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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豪赌】(上)

及至湘天堂,恰好跟张白预料之中一般,差不多已是正午。这锦绣年华阁也算是开创了王朝服饰之先河,是故诸多富豪官吏,有些人虽是从未曾见过张白,但却对锦绣年华阁兴趣盎然,正好又收到张白的请柬,便也随流来了。

湘天堂的二楼,此刻已然坐满。按照张白原先的安排,乃是中午大宴宾客,请来青花楼的厨子,菜肴可口,美酒罪人,佳茗留香,不至怠慢来客,众人酒足饭饱,所谓吃人嘴短,无论如何,也得卖张白三分薄面。

张白请来的客人,都是星沙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那些富商名义上并无地位,可各自名下的万贯家产,也容不得人小觑。再者对诸多宾客而言,此次也是难得的交识契机。

午饭过后,众多宾客一起上来三楼,几十件各类服侍,或清雅,或富贵,或素净……且每款衣装,都有名字,此举在男子看来,倒无所谓,可众多女宾却觉得分外有趣。

锦绣年华阁的装饰也较楼下有了不小的变化,楼下的梦幻剧院,给人的感觉乃是华丽,而一进锦绣年华阁,便觉富贵逼人。各式衣裳,皆被穿在木偶身上,顾客瞧见那衣裳,便大致能想象,穿在自己身上是个什么模样。

张白此次请来的苏小小、施怡雪助阵,外加晴晴、丝缎两人,如同四朵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不少男宾瞧得眼花缭乱,心神激荡。

晴晴跟丝缎分立张白左右,神态亲昵,顾盼生姿,让了瞧了只有羡慕的份。可苏小小跟施怡雪虽穿着锦绣年华的衣裳,但也仅是来捧场的,诸多男客色眼频频,大部分心思,俱都花在了她两人身上。

金不换携来家中娇妻,东看看西瞅瞅,直想都给买下来。施怡雪乃是跟岳麓书院一帮才子一道来的。只因岳麓试选已经结束,张白之前曾说,第一名的才子,奖励一件锦绣年华的衣裳,第二名一百两,第三名五十两。张白仿照现代的做法,待会还有个颁奖典礼。

凡事即便谈不上俗气,但沾上才子佳人,诗文风流,便自然多了几分雅致。依张白的理念,这湘天堂既能大俗,也要大雅,雅俗共赏,方能红火。

待众人在阁中散开,张白这才发现,不仅是那些试选的才子来了,苏弦、慕容帅、白书一伙也赫然在列。再细细看来,张白更是惊讶,昨日结下梁子的薛公子竟也来了,杨保湘这素来喜好热闹的主,自然不甘错过,天气虽寒,他手中折扇摇的呼呼作响,自觉风流无匹,看的施怡雪阵阵嬉笑。

施怡雪带来一副字,乃是施华文亲手所书。张白等到人多热闹的时候,展开那字幅,但见上面四个字,锦绣年华。轻灵洒脱,似是舞动于纸上,一阵风起,那四个字便要跃出字幅,飘然而起。

施华文的名头,在星沙少有人及,加之这字的确写的很好,众人无一不啧啧称赞。施怡雪笑开了花,仿佛那字是自己写的一般。

张白的亨通钱庄今日开张,苏小小之前也曾听到风声,并不感太多惊讶,但张白随之推出的各项招揽顾客的手段,却使得她颇为担忧。眼下穿着张白送来的风华绝代装,微笑之中,却也夹着一丝忧虑。但苏小小女霸之名在外,男宾有意怜之,却无胆表露。

张白走了过去,向苏小小道:“苏小姐愁眉不展,莫非有什么心事?”苏小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张公子明知故问。”

张白笑道:“苏小姐无需担心,苏家钱庄乃是老字号,亨通钱庄能耐再大,跟苏家钱庄一比,皆是微不足道。”这番话在旁人听来,自没有错,可苏小小却听得老大不舒服,强笑道:“今日乃是湘天堂的开业之喜,暂不谈这些。”言罢丢下张白,走到一旁看衣裳去了。

诸多女宾,瞧见苏小小、施怡雪、师晴晴、丝缎四女的着装,俱都羡慕不已,虽然锦绣年华阁的衣裳委实太贵,但张白请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富商望族,也不缺那些银子,不消几个时辰,便卖出十来件。

而后张白又当众宣布一事,以亨通钱庄的亨通券前来购买,能打上八折,这一举措,又使得不少小姐夫人忍住心动,能省个数十两银子,也不是几文钱的小事。金不换如当日所说一般,自己买了件荣华富贵服装,花了三百多两,给其妻买了一件华贵雍容,又花去三百两,最后给岳父为大人买了一件步步高升,乃是最贵的,将近四百两。

放眼整个星沙,金不换比之苏家,自然有所不及,可也没几人能富过金不换,见金不换挥金如土,惊叹之余,更是想买上一件锦绣年华阁的衣裳。此举正中张白下怀,张白开办锦绣年华的本意,便是要将里面卖的衣裳,打造成地位和财富的象征。

