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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二章 赏秋菊

谁说秋日萧瑟,且看满庭金华。

青暄的庄子在徐罗伐的城郊,面积不算太大,却是女王亲赐,园中有石亭竹舍,青松碧杨,一面人工挖凿的湖水,上建着曲折的朱红木桥,湖心有四四方方的一座木亭,几名身着彩衣的乐女在里边跽坐着,吹奏翠笛、轻抚古琴、犹抱琵琶半遮面,膝上翘置伽倻琴,清音妙曲隔水四散,满庭金英在秋风中婷婷起舞。

春秋与文明已经来了,青暄夫人带着女儿与儿媳正陪着两位说话,一行人在庭院里踱步,弯弯绕绕的小径旁边,植满了各色菊花,大小不一、姿态各异,让春秋不住赞叹:“许多品种连在宫里都是见不到的,夫人是从哪里寻来?”

“我哪里懂这些,都是外子寻来的,有些还是他亲手培植嫁接,为这么一个园子,也花了两、三年的时间。”青暄夫人笑衿衿的,眼角眉梢很有些自傲,又问起宝良:“夫人在宫里住着,帖子也递不进去,原以为会与公卿与文明一同前来的。”

“我本也想邀姐姐一同来,可太后娘娘身子有些不适,姐姐便在纯阳殿侍疾陪伴。”文明答道。

“娘娘怎么了,可要紧?”青暄夫人忙问。

“无礙,就是胃口有些不好,精气神不佳,调养着就好了。”这句却是春秋答的。

“我听说洛伊姐姐也会来,她到了没有?”文明耐不住性子,问青暄夫人。

“国公夫人未到,靛秋夫人却是来得早,正中院中临水的高阁里坐着品茶,坐在里边能观赏整片园景,两位可要上去陪靛秋夫人聊天?”

“婶婶早到了呀,我们当然是要上去跟她打个招呼的。”春秋见文明小叹一声,知道她嫌空坐着太闷,又小声说道:“打过招呼为夫在陪你下来逛逛园子。”

“不用你陪,等洛伊姐姐来了我与她再下来逛。”文明却不领情。

楚姿在后边跟着,早就忍不住了,这会子问道:“文明夫人,缘何称国公夫人为姐姐呢,您不是要称一声婶婶吗?”

“你不知道,我们几人义结金兰,大姐是副天官流云,二姐就是原花,三姐是上州停城主夫人,我是第四,还有一个五妹濯缨,因此不论兴国公,我只称洛伊为姐姐。”文明提起她的这四个姐妹,就很是愉悦,全没留意楚姿听到濯缨这个名字时黯沉的面色,这么一个寒门女子,却能攀上新罗这么多贵妇,简直让楚姿嫉恨得咬牙。

青暄夫人所说的高阁一共三层,矗立在湖边,四壁都是大大的轩窗,敞开便见满园秋色,丝竹之声隐隐传来,缠绵于清风中,入耳惬意。

阁内沿壁摆放着各色秋菊,最引人注目的是北壁五蝠金云屏下,一左一右的两盆,左边是盆白玉珠帘,约有半人高,冰清玉洁的颜色中带着丝神秘的浅紫,层次分明,卷曲修长的花瓣有如落瀑珠帘,一盆七、八朵,由低到高分为三层,最高挑的那支圆满如盆,悬垂的玉瓣在风中缓缓摆动,仿若窈窕淑女翩翩而动的裙摆。

右边是盆点绛唇,同样有七、八朵,同样有半人高,却是整整齐齐的一簇,樱红色夹杂着赤金色,花瓣层叠有如绣球。

阁内除了靛秋之外,还有几名女客,都是主人的亲朋,有楚姿的几个堂姐表妹,靛秋的堂妹翠微也来了,见了楚姿虽然还如以前般亲热,却是笑容浅浅,尤其是当泊渊的新婚妻子苔恩说话时,翠微看着她的眼光里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似乎嫉妒似乎不甘似乎鄙薄。她的心里了煎熬得厉害,忍不住拉了楚姿去一旁:“你的嫂子,看上去尤其粗壮,哪里像个淑女。”

在她的心里,唯有窈窕淑女才能配得上泊渊这样的儒雅才俊。

“我也不喜欢她。”楚姿懒懒地说,有些心不在焉,却没忘记讽刺一句:“可比起外貌来,家门出身更为重用,嫂子好歹也是出身名门,她父亲是兵部统领,不是那些空有好皮囊却出身寒门的人能比得。”

翠微本是想宣泄一下心中的不甘,没想到却引出了这话,脸上的颜色便不好看,可细细一想,又不像再说自己,心里的好奇瞬间就淹没了酸意:“你说的是谁?”

