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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深陷记忆Ⅱ

我不知道如何去走脚下的路,当我回头时,身后的路已离开脚下!

这次的天雷使我陷入思考的绝境,无时无刻脑海中会浮现各种复杂的问题,各种感叹的忧郁,各种奇妙的答案。我开始明白了很多事,又开始怀疑了很多事,也许我根本就不懂,也许我是看透了。

总之,这些事与我并无关联,但又会困扰我、纠缠我。

我很累,两三天没进任何食物,我的脑子里成天都是这些奇怪的事。我神智恍惚地走着,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要去往哪里,就是走着,走着,等停下脚步的那一刻,是否就是我生命的终结。

我终于倒了下去。

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我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无论在哪里,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事物。我的疲惫消失了,饥饿得到了缓解,体内的能量非常充裕。

一个女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说:“小孩,你没死啊?”

好像在她的眼里,我应该是死了,或者死过一次了。我看着她问道:“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

“不是,不是我!”她认真中带着些许新奇,“是一条乌黑的巨蟒带你来的这里。”

“一条乌黑的巨蟒?”我懵然不觉的问。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蠎,体如洪柱,动如脱兔。”她显得相当兴奋,“我不敢靠它太近,怕被它发现,然后被它一口吞掉。”

我好像又遇到了一个疯子!她非常迫切期望被那巨蟒吃掉的样子,没有半点害怕和恐惧。我不懂,她为什么可以这样?我问道:“你真的是害怕吗?”

“对,我的确害怕了。”她坦诚的说,“但是,我更喜欢挑战,挑战许多不可能的事。如果它发现了我,真的把我吞了,而我最后却没有死。你说这是不是一件神奇的事!”

“如果你没有死,确实很神奇。”她的逻辑令我吃惊,但我必须真诚以待,“可如果你死了呢?”

她很坦然地说:“那就只能去地府问阎王,为什么那么早结束我的生命!”

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正如生也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只是其间注射了太多的情感,以至简单变得复杂、变得纠结、变成不可理喻的恐惧。她是怎么做到保持简单的初心?我很好奇:“我不懂,你说的我真的不懂。”

“这样吧。”她富有深意略带邪魅的笑了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对我说,“这是一瓶毒药,吃过这种毒药的人除了我其他人都死了,你敢不敢尝试一下,这生与死的滋味。”

我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既有对死的恐惧,又有对生的期盼,两种极端的交汇,折射出人的迷茫与无助。我的确是害怕的,但无法控制想要去尝试的**,这是一种选择,一旦做出必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我伸出手掌,她倒出一颗在我掌心,我吞了毒药,等待我的生与死即将就会揭晓。不过,她没有这个耐心,走了,也许她认为我应该是必死无疑的,不值得在此等候。

很快地,毒药发作了,流动的血液在急速地凝聚,经脉不断地膨胀,整个人蜷缩一团,身体不停地抽搐,痛苦过程堪比天雷之劫。

我应该会死吧!

这一刻我到反而没那么恐惧,路是自己选的,该承受便要承受,没有什么怨不怨、恨不恨的。

我死了!

眼前一片漆黑,

向着我的**、我的灵魂说一声:永别!

天亮了,我原本以为可以见到游荡着的鬼魂,一个都不存在,这里并非阴曹地府!这也绝非什么仙界,因为我这么狠毒的人不配!

我还没有死?

我在哪里?

我竟然躺在一张床上,住在一个房间里。

我身上的毒呢?

我可以清晰感觉到神经的麻痹,

它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得到了控制。

“咯吱——”

门开了,进来一个身着浅蓝道袍的人端着一盆水,他看到我醒了,极其冷淡地说:“你醒了。”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多么熟悉的问题,就好像在重复别人的话语。

他从容地将端着的水放在盆架子上,还是冷淡的说:“这里是玄月观,是师傅命我们将你带上山来的。”

“你师傅?”我眼神里充满着困惑不解。

“他老人家闭关已经很多年了,前日命我们下山接你,可当我们到时你已身中剧毒,危在旦夕。”他的言语中带着些许情绪,“为此师傅还责骂了我们一番。”

我更加困惑了:“我应该与你的师傅并不相识,为什么他要你们来接我?”

