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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入眼辉煌盖飒吟,落得纷沓邈上欺

所谓鹰击长空,麾斥方遒,这便是白衣神剑留给朱友贞的感觉。

虽然朱友贞满是轻视厌憎,夷然不屑,双目却暗里射电,不住地打量着白衣神剑。

白云出岫,朱友贞左看右看,也不觉得白衣神剑是个外族人,眼前的人,挥斥八极,神采英拔,浑身虽是英武有力,却神清骨秀,像个汉人,那为何会传出白衣神剑来自大漠呢?朱友贞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定睛注视白衣神 剑道:“揖盗开门,自取其祸!本王怎知你投靠是真是假?”

白衣神剑不假思索道:“欹嵚历落!你要怎样信我?”又环视周围一圈,目光注定那已死的琵琶锁穆云仙片刻,回过头道:“我可以胜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朱友贞沉吟少顷,甩头向‘李双白’冷肃道:“试试他!”

‘李双白’头也未回,看紧白衣神剑,脚当即朝外一滑,也未抽出兵刃,直接踏稳丁字步,出掌摆出一副对敌态势,整张脸也因此肃起,显得空前凝重。

白衣神剑神情一敛,惯有的不苟言笑直冲云气,盯稳面前这个亦是一身白衣,却似仙人一般的漂亮人物,奇道:“你是谁?”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不简单。

他存有疑惑,却不动声色,依旧敛容,使人看不出来,脚下更随着‘李双白’的对峙,不紧不慢地挪动了一步。两人目光紧逼,窒息的气氛顷刻弥散开来,引得劲气飘萧,白衣呼啸,纵是暇玉,亦蠢蠢暗动。

‘李双白’面目极冷,略一扬眉,脱口道:“跟你一样!”如此轻描淡写,却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回答。

白衣神剑显然不信,觉得朱友贞既能约见此人,在外议事,此人绝非凡人,若是寻常的投奔效命之辈,万没有这般隐秘,只是关乎自己杀人罢了,没必要遮遮掩掩,避人耳目,来这荒外,而此处朝天楼四周的确萧索荒凉,外间院中的长草及膝,几可遮人。

可仔细思索,白衣神剑又找不出哪里不对,眼神稍一扫视,看到角落里的死尸,道:“琵琶锁穆云仙刚刚说过……”猛地疾射‘李双白’,毫不客气道:“你是白仙子君李双白,是不是?”

‘李双白’没有答话,故意引白衣神剑出声,只有他知道此乃借故试探。

白衣神剑低目瞧见‘李双白’腰间插着水月箪笥,那水月箪笥长不过两尺,通体透明,本是匣装之物,锋芒并不掩去,时而外露,分明乃是奇门兵器,有兵刃不用,反而欲徒手对打,不免有轻视自己之嫌。

白衣神剑心中不快,冷冷道:“把你的兵器拔出来!”

‘李双白’笑道:“不必了,我的双掌一样可以打你!”

白衣神剑几乎就要被这挑衅激怒,险些沉不住气,要率先出招,但他江湖经验丰足,知晓此乃对方有意为之,目的为教自己先一步暴露破绽,顿时压下怒火,目中射出一片寒光,道:“我一向用剑!”眼看就要忍将不住,长剑出鞘了,此乃武学大忌,他还是知道些的。

‘李双白’见目的已达到七八分火候,盯着白衣神剑,深笑不绝,这才悠悠地掣出水月箪笥,先将水月箪笥在掌心一震,并没有先行出招。

白衣神剑细瞧着那兵器,道:“你的铁扇呢?”

‘李双白’自然明白白衣神剑的话,目光急转回来,冷哼道:“不用铁扇,一样可以赢你!”

白衣神剑觉得古怪,对方这答案模棱两可,当下紧咬着不放,问道:“你是不是李双白?”

