灰,不但如此,就连洛伊都苍白了下来,她深知流云的个性,虽然平日里不对旁人的议论斤斤计较,可要真惹恼了她,嘴上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但这时若是出声阻止,太后也会生怒,再说真让玲阿搬回苏府,那她与无名又当如何?玲阿名义上已经是阏川之妾,若让太后知道这中间还有个无名,这事情不定要闹大到什么地步,洛伊纵然是有心相助,耐合自己也担着个王族媳妇的名义,若是胳膊肘拐得太明显,无疑就是火上浇油,唯今之时,也只能暗自祈祷流云尚能保持几分冷静,别将太后惹得大怒,气出个好歹来,陛下纵然是有心包庇,也无法给王室交待,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纯阳殿的这一出还只是前戏,延荣太后真正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流云。

流云刚刚说了那一句,就见玲阿死命地冲自己挤眉弄眼,但她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自己受点委屈是小事,只玲阿与无名历经了波折,好不容易才享受了几日平静,这时被太后横插一手,岂不是前功尽弃,不过她虽然直率,却并不鲁莽,知道不能对太后太过不敬,微微衡量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太后娘娘与陛下赐玲阿给阏川为妾,实在是对阏川的爱重,只是小人在夫妻感情这一点,本就是个狭隘之人,比不得宝良、文明两位夫人贤良,因此与玲阿是有些冲突,不过小人也深知玲阿妹妹身份贵重,哪里敢存心苛待,玲阿妹妹身子柔弱多病,而府中又是琐事繁多,不利于妹妹修养身体,因此才同妹妹商量,送她到东篱庄住上一阵,若不是妹妹自己情愿,小人万不敢私自作主,还请娘娘明鉴。”

“副天官真是巧舌如簧,玲阿是阏川的妾室,却与阏川分居两地算是怎么回事。”太后听出了流云的意思,当着万明与文明的面,没法说穿玲阿与阏川在婚前就有私情这么一件丑事,因此只以长辈的口吻质问:“阏川是陛下信任的重臣,又是贵族,这贵族男子本就不可能只有一房妻室,要说阏川也不似那些朝三暮四的人,纳玲阿为妾也是遵的御命,而你是阏川的正妻,容不下玲阿就是犯了妒忌,身为人妇,最重要的就是贤惠淑德,你既然知道自己狭隘,那么就得改过。”

流云听了这话,真是恨不得起身就走,不过为了大局才狠狠忍住,却不再一昧伏小,顶了一句:“太后娘娘的话小人不敢赞同,玲阿去东篱庄居住,一不是由小人逼的,其二也是得了阏川的允许,最重要的是玲阿妹妹本身也赞同,这是三方情愿的事,怎么就是小人在犯妒。”

眼看着太后面色又从青灰涨得紫红,玲阿再也不敢沉默,她甚至双膝跪地,只求着太后:“太后娘娘,请不要再责怪流云姐姐,这的确是妾身的意愿,再说妾身虽然住在东篱庄,夫君与夫人还时常探望,并不曾慢待妾身,实在是妾身喜欢东篱庄的清静,才坚持要在那边长住,若是娘娘因此责怪姐姐,都是妾身的罪。”

话说到这里,万明夫人都不由开口劝道:“太后娘娘,我看流云与玲阿的话都是出自真心,咱们这些做长辈的,随她们去就好。”

太后本以为玲阿受屈,再加上女儿胜曼让她行事,才想着借此机会替玲阿出气,只没想到玲阿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昧只替流云求情,倒弄得她成了多管闲事的,本来心中气恼,可一想到女儿所托的正事,方才忍了,就着万明的话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当初陛下与哀家见阏川夫妇成婚时日颇长,却没有子嗣,而阏川身为陛下的重臣统领着侍卫府,职重责坚,才想着让他与王室结亲,既然玲阿自己愿意,我也不想再讨人嫌,插手小辈的事。”

这话一说,堂下的众人才松了口气,玲阿刚刚起身坐好,却又听太后说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来。(未完待续)

已为您缓存好所有章节,下载APP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