“某些恬不知耻枉想攀附权贵之人呗,以为成了贵妇们的义妹就了不起,还是我娘说得对,山鸡就是山鸡,永远成不了凤凰,又怎么能与我们相比。”一想到濯缨,楚姿心里就生出无数根刺来,眸子里怒火吞吐。

翠微稍一思索就知道楚姿说的是谁,偏偏火上浇油:“我只听说令植公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好像还受了国公夫人之托,教习濯缨骑马,怎么,她难道还与泊渊公子有什么故事?”

“别瞎说,我哥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妄想而已。”楚姿忙喝止了翠微:“令植公子教她骑马也都是看在国公夫人面上而已,她是什么身份,令植公子又是什么身份,两人也必不会有什么故事。”说完倨傲地扬扬下颔,极度自信。

翠微也听说了青暄夫人想让楚姿嫁给令植的事,看她如此,也谄媚道:“就是就是,令植公子可是楚姿妹妹的良配,也只有楚姿妹妹这般姿容出色,名门贵女才配得上。”

“姐姐要再胡说,我可得告到靛秋夫人面前去,说姐姐欺负我,让夫人替我做主。”楚姿满面娇红,侧着身玩弄着衣带,俨然一副小女儿的神态。

正应了说曹操曹操到俗话,这边两个女子才说起令植,就有丫鬟上来通报说虎才公夫妇已经到庄子外边。

这可是贵客,青暄夫人不敢怠慢,忙让儿子儿媳与女儿一同相迎。

楚姿想到就要见着令植,连娇羞都顾不上了,顿时双目放光,只能紧握粉拳才能微微抑制住轻颤的手臂,一路都是粉面含春。

却并没有见到梦昧以求的那个身影。

来的只有虎才夫妇,以及她们的小女儿琴殊,正是前次在及笄礼上,与楚姿发生了争执的小小女孩儿。

失望的不仅仅是楚姿,还有她的母亲青暄夫人,她却不肯表现得太过明显,携了虎才夫人阿秦的手,这才问道:“令植公子怎么不曾来?”

“答应了夫人会来赴宴,他当然是要来的,不过因为兴国公的吩咐,先去了国公府陪同国公夫人一齐来罢了。”阿秦正解释着,就见一行人又往这边而来。

不是国公夫人又是何人?

洛伊携着濯缨的手,正笑说着什么,她们的身后正是令植,当然还跟着琉璃、清风与巧莺,濯缨一出现,青暄一家的神情骤然十分精彩。

青暄夫人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却很快反应过来迎了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与洛伊好一番热情寒暄,末了又拉着濯缨的手:“上次去国公府拜访,听说五小姐的祖母身子不适,可是大好了?”

泊渊呆呆地立在花荫下,远远地看着梦里常出现的那个身影,乌亮如云的发髻,清澈灵动的星眸,温文尔雅的微笑,婀娜婉美的身姿,一切那么熟悉,熟悉得让他心痛。

苔恩站在泊渊的身边,看一眼濯缨,又看一眼身旁忧伤的男子,唇角一斜,似乎是讽刺:“夫君见了故人,也不上前打个招呼?”

泊渊方才如梦初醒,携着苔恩上前施礼,一步一艰难,一步一焦灼。

濯缨却是云淡风清:“还未恭贺两位大喜,祝两位白头偕老,琴瑟合鸣。”

这话听在泊渊耳里,更是心痛十分,他看着濯缨的浅笑盈盈,怎么也移不开眼眸,却忽然被一名男子挡了视线,令植斜斜上前,朝泊渊一拱手:“两位大喜之时,在下因公务繁忙,才未能前来道贺,今日可得与泊渊兄畅饮一番,也好弥补缺席之憾。”

楚姿站在母亲身后,不得不与洛伊和濯缨分别行了礼,垂着眼眸,死命地盯着濯缨的一双绣着青花黄蝶的绸履,恨不得用目光将她的鞋底凿穿,一听见令植的话,又忍不住斜了眼角去看,见他一身乌紫蓝的暗花圆领袍,身姿挺拔,眉目清朗,顿时又柔和了目光,恨不得化身为一朵婷婷玉立的鲜花,吸引他的全部目光。

而泊渊却从令植的举止中看出几分挑衅来,也只是一拱手,侧身让在一边。

苔恩在一旁脆脆地说道:“妾身早听说濯缨小姐的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干脆去携了濯缨的手,又看了看令植:“听说令植公子在教你骑马,可曾学会了?”

