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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惊夜惊闻拈襟乱,稀人稀事拜谒倾

更未尽,夜漏仍持续。

淮河面上灯火辉煌,光影在水波中交错,纤纤荡漾。

一阵疾风划过淮河北岸,转瞬去远,自然便是赵铭希离去的声音。

他离去,一路无阻,前方通往四方镇的路途,本有简御一骑环伺,但此刻早已空空无人。

土堡这头,冷寒玉冷不丁抬起头,四处张望,目及之处,眼前夜色绵绵如黑墨,并无异处。

士兵们见他如此,也都默契地屏息不言。

四野一时异常阒然,冷寒玉提枪走出两步,面前的士兵立即让开一条道,任他双目四下扫视。一阵过后,他又左右看了两眼,回首与水如筠目光对接,只见水如筠也是这般看着自己,二人相互凝眉。

冷寒玉问道:“你有没有听到那声音?”

水如筠点头,亦同样疑惑道:“怎么会有那种声音传出来?好像一个人在飞!”

赵琦琦立在土堡,白衫不断翻飞,听见水如筠兄弟嘀咕,接话道:“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语出惊人,使得水如筠及冷寒玉都朝她投去一瞥。

赵琦琦面向二人,语气一顿,首肯道:“但的确只有一个人飞驰!”

水如筠领会她的话,道:“一人施展轻功,余下那人显然被迫而行,而之所以被我们听到,是因为飞驰的那人破风之力虽然快,却不强。”说着,与身旁二人互望,道:“飞遁有些受阻碍,证明此人内气不稳,身负严重内伤。”

赵琦琦从土堡上跳下来,说道:“可能船上有人被挟持了,你们守在此地,不便擅离职守,由我去追吧!”

她方行出两步,水如筠冷喝:“不要追!”

赵琦琦顿住脚步,就听冷寒玉叹息一声:“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方才简御等人无法阻拦我方修筑工事,无奈回营。如今两军对垒,任何事都会发生,还是小心为妙。方才姑娘为我等防范夺命先生的筑曲,兴许他们记恨姑娘,故意以此诱敌,未免发生意外,姑娘还是留在此地,比较妥当。”

赵琦琦只得留下来,虽觉冷寒玉言之在理,也不由得担忧。

冷寒玉看在眼里,道:“果真是敌人去而复返,潜伏上船,挟持了什么人,船上该有人通报,然而……”

他想起船舰始终平静,迟疑不定,说道:“至于究竟有没有人被挟持,待我师兄上船看一看便知!”目光投向水如筠,水如筠立刻登船。

夜烟飘芜,恒星点点,大地被镀上一层银光,苒苒澄澄,似在宣告着今夜的无边无尽。

简御等人的确回营了,不过多数骑兵歇脚于石桥镇,惟有燕千崇回四方镇报信,而夺命先生余期逗留石桥镇,歇息一阵,再次抱筑,预备起身折回四方镇,却在半途遇到一人。

遇见这人后,他便莫名其妙地消失于茫茫黑夜中,此后的朱室争夺战,再也不见他的踪迹。

这于柳枫是幸,还是不幸?

直至多年后柳枫沦落江湖,那一段日子,他负剑走天涯四方,作画而行,抱琴而歌,悲兮悲兮,有人为他唱壮士襟抱在何方?家在哪里?

许是冥冥中注定,偶然一次,余期在街头卖唱,令人惊讶的是,那时候的余期,早已瞎了双眼。

后来,柳枫遇见他,他已经寄身与荆南检校太尉府,做了西宾。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起码在这个夜晚,尚无人留意。