苏弦乃是苏家的公子,如今苏老爷子年事已高,虽寻常的生意打点,都是由苏小小一手管制。可苏小小毕竟是女子,终要嫁人,所能带走的,不过是一分厚实的嫁妆,而苏弦才是苏家家产的继承之人。金不换摆了一手阔绰,苏弦自也不甘示弱,自身先买了一套风流才子服,花了差不多两百两,而后买了一件风姿倾城装,欲送给施怡雪。

只因苏弦瞧见施怡雪身上的那件衣裳,分明是锦绣年华所出,这衣裳施怡雪自然是买不起的,那定是张白送的了,想到此处,心里异常恼火,当下捧着风姿倾城装,向施怡雪道:“师妹,这衣裳送给你。”

若是苏弦私下相赠,施怡雪说不准欣然受之。但今日施怡雪乃是场上焦点之一,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施怡雪定不好意思接受,且她对苏弦,本就没男女之情,若是收了他衣裳,难保他不会误解,当下道:“师兄的好意,怡雪心领了。”

张白捧着衣裳走到施怡雪跟前之时,便有不少人关注起来,这时听到苏弦被拒,男宾自然欢喜,可诸多女宾却不以为然,叹息道:“苏公子家势显赫,其人又风度翩翩,相貌俊朗,跟施姑娘乃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看来施姑娘已然心有所属,可惜了,可惜了。”

这话听在到苏弦耳里,先觉欣慰,后觉不平,一时为愤怒冲昏头脑,道:“那为何张公子送的衣裳你就要了,我送的你便拒绝,师妹不是一直恨张公子的么?”这话一出,场上立时哗然,敢情这其中还有如此故事,一时聚集起来,等着好戏上演。

施怡雪听了这话,脸色通红,实在是无言以对,无从解释,张白那日私下以肉麻的赞美之语,哄得她一时答应了。而今日苏弦这般明着表达情意,即便她心中也有意,也不会当面答应,更何况她流水无情?

苏小小站在边上,看着张白,一脸幸灾乐祸。张白心知眼下若不给施怡雪解围,任由此事闹大的话,以后施怡雪对自己不予理会,便要后悔莫及。当下挺身上前,向苏弦道:“苏公子此言差矣。”

苏弦神色不屑,看了张白身后师晴晴、丝缎两人,挖苦道:“张公子得了便宜,最好安分一点,既有了晴晴小姐,还在外头拈花惹草,丢尽了我辈的颜面。”他心中嫉妒的似要癫狂,说起话来,再无顾及。

施怡雪听不下去,俏脸一寒,看了师晴晴一眼,对张白道:“怡雪跟张公子清清白白,师兄说的这般难听,实在叫人伤心,怡雪心里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张白怎会让她走,她这一走,只怕众人更是怀疑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当下道:“施小姐请留步,请容张某解释清楚,还施小姐一个清白。”施怡雪闻言不好再走,只得留了下来。

苏弦本来见施怡雪负气要走,心中已觉后悔,但又见施怡雪竟听了张白的话,留下没走,又勾起他醋意,心道此事来龙去脉,我都是一清二楚,看你能编出个什么花样。当下挑衅道:“那还请张公子说说看,这衣裳莫非是张公子强行塞给师妹的?”

众客听了哈哈大笑,施怡雪更觉面上难堪。那薛公子也走将过来,夹在人群之中,见张白身后两位女子,皆是花容月貌,可张白还处处留情,招惹了施怡雪施才女不说,连牡丹院的韩淑清都没放过,果真是小人得意,贪得无厌。

张白道:“施小姐乃是岳麓才女,施小姐身上这件锦绣年华的衣裳,真要说起来,还是张某输给施小姐的。”

“张公子如何输了?”。

“难不成你两私下打赌了?”……

这头实在诱人,顿时调起了众人的胃口。张白笑道:“那便说来话长了。前些日子,岳麓书院老先生见张某在星沙尚未有家宅,施老先生宅心仁厚,便将施家的老宅低价卖给了张某。只因施小姐还有些物品尚留在那里,便抽了时间,前去取回,恰好瞧见锦绣年华阁裁缝送来成衣,叫我审查取名。我见那衣裳做的好看,清丽脱俗,又见施小姐如淡雅菊花一般的容颜,干脆叫施小姐代为取名。”

说到这里,张白倏然停下。立时便有人等不及了,迫问道:“取了什么名字?”

施怡雪却紧张之极,真怕张白稍一不慎,辱没了自己岳麓才女的名声。这般由来,乃是苏弦所不知,且施家的老宅,的确是卖给了张白,虽然他心下不信,可一时也反驳不得。

张白道:“施小姐才思敏捷,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说,这衣裳做的不错,不如就叫‘湘水秋韵’。看来相同的衣裳,各人看来不同,我心下好奇,便道:不知施小姐何以取了这个名字,若是施小姐能在七步之内,作诗一首,一解‘湘水秋韵’的意思,我这衣裳便就送给施小姐了。哪料施小姐果真是七步一诗,令人叹服。”

苏弦听到那“七步一诗”,想起之前张白在思晚亭的“六步一诗”,施怡雪的斤两,苏弦十分清楚,远未至“七步一诗”之境界。苏弦既知张白乃是信口胡说,编造故事骗人,立马道:“那苏某倒想听听,师妹究竟作了什么诗?”