“我师傅神通广大,轻弹指间便可知天下事。”他有些高傲地说,“区区一个你,他当然可以了如指掌。”

我继续问道:“是你们帮我控制住毒性的吗?”

“不是。”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问,“我们这里并没有人懂得如何解毒,你身上的毒是你自己控制住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是我自己控制的,我竟全然不知。见我没有在说话,他便走了,我僵硬地下了床,擦了擦脸,继续躺在床上。

中午,傍晚,都会有人送来食物,我好像遇到贵人了。

到了深夜,来了一个老道士,从年纪上和相貌上判断他应该就是他们的师傅。

“你应该没事了?”昏暗的灯油下,他坐在桌子旁。

我问道:“你是他们的师傅?”

“是,我是他们的师傅,你可以叫我玄九子。”他说,“你长大了,已经是一个小伙子了。”

“你认识我?”听他语气,我们似乎见过。

他悲伤地叹息道:“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见过。”

“那我父母他们是什么人?”这个别人一直问我的问题,今天或许可以有答案了。

“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他略显愧疚的说,“但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

他递过两本书,言下之意,答案可以在这里面找寻,于是,我当下打开看了看。

“你不识字?”他站了起来,将我拿着的书倒了过来,继续说,“对,你不识字并不奇怪。”

在我的眼里不是很重要的事,在别人的眼里却都很重要:“是否识字,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相当肯定的说,“这关系到你是否可以看懂这本书。”

经他一说,看起来真的挺重要,我又打开书,仔细地翻了几页,我竟然全看懂了。我半信半疑的问:“这本是《阴冥指》,这本是《星罗策》,书中还记载了世上还存在一本阵法《黄道十二阵》?”

“你识字了?”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对,我识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看着他说:“字的初衷就是以事物的演化来识别事物。”

“你真的识字了!”他若有所思地说,“一定是《天雷诀》,一定是《天雷诀》。。。”

他也疯了吧!不断的重复着天雷诀,一边走出了房门。

我还有很多疑问,显然他是没有告诉我的打算,答案只能从这两本书中找寻。我集中精神,从上往下一页一页的翻开,里面的文字欢呼雀跃地跳动着,纷纷井然有序的深刻的钻入我的记忆里。

书中的内容远比我想象得博大精深,在浩瀚宇宙中,我只是一粒微乎其微的尘埃,所能了解、所能领悟的也仅是无垠泛海中的一滴水珠。

我好渺小!而我那所谓的恨,太幼稚了!

我接下来的路就在这两本书中,无疑了!

第二天深夜,老道又来了,他问我是否熟记了书中的文字,我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没想到,他竟狠下心肠在我面前将这两本书一页一页撕下来,彻底烧毁了。

我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愧疚地反问道:“如果你知道你将来可能会遇到的不幸,你会现在就去将那不幸排除或者避免吗?”

我说我会。

面对我的坦诚,他欣慰地笑了笑:“谢谢你说了实话。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你会记住今天你留下的答案。”

他总是欲言又止,让我无法猜透,当我想要继续问一些问题时,他又走了。

第三天深夜,他如约而至般出现,依然是昏暗的灯油下,坐在桌子旁。

他深有感触的娓娓道来:“在我学有所成时便想着扬名立万,自以为在云岭树海走了七步、受尽武林豪杰的崇拜,便得意忘形想要改变原本属于自己的命运,做错了很多事。鹤东海与鹤南山本是相貌如出一辙的孪生兄弟,我与鹤南山偶然相识且有共同的目的——阻止鹤东海与凤族族长凤芸瑶的婚事。我设下《黄道十二阵》,这是克制《冥生决》的最好方法,他将鹤东海引入其中,我启动阵法将其困住。