‘李双白’亦沉着如初,面色不改,径答:“是。”

白衣神剑看了看朱友贞,又看向‘李双白’这头,盯着他又问:“那怎么跟仇人在一起?”这话看似不经意,却直插心脏,要知道曾经李双白是在朝天楼被朱友贞的掌力击毙,江湖疯传已久。

琵琶锁穆云仙临死之际,并没有告诉白衣神剑诸多详情,便是关于白仙子君依然在世,或者相助朱友贞这些话,因为穆云仙并不知道,更无从得知。

白衣神剑杀穆云仙的时候,故意留了一手,只是重伤穆云仙,并没有一剑封喉,教穆云仙有机会在他剑下挣扎脱生。

后来果真见到穆云仙带伤朝此处奔来,白衣神剑在后尾随,走入这附近,抬眼见是朝天楼,才知穆云仙的救兵必在其内,便将其杀了,穆云仙痛呼也是不能,被他紧捂口鼻,一剑刺死。

就在这时,隐约听见楼内有人说话,也是白衣神剑内功极高,不然隐气闭声早被发觉,又哪里听得这许多?或是朱友贞情急,不曾留意有人蹲伏在外。

朱友贞与‘李双白’交谈,不断提及黑云精骑,又提及太白派,黑云精骑的首领不是朱友贞,又是谁呢?而传闻近日有个酷似‘李双白’的人,在这周围出现,据旁人描述他的容貌特征,无论是谁,一眼见到这个全身衣冠皆是雪白的人,也要疑为‘李双白’了。

适才白衣神剑出言试探,此人始终顾左右而言他,更使白衣神剑断定心中所想。

‘李双白’刻意摆出一副不受人激的样子,却大叫道:“我想跟谁,你管不着!”

白衣神剑瞅稳他的神态,又盯住他的双腿,厉声道:“你的腿为什么没有断?”

‘李双白’明亮的眼睛中突然睚眦怒射,水月箪笥被掣紧,人跟着前冲,道:“赢了我,再告诉你!”

白衣神剑大声道:“好!手底下见真章!”语声尚未落点,‘李双白’已经扑到跟前。

‘李双白’挥舞箪笥,如风旋转,箪笥更犹如一根管器,锋锐无比,急插白衣神剑的胸膛,显然他是知道自己含怒出招,心浮气躁,必要吃亏,料定白衣神剑使长剑兵刃,每次击人必定出剑,也就是白衣神剑的剑上功夫极好,自己必要避开这种锋芒。

若自己先发制人,势必要击对方的弱处才可,而对方极有可能近攻不及,是故,他把水月箪笥紧紧抓在手里 ,照准白衣神剑的胸膛要害,一阵猛刺,或者手脚并用,同时疾扫对方双足,一面封上三路,一面偷空攻击下盘。

果然白衣神剑的剑法施展不开,只馀防守一路,左右闪躲着水月箪笥散发的寒芒进攻,始终也不见他出掌还击,但防避甚是巧妙,水月箪笥连攻十三次,眼看他几番险象环生,却也未曾沾上白衣神剑的一片衣角。

十三招过后,白衣神剑瞅准时机,飘身退出丈外,正落在朝天楼门口,盯着‘李双白’恶意道:“没有铁扇,你可以使铜锏!总要有一样李双白的功夫,让我领教!”

此时日光正盛,点点的光线从外面射洒在白衣神剑身上,照的白衣神剑七尺七寸长的身子犹如白璧生光。白璧暖于光辉中,若隐若现,陡然一瞥,似冰莲正在冰川上消融,在四周漫开一地雪水,那雪水腾腾,在袅袅氤氲中 浮出一团光影,使得白洁大盛,生出恍惚之感。

‘李双白’怒道:“啰嗦什么!”跳前一步,手执水月箪笥,又开始急攻,突然在此时刻,箪笥一端伸出一截极是细小的银梭,那银梭寒芒四射,直刺白衣神剑死穴。

白衣神剑何等人物,岂有不防之理?早在看见银梭出鞘之际,已经纵身掠起,飘落在一侧。

‘李双白’急忙转首,银梭当做刀使,又砍又刺,攻击异常迅猛,那白衣神剑时而移步闪躲,时而以剑仓促竖在胸膛格挡,使得那水月箪笥的银梭两度刺在他的剑刃上,兵器相撞,发出咚呛之声。

‘李双白’这般打法,毫无章迹,并不似规整的一派功夫,倒像是自成一派修习的技艺,但施展相当纯熟。

又斗了一阵后,白衣神剑心中暗道:“莫非此人真是李双白?武功套路怎么看不出?”