施怡雪心中咚咚直跳,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听张白道:“至于那诗么,我也还记得一些,不过不大清楚,想来是施小姐作的,还是施小姐自个儿念出来吧。”

施怡雪极是难为情,她心中万分紧张,哪有那本事临场作诗,只好恨恨然望着张白,道:“随口涂鸦的打油诗,我都不记得了,也难得张公子还记得,不如就由张公子念念看,小女子的陋作,叫众位见笑了。”施怡雪名声不小,但众人只知她是岳麓才女,却没见过她的诗词,听说她七步之内,便能成诗一首,也都想瞻仰瞻仰。

看来指望施怡雪已然不成,张白只好硬着脸皮,但一时竟也想不出像样的诗文,只好能拖得片刻便拖一会:“施小姐真不记得了么?”

施怡雪不耐道:“不记得便是不记得,何须骗人。”

精明如苏小小之人,已然看出蹊跷,但这般无疑更有趣味,自然不会点破,皆是心想:听说这张公子曾在极乐阁挑战岳麓群才,今日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几何才学。

张白片刻之间,压力陡增,想到几句残文字句,但连不起来,只好道:“施小姐不妨仔细想想,张某记得零落,怕念出来有损施小姐的名声。”这般故意拖延,大半宾客,都已看出古怪,也有不少青年女子,已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薛公子随之一笑,暗道:奸诈商贩,当真如跳梁小丑一般,任他如何兴风作浪,也不过是饭后茶余的调笑谈资,淑清姑娘怎会喜欢这等无赖之辈,莫非是他暗中要挟不成?

苏弦面上何等得意,道:“张公子真会说故事,苏某听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那。”

师晴晴见张白境地尴尬,眼下便要传为笑柄,心中比张白还着急,偏偏又束手无策。施怡雪见势道:“张公子既想不出来,那便算了。”

事已至此,众人也多少猜出一些,纷纷惊叹不已:看来这张公子跟施小姐果真有些关系。

忽听张白笑道:“且慢,我这会儿倒想起来了。”这般一说,众人又不禁动摇起来:或许真有这么一回事,这张公子能博得师晴晴之心,已算异数,若是连才女也为他所动,实在是老天不长眼。

苏弦神色一僵,上次张白随口一首诗,便使得那亭子因之得名,已令他有了不小的挫败感,今日张白在情急紧张之下,若能再行赋诗一首,只怕他那点残留的自信,也要被消磨的一干二净,是故此刻的苏弦,比师晴晴还要紧张。

苏弦故作镇定,笑道:“那张公子便念出来听听,也好瞧瞧师妹的诗文是否有些长进。”

张白看着施怡雪的衣裙下摆,道:“柔水绿波,色青花白。”这两句说了施怡雪裙子上的菊花和水纹。接着一句“一曲湘韵,锦带如江。”看到施怡雪纤细的腰肢,水色的腰带,随口冒出这么一句。继而往上看,及至她酥胸,施怡雪的胸部,不可谓之大,但也不小,算是中规中矩,正对张白标准,不由念道:“江边岳麓,枫叶萧萧。”将施怡雪的胸部比喻成岳麓山。施怡雪见张白色迷迷的眼光,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而后盯着自己胸脯不不放,浑身一阵酥麻,只觉得被张白瞧的地方,极不自在。听了几句,她发觉张白不过是以诗诉物,那岳麓山……施怡雪心中又羞又怒,若不是有许多人在,真想上去踢他几脚。

再往上看,便是施怡雪的清秀面容,见她此刻含嗔带羞的看着自己,张白立马来了句“秋波盈盈,远山含黛。”这话算是夸施怡雪美貌,消了她几分怒意。

接下来的,张白也编不下去,便道:“张某也只记得这么多。”这古体诗写的不算出彩,但也勉强说的过去,且这是在七步之内所作,不好细作考究。如此一来,不是施怡雪文才不凡,便是张白满腹诗书了。

但苏弦却知内情,见施怡雪被张白这般变相调戏了,脸上仍挂着一丝似羞还怨的表情,若不是对张白有了情意,怎会这般?登时脸色惨白,心里难受之极。杨保湘也看出端倪,偏偏老爹的话犹然想在耳边,虽对张白万分憎恨,脸上却笑的甚是谄媚,道:“施师妹果真好文采。”

这时楼下又上来几人,为首那个,走里路来脚步声并没多大,却自具一股威势,叫人心中惶惶,后头两位,在场之人大多都认得,右首乃是湖广都指挥同知魏大人,左边乃是星沙刺史杨大人。连这两人紧随那人身后,亦且小心翼翼,十分恭敬。众人顿时收住笑声,猜测那人身份,必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张白自然认得,那人却不是孝康王是谁?只不过请柬又没下到孝康王手上,他却如何来了,张白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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