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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攀越姑射山2

走在山壁裂缝之间,一旁是寒冷彻骨的山壁,上面不断滴答下乳白色亮晶晶的水状冰滴,这些冰滴中也溶带着大量的山石成分,这样年深日久的滴下来,就形成了钟乳石或上下连贯的石柱。这些石柱乳石在接近正午的日光斜射下,晶莹透亮,里面有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行走之间,忽听前面的雕玉一声尖叫,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左手疾伸抓住她的肩头,“怎么了?”

“老公,老公,你看!”她满脸惊异神情,纤纤玉手指着前面的一条石柱。听着她新学来的大夏民间夫妻间的称呼,我心中忽然涌动一种异样亲热的感觉,也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一条直径接近一米的巨大石柱,上下晶莹透明,我仔细看去,蓦然发现里面有一条什么动物在缓缓游动!再贴近一看,那确实是一条金色鲤鱼,体形比寻常所见的小了许多,大约只有小指那般长短大小。此时,我也发现了,那石柱内部竟然被某些固体石块分隔成了上下九层,每层之间有极小的通道,那小鱼就在这九层之间上下游动。

这时,凌玄发也走了过来,贴近一看,他当即指出,“能够在如此怪异环境中生存,且还存在了这么多年的,一定是一条神兽。”

“你怎么知道?”雕玉不解问道。

“当然,你看它的尾巴,一圈圈重重叠叠的黑色环纹,应该是每年一圈,它已经生长修行了五千多年了。将来谁若能够再次发现它,带它到人间去,必将又是一番传奇。”凌玄发一边慨叹着,一边持刀在一旁山壁上刻下了这条鲤鱼神兽的情况。

“可是,你为什么不带它出去?”雕玉继续问道。

“我?嘿,我已经用不着了。雪戈,当然也用不着,人可不能太贪了,看到好的就想要啊。像这样的神兽,并不是人人都有福获得的。”凌玄发说着,就继续前行了。我捅了捅雕玉,示意她不要再想了,继续走。

山壁另一侧,自然就是那终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山谷。从山壁一直向下,都长满了草木,其中最大最显眼的则是好几棵巨大的古松,奇形怪状的攀附在山壁之上,枝杈之间还有着几个鸟窝。蓦地,一头翼展达两米的黑色大鸟从一排古松之间飞了上来,竟然停在了道路正中。一名刚好夹在那里的弟子吓得一阵倒退,左脚一滑,竟然踩到了山缝边缘,一团泥块扑簌簌掉了下去,久久听到那泥块滑落的声音。那名弟子也跟着身子一侧,就要往下掉。旁边的同伴见了,迅即伸出手上的长矛,“抓住!”

那正在跌落的弟子本能的伸出了右手,堪堪握住矛尖,此刻,任何一根可能抓住的稻草都决不会放松,更何况这是师弟手中的长矛。当同伴将那弟子悬在空中的身体拉上来的时候,大家都发现他早已是脸色煞白。

就在后面不远的我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看个究竟。这时,我才看清那站在路中间的是一头狮鹫!

在这里居然会发现狮鹫,这已经是一件奇怪的事了,更奇的是它的眼睛,一只泛着碧绿幽深,一只烧得火焰赤红。

绿眼狮鹫,出自魔界,红眼狮鹫,出自神界。那么,眼前这一只,究竟是代表哪一方面?

要知道,在这条狭窄到极点的山道上,根本无法进行正式的战斗,这一个是道路确实太窄,招式魔法施展不开,另一方面,可能是更严重的,激烈的战斗可能导致山壁崩塌!

狮鹫这种通灵的生物,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人类的语言它还是听得懂的。现在,也只能委屈一下,与它谈判了。

“喂,兄弟,麻烦让个路。”基于它两眼不同的颜色可以推想,大概它是既有邪恶的一面也有善良的一面,这只能看它心情如何了。就像刚才,它蓦地飞上来挡在路中间,就明显有着恶作剧的成分。

对于我这低声下气与拱手作揖的话语,对方毫不在意,仍然怒目而视。当我说到第二遍的时候,那红绿眼的狮鹫有些不客气了,两翅猛扇,立时冲了过来。

在我身后,是众多弟子,他们也根本毫无退路。在我侧面,也只有一个人的空位,稍不留神就可能掉下去。当然,我可以干脆飞出去,停在空中,那样当然它也无法奈何我,只不过,我身后的弟子们却遭殃了。

我不能退,不能让。

那些威力巨大的招式也不可能使用。

它的利爪已经狠狠的对着我的肚腹之间划了过来,仅仅是那迅猛的劲风,已经刮得人脸上生痛,真的抓中了还不是肠破血流?

转念之间,我力贯双臂,双手前伸,也抓了出去。顿时,一层金属的光泽出现在我双手双臂之上,在近午的日光照耀下分外闪烁,也分外晶莹。

它的双爪一左一右的冲了过来,刚好被我双手挡住,爪与手在空中碰撞。只听呛的嘤嗡颤响自我手间弹出,久久回荡山谷上下,这声音听来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一般。我却只能忍耐,同时,我双手紧握,用力抓住了狮鹫双爪,跟着往外奋力一掷,将狮鹫那庞大的身躯扔了出去。

当然它不可能摔死。

狮鹫的身体在我巨力压制之下,呈一条直线朝外横抛,就在我力量的尽头,它终于挣扎开来,扇动双翅飞了起来,跟着再次横冲过来。这一次,它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弟子们。

狮鹫有着鹰的头翅爪,以及狮子的身体四肢尾巴,外形本来就极为恐怖,这时,它以那尖利的爪子与喙直指一名弟子的面目,其肥大的四肢则在空中扇出一团劲风,扫向那名弟子。这团劲风只要扫中人的身体,大概不死也伤。

蓦然,一道影子快速晃出,挡在那名弟子身前,正是雕玉。“危险,后退!”情急之下,我只能大声示警。雕玉似乎并不害怕,玉指轻摇,居然挡住了狮鹫凌厉的攻势。跟着,她并不后闪,反而好整以暇的掏出一支一头碧一头赤的玉笛缓缓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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