青暄夫人对苔恩的话很有些不满,可当着洛伊的面却不敢表达,只得笑道:“夫人请往里走,文明夫人早到了,等着夫人来了与她一同赏花呢。”

却说虎才公的小女儿琴殊,往日就与濯缨处得极好,这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手扭着濯缨的胳膊,一手缠着令植的手臂,笑得十分灿烂:“濯缨姐姐来了,我听二叔说你可聪明了,骑马一学就会,改天定要骑给我看看,我们家在城郊也有个庄子,不像这个园子有这么多好看的花,却有骑马的地方,改天我们一直去玩,二叔,你说好不好。”

“你也想学骑马不成?”令植伸手去抚了抚琴殊柔软的发顶,却对濯缨说:“是有这么一处庄子,就在这儿不远,你若想去改天我陪你。”

全没有一丝扭捏,毫不掩饰他与濯缨之间的亲密,青暄夫人的面色发白,楚姿的指甲也深深陷入了掌心,忍了许多,才憋出一脸温婉的笑容来:“公子骑术精湛,不知是否能指点一下小女?”

青暄夫人对女儿这么出格的举动全不阻止,反而推波助澜:“这园子里虽不能骑马,庄子附近却极为僻静宽敞,若是要骑马,也不是没有地方的。”

琴殊来了兴致,拍着手掌笑道:“真好,我们赏了花儿,用了餐,就到庄子外面骑马,二叔也教教我。”

虎才与阿秦宠溺地看着自家女儿,并不反对。

令植却指着濯缨:“求我没用,要看你濯缨姐姐愿不愿意。”

这话再次让青暄夫人与楚姿面色苍白,令植当着她们的面,对濯缨这般言听计从,实在是太过了,楚姿实在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在我家,什么时候轮到她愿不愿意。”

声音虽小,众人却都听在耳里,洛伊但笑不语,似乎充耳不闻,濯缨也不说话,只冲琴殊眨了眨眼,青暄夫人明知女儿失了礼数,偏偏也不开腔,倒是苔恩瞪了楚姿一眼,想着婆婆都不说话,她自然也不指责,泊渊已经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虎才夫妇对视一眼,看看濯缨,又看看令植,似乎明白了什么,眉目间都慎重起来。

令植理也没理楚姿,依然对琴殊说道:“兴国公让我保护好原花大人与濯缨小姐,若是濯缨小姐愿意,我才能陪你们一同去骑马,否则今日,我是不敢离她左右的。”说完看着濯缨,毫不掩示眸中的炙热。

濯缨听洛伊说了青暄夫人的打算,想着令植当日对自己说的话,今日本不想来,无奈辞了几次,洛伊还是坚持,她隐隐之中也知道洛伊的意思,是想撮合自己与令植,而她也想看令植是否也如泊渊那般,虽对自己有情,却不会为了两人的今后争取,若是这样,也不用伤脑筋去考虑接不接受了,她可不想再失望一次,伤心一次,因此也就来了,这时听了令植的话,心中极为妥帖,冲他微微一笑。

令植被这笑容恍花了眼,竟然怔住了。

“濯缨姐姐,你就答应了吧,我也好想骑马呢。”琴殊是个小人精,看出了自家二叔对濯缨的意思,她一方面是极为喜欢濯缨的,一方面又不待见楚姿,忙摇着濯缨的胳膊:“我们在庄子外头骑马,也不是在谁家里骑,你若不想让谁去,我们不带上她就是。”