要知李双白乃是杀手,武功并非名师指导,是李双白自己钻研而成,李双白本人勤奋上进,习武非常刻苦,短短时日内,大有日进千里之效,又根据多年临敌经验,随时变招出招,并无一定套路。

此种打法只是不循常理,招式混杂,白衣神剑也不能断定那李双白何时会施展何种招数。但他觉得如今这个‘李双白’仍然隐藏了一定的实力,当下不由暗服,这般时候了,此人仍然沉稳应对,深藏不露,实在非常人可及。

白衣神剑之所以不主动进攻,无非是想看一看这个‘李双白’,会否在急攻急躁之下使出看家绝学,然大半时辰过去,也不见‘李双白’有何变化,他不由失去了耐性,猛然身形斜扑,朝外飞掠,直升起了三丈高。

‘李双白’早料白衣神剑必要施展剑技,观其阵势,似要施开‘天外飞仙’,正逢此际,朱友贞也看出门道,喃喃低语道:“天外飞仙!”

‘李双白’听入耳中,虽然不知白衣神剑这一招的威力究竟如何,但知道琵琶锁穆云仙纵横河南道,功力不弱,如今既然穆云仙也败于白衣神剑之手,自己必要警惕。一旦白衣神剑的剑技施开,自己便极难应付,不及多想,及时甩手掷出水月箪笥,只见那银梭从箪笥一端飞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开阵阵气澜,寒星跟着飞窜,其势锐不可当。

白衣神剑直飞冲天,一掠两个十丈,银梭自然刺空,扎在了二楼一间客房的门扉上。

白衣神剑如此功力,直看得朱友贞一呆,要知道寻常人武功再好,可一次飞跃十丈,也是难以企及的奢望,顶多五丈,高手是七丈足矣,而如今的白衣神剑则是直线飞向高空,难度加大不言,更一次跃了十丈,怎不教人目 瞪口呆?而白衣神剑也未气喘,仅是在一次飞跃之后,踩梁一次,又借力使出第二次飞掠。

幸亏朝天楼的内部构造是中心掏空,因此仰视之间,便可见到白衣神剑几乎掠到了顶端,纵然未至,也相差无几了,整个动作轻不闻声,飒沓如流星飞驰。

不做半分停留,他直冲向下,剑被握在手中,目露寒光,照准下方的‘李双白’头顶百会急刺,俯冲之势骇人已极,也许只是眨眼功夫,已能看到剑上寒芒刺眼,躲已不及。

‘李双白’饶是多么凝神戒备,也被吓呆,如此剑法,根本无力可挡。

此人直将天外飞仙发挥的淋漓尽致,甚至是游刃有余。难以想象,若是在空旷的外面,此人飞掠高空,直可掩人耳目,然后出其不意,从空中偷袭而下,那则更是防不胜防。

而太白派流影神剑中的‘天外飞仙’,诸如李泗义、天绍青等人,是飞掠至高空,身形与剑一体,呈一个抛 物线的形式上升、俯冲直至进攻。这番练法也不是毫无威势,只是入手容易,攻势自然也就少了几分。

人一生当中,面对的敌人不一,若是碰见一个攻势强于自己,防守也强于自己的,这样天外飞仙的威力就大大减损。不过也有例外,那便是将距离与速度掌握极好者,会懂得如何应变,威力如何施展,柳枫便是其一,就如当初对决简文那般,生生教简文无计可施。

可见柳枫与白衣神剑是尽得流影神剑精髓,他们会分辨敌人能力,并及时根据自己与敌人之间的距离和形势,采取措施,当然也是他们的剑法已经炉火纯青了。

这招天外飞仙直线式上下,当初在甑山夜下对敌曹大海的死士时,柳枫便曾用过,只是当时不需柳枫飞掠十丈而已,故而不见惊艳。而白衣神剑曾经听闻‘李双白’轻功极佳,是故才出此一招。

眼看‘李双白’就要被剑刺穿头骨,一旁的朱友贞扑了上去,到底是朱友贞功力高深,死命拽着‘李双白’,滚向旁侧,骨碌骨碌,连滚数下,将楼内一些来不及收拾的荒废器皿撞翻。

白衣神剑见他们这般惊惶,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笑,大有早料得如此,故意捉弄之嫌,收招落定后 ,猛然敛容,还朝‘李双白’大而化之道:“我的剑下从无活口,算你躲得快!”