今夜不似昨夜,并无雨势霏霏,先前下过丁点儿雨水,此刻显然无有踪迹了。

天绍志已等到四更天,本以为天绍茵早该出镇与自己会合,岂料拖延如此之久?他有些按耐不住,一旁的钟妙引则比他更心急,多次提议两人一同闯镇,探个究竟。

然树林毒瘴深沉,使人有所顾忌,天绍志倒不是胆小怕死,迟迟不做决定,而是意图哄骗钟妙引离去,再作计较。

钟妙引不愿意,二人便争执起来,俱不相让。

就在这个时候,燕千崇从远处折回,二人立刻上前将其拦住。

燕千崇因从淮河战场赶回,负伤在身,一不留神,坐骑一声长嘶,前蹄奋起,被迫收住势头。

燕千崇双手扯住辔头,略一扫视天绍志的神情,便明白了七八分。这件事从头至尾他非常清楚,对二人拦马缘由,岂有不知之理?当下一笑,道:“怎么?千云还没有出来与你们会合?”悠然坐于马上,也不下马。

天绍志冷冷道:“应承好的事,变卦也算是君子?”

燕千崇闻言,也思量起这番话,心中微惊,也觉得有甚蹊跷,暗道:“该不是主上变卦?”虽是如此想着,却面向天绍志道:“也许是临时出了什么事情,耽误了!劳老弟多等些时候!”双腿及时一夹马腹,欲御马而去。

钟妙引喝道:“上了一次当的人,还会上第二次当么?”说罢,人已离地而起,雷霆般纵上前,长剑出鞘,斩向燕千崇双臂。

燕千崇双臂及时缩回半寸,急勒马缰,由于用力过猛,马顿时长嘶起来。

钟妙引剑势疾跟而来,削向他的面额,迫的燕千崇头颈后仰。

一招走空,钟妙引身子也已凌空,无法变势,便借力使力,跳上受惊的马背,那上面地方有限,被燕千崇占去大半,她索性双脚移向马首。

为防燕千崇伸手攻击自己下盘,钟妙引也不便久立,双足在马首上一点,人与剑齐平,与马保持平行状,碧绿色长裙在马上迎风飞舞,犹如绣幔中蹿出一个人影,对风招展一般,只是这绣幔里突然剑芒暴吐,直刺向前,其势如电。

燕千崇自然不敢大意,上身连往后仰,头颈跟着一阵左偏右斜,被钟妙引连斩了六剑。

由于钟妙引双脚用力,更引得那马长嘶不绝,受了惊,朝远处狂奔,一边甩动马头,要把欺负它的人摔落,钟妙引只得拽住一撮马鬃,一手拽马鬃,另一手握剑,疾刺燕千崇。

也难得如此困难的姿势,她仍能掌控剑势,始终抢攻,使得燕千崇处于被动,无法施展招数,多次以后,才找出机会,拔出腰身兵器迎击。

随马飞奔,夜风尽在耳畔狂泻,钟妙引一击不中,身子立弹而起,再踩马首,故技重施,燕千崇整个身子被迫朝后移动,最后竟险些稳不住,摔下马。

如此马背腾出一块地方,钟妙引下落少许,也坐了下来,两人面对面拆招,燕千崇负伤未愈,又在淮河添有新伤,也无甚优势,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天绍志吃了一惊,先前钟妙引出招,拦击燕千崇,他不好以多欺寡,只有等待时机,他料钟妙引不是对手,难以久战,不久便要败阵,未料钟妙引胆量如此之大。

眼见那马载着燕千崇与钟妙引狂奔远去,他着急之下,身形一纵,亦朝前疾奔。

可马儿一旦受惊,全不由人控制,奔跑的速度更是一绝,一时半会儿,哪里赶得及?他唯有拼了命,紧追不舍。

黑夜森然,四方镇外围浅山叠叠,四处坑洼不齐。

马奔上一条小道,也不知通往何处,黑夜下,轻风飒飒,道旁古树拔地擎天,凌空倨尊,树影摇曳,明亮的月光穿透树影,照射下来,将道上照的斑斑驳驳,倒教那马驼了二人数十丈远。