小丫头牙尖嘴利,说得一帮人却犯了难,虎才夫妇不好喝斥女儿,因为一旦责骂,无疑会让青暄夫人与楚姿更加尴尬,青暄夫人心里恼怒,可也不能责备客人,楚姿气得全身发抖,可她一门心思想与令植亲近,又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责骂琴殊,只有苔恩在兴灾乐祸,以她看来,令植的一颗心全在濯缨身上,眼里根本就没有楚姿,婆婆与小姑子若还是执迷不悟,到头来也会颜面扫尽,落得个硬要往别人家里塞女儿的名声。

洛伊装作被各色菊花晃花了眼,一路只赏花不说话,要说也是跟阿秦说,懒得搭理青暄家人,她本就不是来做客的,不过是被人盛情邀请来看场戏而已。

还是濯缨来救了场,笑着对琴殊说道:“我也是想骑马的,当然会去。”又笑对着满面怒气的楚姿:“楚姿小姐既然想去,也跟我们一同便是,人多也有趣些。”

青暄夫人担心女儿当着诸人的面,再说出什么气话来不好圆场,忙笑着说道:“就这么决定,饭后你们几个年轻人出庄骑马,我陪着夫人们赏花就是,泊渊与苔恩跟着你妹妹去,也得照顾好贵客们。”

让泊渊跟着濯缨与令植,青暄夫人是有打算的,横竖泊渊已经成婚,就算是濯缨还有什么心思也不怕了,再加上有他在,濯缨也会不自在,若是女儿聪明,言辞之中漏些话出来,让令植明白濯缨曾与泊渊来往密切,她就不相信,一个男人还会接受心里有别人的女子。

午膳正是安排在高阁之中,才一用完,文明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去骑马。

“你不是要与我赏花吗?”洛伊问道。

“等我骑了马再与姐姐赏花。”文明笑道:“其实这花也没什么好赏的,还是骑马有趣。”

当然是骑马有趣,可洛伊却无论如何都是要留下赏花的,今日席间,她与阿秦被青暄夫人拉着同坐,听这个当母亲的说了女儿许多好话,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又是个孝顺的孩子,女红也做得漂亮,自幼受青暄调教,如何的知书识礼,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德言容工面面俱全,简直都有送进宫当王后的资格了,更可况嫁给和白之弟。

洛伊跟着赞了几句,阿秦却只是听在耳里,其实听虎才以及公婆的意思,对楚姿这样的家世还是有几分满意的,但才对令植一提,他就来了个全盘否定,还说他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绝不会娶青暄之女,公公婆婆历来拿这个小儿子没辄,虎才就更拿他没了办法,问他喜欢的是谁,他却不愿说穿,但瞧着今日的情景,那女子多半就是濯缨了。

相比楚姿,濯缨的家世虽然不算什么,可谁不知道她是原花的义妹,就连兴国公也高看她一眼,若是没有兴国公,虎才根本就站不稳脚跟,令植更是进不了司量部,说不定现在还游手好闲着呢,因此阿秦此时就全然不想考虑楚姿了。

才一散席,多数人都去了骑马,阿秦与洛伊理所当然地被青暄夫人挽留了下来,虎才也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还有靛秋,几人一同赏花,围着园子绕了一圈儿,之后在石亭之中坐着歇息。

虽然已经过了秋夕,可阳光还是有几分炙热的,洛伊走出一身汗来,正享受着琉璃与清风在一旁扇风,就听见青暄夫人又开始赞扬起楚姿来。

“瞧这幅绢帕,就是她亲手绣给我的。”青暄夫人展开了绢帕,很是骄傲:“看那牡丹绣的,若是在春天,都能引来蝴蝶。”

“楚姿是个手巧的。”靛秋笑道:“如今也及笄了,夫人是不是也得替她打算打算?”

靛秋其实早听说了青暄夫人想法,今日见她夸楚姿夸得闭不拢口,明白是想讨虎才夫妇的口风,而她却不知令植与濯缨的事,因此才接了句嘴,也好让青暄夫人说下去。

简直就是递了个枕头给正磕睡的青暄夫人,她心里对靛秋很是感激,却偏又不接着说,只让身旁的丫鬟出亭外候着去,又看着琉璃、清风以及跟着阿秦的丫鬟,浅笑不语。

大家都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青暄夫人的意思,都遣了丫鬟们离开石亭。

“靛秋夫人是楚姿及笄时的主宾,觉得她怎么样?”青暄夫人笑着说道。

自己夸女儿还没夸够,是相让靛秋帮着夸呢,靛秋本与青暄夫人有几分交情,也想帮她一把,可一看虎才夫妇仿佛并不热衷,心里就有些疑惑,再细细一想,青暄夫人想撮合楚姿与令植,为何却偏挑选了这么一个时机,还当着原花的面,再一想今日令植与濯缨之间的情形,隐隐就明白了下来,感情母女俩是一厢情愿,所以才让自己帮着说话呢,心里就不愿过多参和,只说了一句:“姿容是极好的。”

