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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机缘巧合

冬雪夏荷漫无目的,四处游荡,她们一不会生火做饭,二不会赚取银两,离开云碧峰时本就匆忙,未来得及带上那里大把的银票,几个月来仅是靠着变卖身上首饰维持生计。

“大姐,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疑问,未下山之前,我不知道银票有什么用,自从下山之后,我才明白原来银票这么实用,可云碧峰上那么多的银票是从何而来的呢?还有我们所佩带的首饰,价格不菲,典当的银两也够我们吃喝玩乐了几个月,这些首饰又是从何而来?”

正午时分,夏荷钻入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点了满桌菜肴,疑惑地问着坐在她对面的冬雪。

冬雪打心里也有此疑问,冷淡地说:“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青雅。我们所穿所戴,还有那些银票全是他带来的。”

夏荷继续疑神疑鬼地猜测道:“你觉得他会不会在哪里抢劫得来的?”

“也许。”

“或者他偷盗了大户人家?”

“也许。”

“卖艺得来的?”

“也许。”

“不会是卖身吧!”

“不会。”冬雪每天都会面对她提出的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问题,简单利索的回答,倒也省了不少口舌。

夏荷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神经质的撒起娇来:“大姐,我真的越想越不明白,怎么办?怎么办嘛?”

“好办!”与她几个月的单独相处,对冬雪来说早就习以为常,,“那就用桌上的食物堵住自己的嘴!”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夏荷似乎才意识到桌上原来有这么多菜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了一大半,她又惊呼一声:“哎呀,大姐,刚才点菜之前忘记和你说了,咱们的银两没有了。”

冬雪顿时尴尬不已,而且她还这么大声,仿佛旁边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在她们身上,偏偏还有个端菜的小二恰巧路过,他显然是听到了的。冬雪冲着夏荷翻了翻白眼,低声说:“怎么又没有银两了?前两天不是刚卖了咱们剩下的最后一根珠钗吗?”

“可是,我买衣服了。现在是寒冬腊月,我怕冷,所以要穿得暖暖的。”夏荷漫不经心地边说边吃,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接下来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既然你早就知道没有银两,那还点这么多菜干么。”

“来到酒店不就为了吃吗?”夏荷满不在乎地说着属于自己的歪理,“来都来了,总得要先吃饱吧。至于银两的事嘛,等下看这里的掌柜怎么说呗,他说怎样就怎样咯!”

冬雪偷偷地瞄着端菜小二正在与掌柜交头接耳,想必是将他所听到的如实相告了。她从未经历过这么丢脸的事,高傲的脸庞不禁泛起浅红羞愧的颜色,埋怨地说:“等下看你怎么办?”

“老姐,江湖上有一种餐,名为‘霸王餐’,吃了是不需要给银两的!”夏荷振振有词的对着冬雪说,“我们现在吃的就是霸王餐,所以呢,等下他们来了,咱们飞上屋顶就行了。反正就凭他们这点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们呢?对吧!”

“太无耻了!”除了这个词,冬雪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恰当的形容,同时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与她在一起任凭武功在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进坑里。

掌柜神色慌张,急匆匆地迈着大步而来,和颜悦色道:“二位姑娘,咱们先把帐结了吧!”

夏荷理直气壮地说:“哪有人这样子做生意的,我们的菜都还没有吃完,就来赶我们走了!”

掌柜也算能屈能伸,不愿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缓和地说:“小店只是小本买卖,二位姑娘衣着光鲜,不像是付不起这小小饭钱的人呐!请二位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我们出门匆忙,身上的确没带什么银两。”夏荷见他并未恼羞成怒,也不好发火,于是圆滑地说,“不如这样,咱们先打个欠条什么的,待明日我们让下人将今日的饭钱送来便是了。”

如此肤浅的谎言,掌柜自然不信:“可小店向来没有赊账的规矩,二位还是想个法子,行个方便将这帐结了先。要不然您其中一位先回府上取来银两,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是不!”

看情形,他是要不到帐誓不罢休了,最可恶的是他偏偏来软的,不来硬的。夏荷心里泛着嘀咕,碰到这样的掌柜夏荷也是没辙了,于是冲着冬雪使了使眼色,按原先说的飞上屋顶逃之夭夭。可冬雪完全不予理会,一幅旁观者的神情,冷漠地盯着夏荷,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招。

夏荷见状,心里明白她比较一根筋,还富有江湖中人那点迂腐的侠义,要她不负责任的跟自己一同逃走,估计比登天还难。可眼下不走不行,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被人嘲笑的滋味实在难受,倒不如,干脆丢了下她,先走好了。夏荷羞耻心翻滚,自知占不住理,便试图独自跳出人群,一走了之。

却不料,她的小心思已被冬雪看穿,冬雪紧紧地拽着她的胳膊,故意让她当众为她所做的无耻行为付出应得的代价。

“大姐,你太狠了!”夏荷愤恨地瞪着冬雪。

“无论怎样,此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冬雪虽觉羞愧难当,可也知轻重,不愿纵容,“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走的。”

“是吗?”