岂料,这一切都是鹤南山的阴谋,而且是蓄谋已久的,他在我困住鹤东海的期间,暗自调动事先准备好的人马毁了凤族与鹤族。而鹤东海也因受《黄道十二阵》的影响,变得暴躁狂癫,我见他如此便将他困在远离尘世的不凹山山洞内,以防他滥杀无辜。

我本想找鹤南山理论,可他却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了踪影。”

原来那个魔头有这样的遭遇,我反而觉得那人真的很可怜,遭至亲兄弟陷害,癫狂得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我不懂:“鹤南山为什么这么做,至少他应该会从中得到一些好处才是。”

“关于这点,我也想不通。他应该是可以从中得到权利的,进而掌管鹤族,一统武林。”他显得恨纳闷,“但结局却是他消失了!”

我问:“莫非他也死了!”

玄九子肯定的说:“他还活着,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一直活着,只是藏得很深,我无法找到他。”

我半信半疑:“就连使用《阴冥指》与《星罗策》也无法找到?”

他略显无奈的说:“说来惭愧,对于这两本书我自问连皮毛都没有领悟得到。”

我在怀疑他在说谎:“那你还将他们烧毁?”

他感叹道:“烧了牵挂,没了羁绊,对于将死之人来说是一种很好的解脱。而且你已经熟记了书中的内容,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补偿。”

对我的一种补偿?他前言不搭后语,令我困惑不解:“你说的这件事与我的身世有关系?”

“世上的因果关系,是非常复杂的。”他不知所谓地按着他思路说,“总之,可有可无吧!反正将这两本书交托与你我是放心的。”

“你为什么不把《黄道十二阵》也一并交托与我?”我竟然学会了贪念。

“你会《冥生决》,所以我不会将它交托与你。”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散着微弱光芒的珠子,“但是,我可以将它交给你,你或许有用。”

“这是什么?”我接过珠子,但被它叮了一口。

“这是幽冥珠,我只知道它有着无穷的奥秘。”他释然地说,“好了,终于把这辈子最后几件事都做了。”

接下来的事,让我彻底震惊了!

他说完,取出藏在长袖里的一把尖刀,刺入自己的心口,笑着跟我说:“一定要保重,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你可以原谅我!”

他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一片茫然,他对我犯下了多大的罪孽,需要在我面前自刎以求谅解,我不懂!

此时,门开了,冲进来一个人,他是他众弟子中最被器重的一位,名为余松子,他凶狠地嚷道:“把师傅给你的东西交给我。”

我可以判断他一直在偷听,也肯定他另有目的,或者是受人指使。我试探道:“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你的,你的任务失败了,我的任务成功了。”

他立刻心虚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从他闪烁的眼神中我已确定他是受人指使,可惜我的武功尚未恢复,神经依旧麻痹,但可以自由走动。我知道我需要尽快离开这个房间,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逃之夭夭。我从容地下了床,当他是个摆设,随性一点往往不容易被他发现破绽:“抱歉,我要回去跟主人复命了,至于你,乖乖地做你的观主。”

他半信半疑,一则看我年纪小,不太可能有这样随机应变的谋略;二则,他心里藏着秘密,怕被人揭穿。我趁他不备,迅速逃出房间,可这里的地形我全然不知,胡乱找了一个方向跑去。

他立即高声呼喊:“师傅死了,师傅死了,被那小妖人杀死了!”

夜深本人静,经他一呼喊,他的师兄弟们都追了出来。

无奈,我跑的这条路是绝路,下面是万丈悬崖,他们将我包围,我深知以我跟他们肤浅的交情与他跟他们深厚的交情,我说什么都是不会有人相信的,与其解释不通,不如跳下悬崖求得自在。

我二话不说,便跳了下去。

如果我还可以活着,是不是一件神奇的事。

我害怕死亡,但我更喜欢去选择自己的路,这是无憾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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