朱友贞怒极,唾骂一声道:“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拾起后,脚下直纵,翻起一掌,拍了过去。

白衣神剑似乎知道朱友贞内功深厚,因此避开对方强劲攻势,不曾硬接,神情冷肃,全然是戒备状态。

朱友贞也似料定白衣神剑年轻,与己相比,内功乃是其弱势,是故,拼命发掌袭击,全是硬打,而他沾得功深,始终取得先机。

白衣神剑被他步步紧逼,少有机会施展剑技,自己躲开后,倒被朱友贞将身后几堵墙壁拍裂,震落大片碎屑,又因朝天楼内狭小,如此对手紧紧逼着,自然没有罅隙,令白衣神剑发挥优势。

好不容易让他撤身退出两步,白衣神剑长剑立刻一摆,使出一招‘星光流云’。

朱友贞刚刚转身,就见剑光劈头盖脸朝自己正面飞袭,若是平常人,怕是要皮开肉绽,身后是被自己劈烂的墙壁,只有个大窟窿,但也不够容身,难不成要他挤碎那堵墙,躲在大窟窿里?

朱友贞大怒道:“好小子,太白派的剑法,被你学熟啦!拿来对付老夫啦!见了老夫这个师兄,因何不跪?”又是恼又是恨,全失了平日的气定神闲,也不管不顾,一拳挥出,硬生生接上刺来的剑刃。

也是他功力浑厚,一瞅即准,即刻逮住了对方剑尖,真气在他拳头处形成数圈波浪,朝外激开,将剑上散出的那些剑影击散,减少了威势,只是他被余势震伤,显得面色不好,手臂倒是由于真气保得无碍,略微有些受过硬击的疼痛。

白衣神剑看在眼中,已知自己得手,但却不敢确定得手几分,因为朱友贞功力高过自己,轻伤并不足以引起大碍。

朱友贞也尤为忌惮被人看出自身耗损程度,又一鼓作气,不撤拳头,在那剑尖上又挥一拳,白衣神剑虽是早有防备,以真气护体,但免不得被震退两丈有余,他借力使力,飘身退定,刹那觉得胸口呼吸略有滞怠,看来自己也不适合与朱友贞拼击。

略一思索后,白衣神剑主意已定,向朱友贞抱揖道:“我没料到你会出手,我只是想说,你并不是我要找的对手!”

朱友贞见他有意言好,心中略安,冷笑道:“鹰化为鸠,众鸟犹恶其眼!知道是何意吗?”

白衣神剑不发话,他又道:“你杀了老夫黑云精骑的几大高手,来意不善,就算老夫不追究,日后也必遭其他精骑高手的忌恨!”

衣神剑神色不改,冷哼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待会儿就将他们全都杀绝!看看还有没有人敢妨碍我?”

朱友贞闻言神情很是古怪,连连笑道:“年轻人,有本事,早晚名扬一方,何惧那些蝼蚁?”

白衣神剑怒道:“我不要名扬一方,我要‘白衣神剑’这个名号传遍天下,武林皆知!”猛地看向朱友贞,字句铿锵道:“总之,黑云精骑里面,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能有其他人。要么他们打败我,要么我打败他们,有他们没我,有我——就没有他们!而我——只有将他们一个个打败,白衣神剑这个名号才能被人传颂,我也才可取代他们,成为黑云第一精锐,不久的将来,也是天下第一!”

一旁的‘李双白’忽然拾起身子,说道:“天下第一勇士,也要先杀了柳枫,柳枫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白衣神剑扭头问道:“我和他剑法是不是一样?”

‘李双白’见他问此,不得不道是。

白衣神剑又问:“两个人功夫一样的话,如果单打独斗,柳枫是否还有优势?”

