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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李渊一心削藩 刘黑闼东山再起

李世民平定河北之乱后领兵还朝,李孝恭已经回到长安。李渊大封有功将士,除了对李世民、李孝恭、李瑗这些自家人封无可封以外,授任李靖为岭南道安抚大使、检校桂州总管,并特许承制拜授(可以为招抚人员授官),让其继续安抚岭南。李渊加封徐世绩为左监门大将军,对秦琼、程咬金等将领也都有封赏。追封罗士信为剡国公,并赐谥号为勇。

李渊见天下已定,对于以前封的异姓王开始重新审视,占据江都要地的杜伏威尤其碍眼,故下旨召吴王杜伏威进京。

杜伏威接到进京圣旨后,与部属们商议,杜伏威的义兄辅公祏说道:“李渊觉得天下已定,明显是要拿捏咱们了,杜老大若是去了,必不放回,不如称病不去。”众人赞同。

杜伏威说道:“我若不去,就是抗旨不尊,李唐就有借口来攻,我们辛苦多年创下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遥想当年,我们一穷二白,提着脑袋拼命,就是企盼有一天能丰衣足食。我不求称王称霸,只要你们安康就足矣,所以我决定进京。”

杜伏威交代,我走后所有事情由王雄诞和辅公佑负责。王雄诞是杜伏威义子,辅公佑是杜伏威结拜兄长,按理应是辅公佑为主、王雄诞辅佐,但是,杜伏威与辅公佑从小相交,知道辅公佑不是安分守己之人,所以将兵权交给了义子王雄诞,并告诫他不可妄动刀兵,只让辅公佑管理财政。杜伏威没有家眷子女,带着义子阚凌和几十名随从进京了。

李渊见杜伏威前来觐见,很是满意,为了在天下人面前做个样子,加封杜伏威为太子太保,位列群臣之首,将杜伏威软禁在一套豪华宅院内。

杜伏威也是识趣,两耳不闻窗外事,天天专心于学道炼丹,无欲无求。(评:拿得起放得下,真大丈夫也。)

搞定杜伏威后,李渊开始逐渐更换杜伏威地盘上的府衙官员。

李渊将目光转向了其它异姓王,分别传旨召燕王罗艺进京、北平郡王高开道进京。

罗艺本是隋朝将官,属下官吏大都是前朝留任,与李唐具有天然的亲和关系。罗艺接到圣旨后,知道无力推诿,只好启程进京。

高开道接到圣旨后,知道有去无回,以边关不宁为借口,拒绝离开。

罗艺到达长安后,李渊加封他

为左翊卫大将军,在朝中当差。令派李瑗的行军长史王诜任幽州都督长史,接管幽州。

李渊见高开道抗旨,开始进行取代布置:

突地稽是粟末靺鞨(靺鞨一支,因居粟末水而得名)部族首领,早在隋炀帝杨广进攻高句丽时,率部族数千人归附,被杨广安置在定州(博陵郡,今河北定州)。前一段时间,突地稽跟随李世民讨伐刘黑闼又立战功,官拜金紫光禄大夫。

定州地处太原与涿郡中间(即涿郡西南,太原东北),外族在此定居不便管制,李渊想伺机将他们迁移到北部边疆的蔚州(今张家口一带)。第一步是任命突地稽为燕州总管,率领五千兵马驻扎燕州(今北京昌平),伺机进取蔚州。向马邑、雁门增派兵力,防范高开道。李渊还派遣官员到辽西,任命萧子善为柳城校尉,任命余立元为燕郡校尉,立刻赴任,意在掌控辽西兵权。

不久传来消息,萧子善和余立元过幽州后,在辽西境内,被不明强盗杀害。李渊大怒,要召辽西太守邓暠前来问罪,裴寂建言道:“罗艺在朝,他对辽西及邓暠都很熟悉,不妨听听他的看法。”

李渊召见罗艺,罗艺说道:“信联帮二当家陈翔虽然是邓暠女婿,但辽西是信联帮大本营,从商贩走卒到达官大户,都得遵从他们,这些年宋成不在,全由陈翔做主。说不定此事和他有关。”

李渊醒悟过来,暂时将此事搁置,下旨召宋成回京(宋成此时远在益州西南边陲),解决辽西问题不能没有宋成。

突地稽到达燕州后,立刻与高开道发生冲突,被高开道打的大败,并乘胜进攻燕州,幽州都督长史王诜领兵援救突地稽,高开道接战失利,领兵退去。

622年(武德五年)七月,刘黑闼借得突厥兵再起,借道蔚州南下进入河北,他原来的将领曹湛、董康买以前逃亡在鲜虞,也借得兵马前来响应。

李如圭、齐国远响应刘黑闼起兵,重新占领了河间郡。

李渊为了给齐王李元吉刷战功,任命李元吉为元帅,淮阳郡王李道玄为河北道行军总管,原国公史万宝为副总管,领兵三万,讨伐刘黑闼,地方州府全权听从李元吉调遣。

同年十一月,刘黑闼军进攻鄃县,贝州刺史许善护战死。观州刺史刘君会反叛唐朝,投靠刘黑闼。

这是李道玄第一次独领一军,年轻气盛,让史万宝率领中军,自己率领先锋轻骑疾进,在下博(今河北深县东南)与刘黑闼大军相遇。

李道玄自视骁勇,率领骑兵率先出战冲入敌阵,却陷入阵中,左突右冲不得而出,渐渐被长枪大盾的步兵阵所围困。史万宝率中军赶到,见李道玄陷入阵中,不得不救(李道玄不但是主将,还是皇族),仓促率军进攻。

刘黑闼早有准备,布阵迎敌。李道玄等骑兵被团团围住,丧失了机动性,只能下马列阵步战,被全部杀死。唐军见前军覆没、主将被杀,丧失斗志,崩溃四散。史万宝无奈,率领残兵败逃。

李道玄死时年仅十九岁,李世民深为痛惜,对人说道:“道玄常跟随我征伐,见我深入敌阵,心中羡慕想要模仿,才会这样。”

李渊得知李道玄战死,追赠李道玄为左骁卫大将军,赐谥号壮。因李道玄无子,故令其弟武都郡公李道明嗣封淮阳王。

刘黑闼一路南下,随着战事顺利,藏匿各处的原部属纷纷加入,攻到洺州时,已有四万兵马。

洺州总管庐江王李瑗见刘黑闼势大,弃城西走,刘黑闼占据洺州后又攻占了相州(今河南安阳),相州以北的州县相继归附,刘黑闼死灰复燃,又在洺州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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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士弘,出身于饶州鄱阳(江西鄱阳)农家,性格豪迈爽直,好武有谋。

616年(大业十二年),林士弘随同乡操师乞率众起义,任大将军,攻占豫章郡(今江西南昌)。后操师乞战死,林士弘继领其众,初称南越王,后称帝,国号楚,定都豫章,年号太平。

621年(武德四年),萧铣兵败被杀后,唐朝荆州总管、赵王李孝恭派遣使者前去招抚,林士弘率部降唐。

622年(武德五年)十月,林士弘对朝廷不满,重新叛乱,派遣他的弟弟鄱阳王林药师率兵二万围攻循州。

唐朝循州刺史杨略大败林药师军,将林药师杀死,林药师的将领王戎以豫章郡(南昌)投降唐朝。林士弘帅领残兵逃入袁州(今江西宜春)乡村,被唐朝洪州总管若干则击败。林士弘逃入山林,同年年底病逝,其部属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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