两人对打一阵,由于那马奔驰过快,使得二人坐稳都显得困难,便再也无力对抗,倒一齐寻找马缰,预备勒马,止住马的狂奔势头,一时手忙脚乱。

二人焦急惊慌,也不知道旁暗处弹来何物,竟砰的从旁打出,似是算准了力道速度,不偏不倚,打中那马的要穴,立时让那马前腿跪地,趔趄着扑倒。

燕千崇坐在后面,眼见不对,借轻功灵巧地弹开身子,飘然落定,倒也无碍,只是适才好一番打斗,教他伤势发作,有些虚弱无力。反而是钟妙引背着马首,看不见势头,照直摔了个四面朝天,疼得呲牙咧嘴地痛呼。

燕千崇双手轻轻在左右衣袖上来回弹了两弹,毕了,目望钟妙引一眼,见其蹲在地上痛呼,于心不忍,嗔责道:“方才告诉你,千云的事,待我回镇问个明白,然后答复你,已经叫你不要胡闹了,你看——吃了苦头吧!”作势叹了口气,似乎颇为无奈。

待他转面,天绍志也从后赶了上来,燕千崇看在眼里,盯着钟妙引道:“好了,不是我不管你呀,你的小情郎追上来了,也就没我的事,我要告辞了!”说完,转身抬步,扬长而去。

天绍志急匆匆将钟妙引扶起,抬首间,燕千崇已去远了。

钟妙引不肯罢休,欲上前将其拦住,天绍志按住她的手,二人扭头,惊觉那马动也不能动。

马仍有喘息传出,时而发出嘶鸣。

天绍志觉得十分奇怪,引着钟妙引四下查看了一番,抬头看向道旁树木,木叶声声,什么也没有望到。

二人又回到了四方镇那片林外等候,茂密的林中,此刻烟雾弥漫,一片毒瘴,与先前并无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钟妙引欲去那株老樟树下休憩,岂料大吃一惊。

毕竟等待一天一夜,难以久持,天绍志便建议她稍作休息,有事发生,自己知会她。

早先下了些雨,天绍志与钟妙引各撑了一柄伞,后来天绍志将伞丢在草丛里,而钟妙引就将自己的伞搁在树下。

钟妙引走过去,却见自己的伞被一根金线系住,正从树上垂吊下来,悠然地晃动着,地面上也斜撑了一柄伞,显然便是天绍志那柄,两柄伞交汇处躺着一个人,这人披头散发,些许已染上银霜,一身黑色道袍,并未束冠。

此时他正双腿微曲,抵足向天仰卧,神态极为悠闲,钟妙引欲上前探个究竟,不意脚下触到一物,忙低首看去,原来是一个大葫芦,连番滚落。

她拿在手里,凑近葫芦塞跟前,闻了一闻,浓重的酒气扑鼻,未食酒,已如饮下醇醪一般,顿时脱口赞叹:“好酒哇!”

恰逢黑喽喽一声响,那人打了个呼噜,翻过身面向二人,钟妙引以为那人苏醒,朝那边看了两眼,顺势连呼数声,他全没有动静,醉眼惺忪,似已入眠许久。

这般打量,那人长髯拖曳,花白的须眉都暴露在她眼皮底下,年岁似已进入耄耋之年。

钟妙引暗忖:“如此的老人家,怎么躺在这里呢?”心中好奇,她逗留四方镇也有好几个月,从未见过如此年岁的老人,还有这等神采,观这老人,虽然散漫,却面容刚毅。

她与天绍志相顾一眼,全都非常惊异,实不想离去这短短功夫,折返一趟回来,这树下会躺着一个人。

也无处休憩,二人便打算另寻它处,正要转身,忽听这老人在身后轻叹道:“幕天席地,纵意所如!”

二人一回首,发觉那老人伸了个腰,已然坐定,正双臂抱膝,看着他们。

钟妙引发现他双目精光烁烁,似有一股奇然的光芒,澄彻空灵,一时竟肃然起敬。

这时,那老者似乎发觉随身的酒葫芦不见,左看右看,忽然望着钟妙引道:“小娃娃,你怎么把我老人家的酒拿去了?”