‘李双白’轻瞥他一眼,道:“顶多相同,但你也没有优势!”

白衣神剑却道:“只要天时地利得当,我是不是可以杀死他?”

‘李双白’生出恍惚之情,喃喃道:“也许!”

白衣神剑及时发出一声冷哼,断然道:“不是也许,是一定!”

他如此镇定的神情,使得‘李双白’一笑,有意说道:“何况经过几场大战,他早已身负重伤,正是你下手的好时机!”

白衣神剑面色霍然一变,极为不悦道:“我不喜欢趁人之危,要战,我也要赢得光明正大!”

‘李双白’在心中嘟喃:“死脑筋!”

白衣神剑举起手中剑,望着其上的凛然光芒,自语道:“待会儿我就找人挑战,如果不幸我也受伤,那就可以立刻去杀柳枫了!”说罢,转向朱友贞这边,道:“倒时希望你兑现诺言!”

朱友贞不答反倒喝问:“你到底是不是天一老人新入门的徒弟?”

白衣神剑气定神闲道:“等我杀了柳枫,自然会如实相告,总之,我不会是你的敌人!”

朱友贞大声道:“好,本王手下有五炁真君,他们五个人俱是出自真曜夫子谭紫霄门下,已经有三人授命前去濠州城隐伏,欲刺杀柳枫,本王马上给你引荐剩下的两人。如若胜了,这件事,本王便交给你去办,能不能胜出,就看你自己的造化!”顷刻,引着白衣神剑出离朝天楼,独独留下那个‘李双白’。

朱友贞与白衣神剑缓步走在路上,沿途,朱友贞也大致知晓了白衣神剑的名讳,自称姓眭,名听轩。

报出‘听轩’的时候,白衣神剑语气稍有顿宕,朱友贞发现其人面色略有几分迟疑,但对方最终还是脱口而出。

朱友贞咀嚼着这个名字,如何也琢磨不出白衣神剑的身世来历,疑为此人隐瞒实情,看他神色从容,却又不似作假,便打算先稳住此人,是敌是友,容后观察,毕竟放虎归山,也是一大后患,有自己强敌当前,岂怕眭听轩兴风作浪?

但眭听轩暗藏神武之技,出类拔萃,朱友贞是亲身试过的。思虑一阵,他心头猛生一计,之前曲凌云提及蓝少宝剑技高绝,不知是真是假,莫不如以眭听轩试探一番?正好可以探一探眭听轩是否暗通柳枫,或相助敌方,若果真心向柳枫那一边,眭听轩必与蓝少宝相识。

如果眭听轩是为了扬名天下,才来投奔自己,那么一旦发现蓝少宝有一身高明剑技,会否生出击杀之心?若他击杀,便可证实眭听轩心思简单,不与柳枫一伙,便可用。

只有击杀的举动,不是蓝少宝死,便是眭听轩亡,自己身边不断涌来强劲帮手,蓝少宝不可能无动于衷,若蓝少宝不杀眭听轩,便可劝服。借此不但试探了蓝少宝,也可同试眭听轩。

朱友贞忽然觉得这个计策甚妙。

原本他是领白衣神剑去见五炁真君中的老三和老五,临时又改变主意,与白衣神剑眭听轩一起住在了石桥镇。

朱友贞以为眭听轩见了简文与蓝少宝,三人中总有一人会露出破绽,然而大失所望。

简文对于眭听轩的到来,表现很冷淡,招呼也懒得打一个。

蓝少宝伤重,除了卧榻休养,死不开口,偶尔心烦外出,也有单紫英不离左右,使得蓝少宝心中烦躁,经常避开单紫英,独自伫立石桥镇周围,要么是在湖边静立,要么是在疏林前发呆,要么是荒野之地,触目一片荒凉,没有感觉。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宁愿丫鬟侍女相陪,也不愿多看单紫英一眼。

三日很快飞逝,终于到了宴请的时间,单紫英做梦也未料到这一日与她而言,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如果早知是如此结果,当初自己不如一剑穿心,一了百了,起码换回他对自己的永生怀念。

可惜迟了,她唯一可以抓住的夫妻之名,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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