夏荷狡黠一笑,另一手正准备向着人群释放毒物,仍被冬雪发现,即刻点住了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冬雪厉声道:“小东西,既然口口声声喊我大姐,那么我便不会任你胡来。”

夏荷噘着嘴,撒泼道:“寒冬雪,我恨你!”

“恨就恨吧,我又不会少根头发。”冬雪很不屑地回着她的话,然后面向掌柜,态度诚恳地说:“掌柜,实在抱歉,我们身上的确没有多少银两。这样吧,我们先把身上全部银两取交出,你算算还差多少,然后我们在想法子还上,就算给你洗碗刷碟也行。”

掌柜见着她们方才的架势,理应是懂武功的,也不敢过分招惹这号人,半推半就正打算同意时,旁边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慷慨地说:“她们二位的帐记在我的账上吧!”

掌柜细细打量了一下他,原来是其中一间包厢里的贵客,虽不是什么常客,却也可以从他的气质上判断是一个富贵之人,便欣喜万分得答应了。

冬雪与夏荷也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这是一位模样和蔼的老伯,尴尬而又感激地冲着他笑了笑,他也冲着她们点了点头以示礼貌,然后转身离开。

冬雪解开夏荷的穴道,再次厉声道:“小东西,我再次警告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用毒。不然,我就把你冰封在冰块里,尝尝至阴至寒的滋味。”

夏荷一听,连忙打了数个寒噤后,恢复起撒娇本性:“大姐,我错了,不会在有下次了。”

冬雪深知她只是年幼任性不懂事,绝谈不上恶毒心肠。与她在一起,可以不用去想太多复杂的事,也没有多余的功夫给她去想伤心往事。

她们出了酒店,向着城外方向走去,没有办法,人群的地方,任何东西都要钱,她们根本花不起。而无人的野外,山青水静,飞禽走兽,恰恰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最好方式。

“大姐,我想鬼哥哥了!”夏荷粘着冬雪,伤感地说,“他真的会死吗?”

“所有人都会死!”冬雪冷冰冰的说,心里却是同样的思念与疑问。

“我不相信鬼哥哥会死,也不相信火乌、青雅会死,他们一定都会活着。”夏荷自我鼓励道。

“他们一直活着,在我们的心里!”冬雪叹息道。

夏荷偷偷看了看她伤感的神情,就像冬天里的雪结成了冰块,更加严寒,于是她毫无顾忌地将整个身子托在冬雪的背上,大声地笑道:“我的冰姐姐,我要用我的一团火把你融化!”

“别闹了,路滑!”冬雪冷不防地从伤感中抽离。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闹!”

。。。

就这样,她们二人一路走一路闹,行程缓慢,时间却过得很快,又是一个黄昏的临近,红彤彤的云霞占据了半边天空,化作各种不同的姿态,甚是美妙。

“大姐,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

“我们将来要做什么?”

“不知道。”

“我们会不会遇到春灵,还有秋枫。”

“不知道。”

“我们是不是变了?”

“不知道。”

“大姐,你可以说说你知道什么吗?”

“现在我所知道的是前面有人在打斗。”

“啊!”夏荷登时安静了下来,仔细听着,前方确实有兵器激烈碰撞的声响,好奇心立刻使得她精神百倍,“咱们去看看。”

刚说完,她便连蹦带跳地冲上前去,然后跃上一棵树,静静地观看着,冬雪紧随其后。

只见四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正在围攻一个手持双斧,樵夫装扮的彪形壮汉,樵夫身后不远处停有一辆单轮的手推车,它的上面坐着一位带着斗笠的白发老翁。

“大姐,好奇怪啊,怎么强盗连樵夫、老头也要抢?”夏荷甚是纳闷。

冬雪看出这个樵夫武功修为颇有底子,攻守兼备,似出名门。不过,他的武功显然没有黑衣人强势,这些人攻势凌厉,且招招直刺要害,毫不留情,过不了一会儿,这场厮杀便会以黑衣人的胜出而结束。冬雪分析道:“依我看,这些人并非强盗,而是杀手。”

“杀手?”夏荷眼前一亮,“这么好玩。”

“樵夫也并非樵夫。。。”

冬雪尚未说完,夏荷便一骨碌纵身一跃,来到他们面前,好奇地冲着黑衣人问道:“你们真是杀手吗?”