钟妙引恍然大悟,连忙致歉,上前将酒葫芦递还给他,那老人揭开葫芦塞子,先闻酒香扑鼻,口呼:“宝贝,你可回来了!”神情好不惬意呀!

天绍志却在一旁将那老人打量了个仔细,忽的出口道:“醉仙谭真人?原来前辈你是紫霄真人!”

老人不答话,也不抬头,只顾闻着酒香,一口一口地品酒,又连口称赞‘好酒’,天绍志已有领悟,上前抱拳道:“方才多谢真人救了妙引!”

老人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连摇手中的酒葫芦,又将耳朵贴紧葫芦,听着里面响动,一会儿露出失望之色。

正在这时,他霍然起身,鼻头朝外嗅一嗅,伸手向黑夜里一指,喜滋滋地叫道:“啊,有人给我老人家带酒来了!”

天绍志与钟妙引更加意外,俱将目光向外投去,不多时,果然见到两个人朝这边走来。不是别人,正是赵铭希与李泗义。

然钟妙引与天绍志并不熟悉赵铭希,曾经做客岐王府,因赵铭希身负重伤,不是未曾留意,便是记忆浅浅,幸得认识李泗义。

李泗义手里正拿着一壶酒,而赵铭希一只手握剑,另一只手臂却抱着一坛酒,二人神情肃穆,由远及近地过来。

天绍志见李泗义到此,难免吃惊,迎上前问道:“泗义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泗义在此遇见天绍志,颇为惊讶,脱口道:“怎么你会在这里?”

天绍志直言不讳道:“我来等我二姐!”

李泗义更惊异了,遥望四方镇一眼,道:“二姑娘在里面么?”

天绍志点点头,钟妙引已忍不住抢话道:“何止?我和小志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眼见这个晚上就要过去,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把二姐姐带出来?”

李泗义略微理出事情来龙,面色暗下少许,也没再问,而天绍志却瞅见李泗义受伤的手臂,诧异相问。

李泗义不知道回答好,还是继续隐瞒,自己已经失去手臂的真相,一时作难,犹豫难定,赵铭希无意纠缠这些琐碎,径直朝李泗义道:“小公子,没有多少时候了,倘若天亮,我们就难以进入四方镇,倒时又得拖一天,与你伤势不利!”

李泗义也明白这句话的轻重分量,朝他点首,便再无多言,与赵铭希双双灌了一大口酒,开始举步迈向四方镇那片树林。

冷不丁一个人影从暗里蹿出来,伸手便抓向赵铭希手中的大酒坛,呼道:“好酒怎能忘了我这个老人家呢?”竟是醉仙谭峭。

赵铭希闻得这一声,连忙挪步,将身移至旁侧,喝道:“我敬你是一位老人家,不与你计较,但烦请老人家不要扰闹,我还有要事!”岂料,话才说完,眼前无人。

老人忽然从另一旁现身,伸臂便夺酒坛,内气逼射,充盈四周。

赵铭希内心一震,冷汗不禁从后心冒出来,尚不及看清这老者如何动作,这老者已以移步迷踪之法,绞去了他三分心神。

他连忙跳开,一避三丈,并下意识伸出两臂,将酒坛抱拢,眼见老者没有追上自己,他开怀笑了起来。正自得意,双目霍然睁大,只见自己目及之处,老者再次消失。

赵铭希略一愣怔,手臂处被一阵力量吸附,风云变色之间,也仅是一瞬,臂腕已空,酒坛被人夺走。转目回看,那老者正抱着酒坛,张口对准坛口,又饮又吸,并不时发出赞啧之声。

赵铭希哪里还敢造次?他并非不识时务之徒,遂对这老人家起了警惕之心,不意与老人家计较,转瞬,哈哈一笑道:“如此这酒便送于前辈,前辈喜欢便好!方才晚辈与前辈开个玩笑,前辈身手不凡,着实令晚辈大开眼界!”