有目共睹,楚姿是绝对不如濯缨漂亮的。

青暄夫人见靛秋说得简单,心里一堵,连忙笑道:“做为女子,姿容算不得最重要的,还得讲究个品行、出身。”

口口不离出身,实在好笑的很,若不是陛下器重青暄,才让他入和白主事,也就是在几年前,真平王当政之时,青暄不过也就是个普通官吏,不知青暄夫人有什么骄傲的?洛伊心里冷笑,轻摇着一把羽扇,并不搭腔。

阿秦也是笑而不语,虎才就更是心不在焉,场面冷淡了下来。

其实青暄夫人但凡有一丝自知之明,也不会再继续下去,可她偏偏是个自信十足的人,总以为自家女儿出身高贵,配令植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自己一提,虎才夫妇一定会喜悦万分地赞同。

只听她说道:“都说令植公子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我看着很是喜欢呢。”

话已经挑明了,阿秦为难地看了一眼虎才,虎才果然就开了口:“夫人过奖了,我这个弟弟顽劣的很,若不是兴国公提携,现在还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若不是令植公子资质不凡,兴国公又哪里会提携他,国公夫人说是不是。”青暄夫人笑得满面灿烂,问着洛伊。

“夫人说得很是,我看着令植也很是不错,品性也好,才放心让她教习濯缨马术呢。”洛伊也笑mimi的答,这话却让青暄夫人很是酸涨,一咬牙就完全挑明了:“虎才公,还有阿秦,我看着令植与楚姿极为般配,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二位看着如何?”

靛秋暗叹一声,青暄夫人也太急了些,再说明显虎才他们就愿意,她还将话说得这么明显,可不是自取其辱。

洛伊看着靛秋笑,依然不紧不慢地摇着羽扇。

“这……”阿秦还在心里筹措着婉拒的词句,却不想被虎才硬梆梆地就接了过去:“夫人有所不知,我那弟弟就是个顽劣的性子,婚事就连父母都插手不得,他是想娶个可心的女子,却并不讲究什么门第出身。”

这话很明显了,令植并认为楚姿可心。

青暄夫人“刷”地一下白了面孔,显然没想到虎才这么直接地拒绝,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这婚姻之事,不就讲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任由小辈胡闹的理?”

“夫人说的是,不过在下的父母也认同令植的想法,门第什么的并不重要,关健是他们婚后要恩爱和谐,也只有令植认定的女子,才管得住他那么一个顽劣的性子,楚姿小姐虽好,可我那个弟弟却配不上她。”虎才说了一句,竟然拉起阿秦就走:“耽搁了夫人半日,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烦夫人,我们也该告辞了。”

青暄夫人尴尬得无以复加,还不得不起身相送,本还想再争取几句,却被靛秋拉住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若再上赶着去,只能惹人家嘲笑。”

青暄夫人这才如五雷轰顶,想着这事已经在贵族圈里传开,这下子没成,也不知怎么收场才好,苍白着脸不知所措,忘记身旁还有个贵客等着招呼。

洛伊看得十分快活,情知虎才是看出了令植对濯缨的情意,当着自己的面才严辞拒绝了青暄夫人,这么看来,虎才家族是一定会接受濯缨的,就是不知濯缨是否接受令植了,有心想讽刺青暄夫人几句,因此说道:“夫人真是好眼光,令植的确是年轻有为,品性端正,与楚姿小姐也是门当户对,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注重门第的。”

言下之意,楚姿也就是门第高贵些而已,其他的根本与令植不配。

青暄夫人听得清清楚楚,却反驳不得,谁让自己巴巴提出,却让人家当面拒绝了呢,这会子才后悔莫及,沮丧得险些痛哭一场,哪里还有心情招待客人,扶着额头连声喊晕,被丫鬟们扶了回去歇息。

洛伊与靛秋继续赏着满院金华,等着那些骑马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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