黑衣人一头雾水,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好歹不识,非要送死。他们二话不说,非常纪律性的四分为二,分别功向夏荷与樵夫。

夏荷正愁无聊,活动活动筋骨确也不错,便使着轻盈的步伐,任由他们怎么打也打不到。

冬雪对于她的冲动行为相当无奈,跟着跃身而起,帮着樵夫使他脱了身,随后使出一招冰河山川,将那四人震出丈外。

黑衣人惊恐而又不服气的眼神盯着冬雪,仓皇而逃。

“寒冬雪,我恨你。”夏荷又撒起了脾气,“人家玩得正起劲,你就这么任他们跑了!”

“你就只顾着玩。”冬雪指着她的鼻子说,“天马上要黑了,咱们还得找个露宿的地方,玩什么玩!”

“多谢二位姑娘救命之恩!”她们正斗着嘴,一旁的老翁经樵夫的搀扶下了手推车,作揖着感激道。

她们二人几乎忘记了老翁的存在,便将视线转向他:这不正是酒店里帮自己结了帐的老伯吗?

“哦~原来是你呀!”夏荷兴奋地说。

第一时间,老伯并未认出他们,经壮汉窃窃提点,恍然明白道:“瞧我这人老不中用的记性,原来与二位姑娘在酒店时就有一面之缘。实在怠慢了!”

此人谈吐绝非像他现在身上所穿的那么寒酸,而且酒店时他可不是这幅衣着。

“真是缘分呐,老伯。”夏荷自觉行侠仗义了一回,至少把在酒店时丢掉的面子捡了回来。

“对,是缘分。哈哈哈!”老伯开怀一笑,继续说,“不知二位姑娘要去往何处,老朽可以送你们一程。”

对于弦外之音她们二人并不了解,也听不出,夏荷急急忙忙说:“其实我们只是四处游荡的人,压根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你们就不必送我们了。”

“这样啊!”老翁担心那些杀手会再次找来,而这二人心思单纯,绝非坏人,倒不如设法将她们留在身边,“既然二位无处可去,不妨先去老朽家暂住几日如何?”

冬雪本想拒绝,可夏荷又抢先做了决定:“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就去。”

“保管吃好喝好玩好!”老人欢笑着满口应允,“对了,老朽又犯糊涂了,忘记介绍自己了,在下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帆字。二位不嫌弃可以继续称呼我为老伯。”

“我们还是继续叫你老伯吧,这样比较亲切,对吗?”夏荷开心地说。

见她们对自己的姓名毫无反应,慕容帆连忙笑道:“是是是!那,老朽如何称呼二位?”

“我叫夏荷,她叫寒冬雪。对哦,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亲昵一些的称呼呢?”夏荷机灵古怪的思索了下,然后如获至宝般兴奋不已,“你可以称呼她大丫,称呼我为小丫,这样是不是更亲切一些?”

“哈哈,是很亲切!”慕容帆喜笑颜开道。

冬雪的内心是拒绝的,一脸嫌弃地想着:这么土的称呼她是怎么想到的!

壮汉只顾推着车,跟在她们后面,既像聋子,又像哑巴,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他点起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刚好插入推车一角的空洞里,继续前行。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崎岖山路,路面终于平坦起来,又行进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座宅子前。这座宅子算得上偏僻,周围并无其它人家,倒更像是中途休息之用。里面零星亮着灯笼,三个仆人依次有着不同的分工,见到慕容帆的到来相当毕恭毕敬。

慕容帆命其中一人领着冬雪夏荷先去上好的客房洗漱;另一人加紧晚膳,毕竟时辰已晚;还有一人负责巡逻,以防那伙人再次突袭。

一个时辰后。

“老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慕容帆正入神地拿着一封念完的书信,听到仆人的声音,便将它放在烛火上烧毁。然后推开房门,平静地问:“是否通知了两位姑娘。”

“小的先通知的两位姑娘,在来通知的您。”

“做得好!”慕容帆亲自关上房门,走向左室。

夏荷肚子已饿得汩汩作响,举着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夹根鸡腿填填肚皮,却被冬雪严厉制止,气得又是一阵撒泼:“寒冬雪,我恨你!”

“哈哈哈~”慕容帆在门外已听到她的抱怨,大声笑道,“老朽姗姗来迟,小丫一定饿坏了!”

见着慕容帆刚入室内,夏荷便冲上去,挽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老伯,大丫又欺负我!”

大丫!冬雪对这个傻帽称呼崩溃到了极点,犹如几颗盆子大的汗珠压着脑袋,令她沮丧、哀怨。

“都是老朽的错!”慕容帆开心的说,然后示意壮汉以及三位仆人一同入座,他们四人先是犹豫了一下,毕竟她们是宾客,然后各自间互相使了使眼色,传递着某种信息,也许她们不是宾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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