老者冷瞟了他一眼,面无多大喜色,似乎对于溜须拍马,颇有微词,面容竟呈现出些许悻悻不快,但他咂了咂嘴边酒水,很快沉迷酒中,倒也看不出多少计较。

赵铭希立刻将之收在眼中,将心一紧,收敛笑容,快步折回李泗义跟前,低声道:“小公子,我们走吧!”

李泗义看了看那酒坛,又举起手里握着的酒壶,看了两眼,忽而一叹:“既是如此,我与世兄一起!”抬头看向远处,连朝那老人高呼道:“老人家,这壶酒我也送于你吧!”不由分说,手举酒壶,想抛给老人。

赵铭希面色一变,拦之不及,急道:“小公子,不可如此!”

李泗义手快,早将酒壶抛出,他没有办法,在李泗义身旁嘀咕道:“酒里有赵门特制的秘方,待会进入前面那片毒林,可保小公子行走无碍,有酒在身,你便闻不到那种毒气。小公子,你负了伤,身体甚虚,没有它是不行的,你真不该这么做!”

李泗义却微笑不顾,那老者接酒鲸饮几口,忽然瞅向李泗义,抛下酒坛酒壶,身子一纵,人已飘了过来,就像一阵风似的,毫无征兆,饶是赵铭希内功深厚,也是不及。

老者飘至李泗义跟前,猛力探手扣住李泗义脉门,探试一周,眉头一皱,又一松,略一试探,心中已知究竟,故而他忽然将手松开,看着李泗义,捻须道:“你这小娃娃不错,我老人家既然喝你一口酒,也便还你个人情吧!”遂一掌抵在李泗义背后,渡入真气。

李泗义体内原本便有两道真气流窜,一道为柳枫先前渡入的太白山阴功内气,另一道为赵铭希渡入的玄天门先天罡气,属于阳气,这两道真气一阴一阳,相称相合,也不排斥,而是正在缓缓融合。

李泗义断臂时,自身所修习的太白山阴气受损,是故柳枫当时便为其渡入大量的同门阴气,以期保住李泗义性命。可李泗义手臂一时难以续接,内功耗损过多,门派功夫不得施展,几乎等同于武学废人。

赵铭希施救李泗义之先,显然早已知晓这个道理,大抵也揣测出李泗义体内那道阴气来源,故又渡入赵门阳气,以图阴阳调和,是有益于李泗义身体恢复。

老者本见李泗义面色惨白,气息虚弱,有意借此救这年轻人一命,谁知这稍一试探之下,发觉这一奇事,自是大为惊奇,于是收功后,转顾李泗义道:“小娃娃,你识得六阴经么?”

李泗义思索一阵,正要虔诚作答,赵铭希挡在身前,拦下他的话,面向老者凝重道:“前辈高见!”

老者看了赵铭希一眼,一些事已上了心头,问道:“莫非你早已知晓他体内有六阴真气?”

赵铭希微笑做礼,颔首道:“六阴经为太白山极难练成的内修功夫,自疗不及,则必然反受其害,损经伤脉。方才晚辈也是情急,才为小公子运气疗伤。”

老者闻言已明白了几分,立刻区分出李泗义与赵铭希各自所属门派,目注赵铭希,忽然道:“你用的可是元阳经?”

赵铭希并未否认。

老者哂然一笑:“这恐怕是玄天赵门的功夫吧?”

赵铭希笑着称是,说道:“六阴真气为阴气,元阳真气又为阳气,两者本就是三剑客所创。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阳损则渡元阳,走阳脉,阴亏则渡六阴,走阴脉,两者交融,损余则补不足,正是所谓阴阳互相调和……”顿了一顿,遂自报家门:“晚辈正是赵门铭希!”

老者心内恍然,喃喃轻语道:“难怪!”

赵铭希抬首盯着老者,这才大胆相问:“敢问老前辈莫非是——醉仙谭真人?”

老者也不反驳,脱口道:“你说我老人家是谁,便是谁喽!”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迅疾的脚步声从四方镇传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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